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由于穆玲珑并不知恩公的姓名,只得一声声地唤恩公,再加上穆玲珑只记得恩公脸上扣着一张猴哥面具,所以穆玲珑只得挨个人,扯着对方的胳膊,寻找脸上同样佩戴着猴哥面具的人。
幸好早前穆玲珑有幸听见了恩公说话,不然只怕穆玲珑想在人海里搜寻恩公更犹如大海捞针一样难了。功夫不负有心人,穆玲珑苦苦地搜寻,终于找到个跟恩公一样脸附猴哥面具的人,只是这人见到穆玲珑,似宛如见到了亲人般,竟是无比亲切,欢天喜地的朝着穆玲珑边挥手,边跑来。嘴里还傻乎乎地唤着媳妇二字。
穆玲珑都无需扯下那挡眼的面具看,就知道来人定是傻小子童天扬无误,因童天扬穿的衣服跟恩公本就不同,再加上两人说话,童天扬犯傻时说的傻话,跟恩公的天籁之音,简直有如天差地别。
“你不是跑去抓贼了吗?怎又突然……”穆玲珑现在看傻小子是怎看怎愠气,一开始傻小子说去抓贼,跑的比兔子都快,也就是穆玲珑眨眨眼皮的工夫,童天扬就跑没影儿了,可眼下童天扬再回来,抓贼的事情不提,脸戴个跟恩公同款的猴脸面具,右手托个苹果蘸糖是怎一回事?
“刚飞出来个孙大圣好厉害的,嗖嗖两下就把贼人给打躺了。然后就问扬扬要不要去玩,扬扬说要玩,他就送给扬扬这个,还有这个苹果糖,扬扬舍不得吃,就戴着面具,回来找媳妇了。扬扬要跟媳妇一起吃苹果糖?”
“孙大圣?是不是穿锦缎袍子的?”
“恩。”童天扬傻忡忡的,穆玲珑问话,他就回忆着那飞出来的孙悟空的样子,确认孙悟空确实是像媳妇说的那般穿锦缎袍子的,他就使劲地点头。
“然后那个孙大圣人呢?”
“然后他就又飞走了。说是要把被贼抢去的东西还给媳妇,咦?媳妇,孙大圣真的来还媳妇东西了?”童天扬猛眨着眸子盯着穆玲珑手里,刚猴哥还给穆玲珑的银两,跟算盘,像认为猴哥人品不错,果然是说到做到之猴。“扬扬还说带孙大圣来找媳妇的,可大圣飞的好快。扬扬眼皮一眨,大圣就飞不见了。好怪哦,大圣怎知道媳妇丢了东西,又怎知道媳妇在哪的?会不会是大圣一直都在暗中保护着媳妇跟扬扬啊?”
童天扬的傻话突地点醒了穆玲珑,穆玲珑也发现了猴哥的这一特点,每当她及她的身边人遇到危险时,猴哥必会出现施予援手。
不过猴哥的打扮有时很奇葩,例如第一次,猴哥竟穿着一身乞丐服,而第二三次,猴哥就换成了富家公子的扮相,那穿着让穆玲珑不由觉得眼熟。且猴哥的腰间,第一次怪佩饰,而第二次,及刚刚,好像挂着个佩饰。
穆玲珑也仅是偷瞄了几眼。真要说起来,穆玲珑这眼光实在不怎样,尤其是夜间,光线昏暗时,看东西得离近了才能看清,恨不得把双眼贴上去看。
穆玲珑也仅是凭着上次在怡红院,不小心瞄见的恩公的服饰,这才隐约记起,恩公身上似是有戴佩饰的。
“扬扬你记得猴哥身上,有戴些什么吗?”
“戴这个。”穆玲珑发现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竟跟傻小子询问恩公身上许是佩戴的佩饰,这不等于对牛弹琴白费力气吗?
穆玲珑刚一问傻小子恩公身上许是戴着什么,傻小子立即就用手指向他脸上正戴着的猴哥面具。穆玲珑岂能不知道恩公总脸上扣着张猴哥面具,她是问别的。
“除了面具,还戴着什么?”穆玲珑问出这话,几乎是不曾抱有希望的,就凭傻小子这笨脑袋,还是算了吧,多半问也白问。
可这次竟让穆玲珑没失望,傻小子还真就答上来。“孙大圣腰里不该扎虎皮裙吗?”傻小子看戏词里这么唱,说书的也大多都是这么说,可他为何看见孙大圣的腰里挂着个不该有的东西:“扬扬见孙大圣腰里挂个石头。就跟媳妇藏起来的宝贝一模一样。”
“你说我的玉锁?”童天扬一点拨,穆玲珑这才想起怪不得她早前见恩公腰里佩戴的佩饰觉得眼熟,那不就是她早前交予当铺换银子的玉锁吗!
“媳妇,你不要扬扬了?你这是去哪啊?”童天扬见自己答完了媳妇话,媳妇竟是撒丫子就跑,全然不管他,童天扬急了。
穆玲珑在前面跑,童天扬死命地在后面追,两人一口气跑出甚远,直奔县城裴员外经营的当铺。穆玲珑早前曾在裴员外的当铺当过玉锁,裴员外对来过他当铺当东西的每位雇主几乎都记忆较深。尤其穆玲珑,裴员外已与穆玲珑见过两面,只是穆玲珑不太记得裴员外,但是裴员外对穆玲珑却是印象深刻。
“您不是……”穆玲珑冲进当铺,由于时值过年,所以裴员外的当铺很是清净,再加上当铺的小伙计,也因要回家过年的关系,跟裴员外支了银子,赶回家过年了,所以过年的当铺仅有裴员外一人守在当铺里,裴员外孤伶伶的样子,让人看着分外凄凉。
“这不是穆掌柜?”穆玲珑第三次见到裴员外,这才认出裴员外竟是早前点名水仙,要听水仙唱小曲的那位恩客,只是穆玲珑不大好讲,而裴员外却早已识得穆玲珑,穆玲珑现可是县城里人人津津乐道的美女掌柜。只是众人皆在私下暗叹穆玲珑命不好,竟嫁给了个傻小子。
当众人在得知傻小子竟是童家不得势,且又被童家人赶出门的童二公子后,更对穆玲珑的悲惨遭遇感到怜悯。也因此众人对穆玲珑的人品更表赞许。这也是让穆玲珑的酒楼生意日渐红火的原因之一。
总之不管是否是傻小子引起的蝴蝶效应,穆玲珑成了县城的名人,而穆玲珑经营的酒楼也更着火得不能再火。
名人到访,且又是熟客,裴员外岂能不识。穆玲珑见裴员外竟认得自己,也没表示出太过惊愕的神情,毕竟现在穆玲珑在县城的声明有多显赫,她自己心里也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