“玲珑你要租店面?”
“是啊。”
也是穆玲珑跟童天扬讲话不背人的关系。当然夫妻俩说话也用不着偷摸说,县衙里又没坏人,再加上童天扬脑子不好,也不知道什么话该偷摸说,什么话能明着说。傻小子哪里分得清楚这些。所以姚程远自是将夫妻俩的话给听个正着。
听闻姚程远提问,穆玲珑毫不遮掩,直接道出自己确是有心租店面。
“那你这银子怕是不够。咱县城里租店面一租就要租一整年,很少有按月往出租的。”姚程远这一说,就见姚程远身边的老家奴使劲地点头。看来老家奴平日在姚程远身边,一直都是扮演着师爷的角色。案自是归姚程远甚,而老家奴则管县城里发生的大小杂务琐事。
“不如这样好了。你要租店面的话,再等一月,等姚伯伯俸禄下来……”
“不行,不行的姚伯伯。”姚程远话未讲完,穆玲珑便忙道不行。
姚程远诧异地盯着穆玲珑打量,似想知道穆玲珑为何予他道不行。
“姚伯伯您已是帮我家这么多忙了,我怎好再从您手里借银子使唤。再者听您这一说,要租一整年,怕是加上您下月的俸禄,我家也能难租到一间店面。”
穆玲珑确是聪颖,竟让她一语言中,姚程远告诉穆玲珑说等他下月俸禄下来,借予穆玲珑就够租店面钱,实则却不够,姚程远之所以骗穆玲珑,其实是想帮穆玲珑。
姚程远见穆玲珑一个女儿家,带着天扬个脑子不好的傻相公两人做生意甚是艰难,而两人又予奶娘杨玉三人辛苦地住在乡下,整日起早贪黑。姚程远知道凭三人之力,想短时间内凑足租赁店面的银子简直是难如登天。姚程远便想若自己舍脸去予县城里的熟人大户去讨,或许能在短时间凑够银子,能帮穆玲珑租店面。可谁知竟被穆玲珑给瞧出来了,不肯让他舍脸去予人借钱。
“没事的,姚伯伯,店面的事不急,可以慢慢来,银子不够,我还可以赚。现在我家正租着韩公子母亲家的院墙后的巷子,在巷子里摆摊做生意,只要不碰上阴天下雨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可……”姚程远似是还想说什么再劝穆玲珑回心转意的话。
然而穆玲珑却心意已决,而奶娘亦是,同穆玲珑一样,也不肯再从姚程远这一日子过不宽裕的清官手里借钱。
“要不这样好了,我先去试试,挨家店铺打听看看,若是秋头还没租到店面,或是银子还不够,我再厚脸皮的来找姚伯伯您借钱。”
“好吧。姚伯伯也差县衙里人,多帮你跑跑问问看,哪有按月租店面的。”
“有劳姚伯伯了。”
虽然姚程远没能借成穆玲珑等人银子,可多少能帮到穆玲珑等人的忙,姚程远也觉得心里踏实些,毕竟对于故人的小儿子,他能做到,能帮到的也就这些了,自当尽力才是。
想到童天扬被童天明从童家赶出来一事,姚程远又不由地气愤,可气有何用,童家的事,他姚程远一个姓姚的外姓人始终插不上手,实在是不好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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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衙门回来又过了数天,穆玲珑白天晚上的忙做生意,当然还要兼顾着打探哪里有按月租的店面。可时间过的很快,眨眼的工夫,一个月就过去了,真就像姚程远所说,县城里的店面,你租就要租一整年,确是没有单月租的。
虽是手里的银子一天比一天多了,可眼前着夏去秋来,穆玲珑等人辛苦攒下的银子,始终不够租整年店面的。
这一天,穆玲珑正在屋里忙着将腌制好的肉穿成串,好待晚上开小吃巷时卖,就见童天扬在屋里翻箱倒柜不知是在找什么,找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扬扬?”甚至就连穆玲珑喊他,童天扬都专心致志地忙找东西,未曾应声。“怪了,找什么呢?”穆玲珑不由觉得奇怪,放下手里活儿,擦干净手,起身正往傻小子身畔走。就听傻小子童天扬拍着巴掌欢呼雀跃道。
“找到啦。”
穆玲珑自是觉得好奇,忙走几步上前,还没等她问傻小子找到什么了,就见傻小子倏地一下折过身,面向穆玲珑,脸上洋溢的是勾人的俊朗笑靥。“媳妇,这可是扬扬的宝贝,你拿去吧,把它卖掉,换成银子,就够买房子了,这样扬扬就可以在房子里做烧烤了。”
听闻傻小子的话,穆玲珑不由自主地垂头看向傻小子手里捻的所谓的宝贝,是个精致的瘦长条的小盒,宝贝就装在小盒里。
初时穆玲珑以为那盒子里装的许是银票类的值钱物,可当傻小子打开盒盖子,穆玲珑不由觉得傻小子是在耍她。
“怎么了?媳妇?这可是扬扬的宝贝,爹说可值钱了,扬扬给你,要你卖,你为什么不要啊?”
“既是扬扬的值钱宝贝,就要好好收着,怎能卖呢?”如今的穆玲珑对付傻小子突然犯傻的举动已是信手拈来之事。无需动脑子,就知道遇什么事,当说什么话了。
“可媳妇不是缺钱买大房子做生意吗?”
穆玲珑是多想告诉傻小子,她就算再缺钱,也不会卖掉傻小子的宝贝,因为就算她真把傻小子的宝贝送当铺,许也值不了几个铜板,届时去当时,或许还会被人当成是跟傻小子一样的傻丫头。
“可这是扬扬的宝贝啊。缺钱,可以赚,宝贝就一个,若卖了,不就没了。”
“哦。”童天扬傻傻地应了声哦。“可,可……”
“可什么?”
“媳妇来扬扬家时,扬扬记得,媳妇手里攥个石头,怎不见媳妇拿出来?那是不是媳妇的宝贝,被媳妇藏起来啦?”
童天扬不提,穆玲珑倒是真给忘脑后头去了。早前为了发家,她送当铺当掉的玉锁。
“没啊?那石头不值钱,还破了口子,我就给扔了。”穆玲珑自是嘴硬心软的不肯告诉童天扬,为了发家,她将玉锁当掉换钱的事。便扯谎,顺着傻小子的话说,谎称她将玉锁给扔了。
“哦。”童天扬再应一声。表知道了。
“天扬,玲珑……天扬你怎连它给翻出来了,快,放回箱子里去。”奶娘进门就见童天扬手里拿的瘦长条盒子,瞬间脸色就拉了下来,像是尤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