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相爷,您怕是忘了老朽早前曾予您跟圣上说过什么了吧?”老郎中手掐着傻小子的手腕,一脸高深莫测的神色:“童公子虽是脑有淤血,阻塞了思绪,可更多的患得乃是心病,老朽开方顶多只能助童公子清除脑中的淤血,并无法根治童公子的心疾,且老朽并不知童公子所害心疾究竟是何种心疾。恕老朽实在无能为力。”
穆玲珑一听老者此话,连上的阴霾不由加重,心里亦变得甚是矛盾,老郎中此话不就说明,傻小子的病有根治的方法,只要清除脑内的淤血,再加上治愈心疾,便可根治傻小子的傻病。
清除淤血,老郎中开药便可以办到,而傻小子的心疾似也不成问题,只要童家事一经解决,也许傻小子的傻病便可药到病除。如若真是如此,那自己许就要做好做未来皇后的准备,可眼下穆玲珑则是全然没了对策,她不过就一现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子,又岂能做皇后。母仪天下绝非儿戏,穆玲珑认为自己实在无法胜任。
“媳妇,扬扬问你话呢,媳妇!”
或许是穆玲珑太过于专注自己的思绪,竟漏听了傻小子的讲话,穆玲珑走神,害得傻小子要紧扒着穆玲珑的胳膊将早前他曾讲过的话,再耐心地予穆玲珑再讲一遍。
“扬扬问什么呢?”
“媳妇。来,来。”童天扬抓住穆玲珑的胳膊,将穆玲珑带去一旁的闭塞角落,两人也不知私下里都窃窃低语了些什么,老宰相只知再回来,外孙女竟突然改变了主意,满口应下可以给傻小子医脑病。
“玲珑!”老宰相一脸感激的神色看向自家外孙女穆玲珑。
“东西呢,我要的东西。”穆玲珑则想全然不曾收到外公投来的眼色般,伸手予外公索要着什么。
“那东西岂能被外公跟御医堂而皇之地带出来,定没带来,不过御医已将那东西交予京城县衙的最好的仵作,要仵作帮忙将那东西打理稳妥,届时定会要……怎么,玲珑你要那东西,该不会是打算自己做……”老宰相忽的想到外孙女与自己询问那东西,更是与自己,还有御医索要,可能是想自己去处理。
“恩,交予别人我不放心。”
“你要自己弄那晦气东西?你……”老宰相不由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家外孙女,这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也不算是自己弄,只是想盯着罢了,实在是不大肯放心,毕竟人多嘴杂。玲珑也是担心嘛!”穆玲珑道此话倒是能解释她为何想要亲力亲为,是怕担心走漏风声。可此事还是难免要老宰相起疑。
“玲珑你以前可是最厌恶这些晦气东西的。”老宰相诧异询问。
“玲珑长大了嘛,再者父亲又是当朝大将军,战功卓著,玲珑又岂能再像以前小时那般,畏首畏尾的连死人的尸首都不敢见,怕得要死!”
“真的?别届时你也就是说说罢了。”虽说老宰相在听闻外孙女的前言感到惊愕不可信,可待到听闻外孙女懂事的后话后,不禁觉得自家外孙女确是当像她话里所说的那般真是长大了。胆量渐长。老宰相倍感欣慰。
而厅堂里有人却两眼放光,不知是听闻穆玲珑与老宰相二人的对话,又引起了什么异样想法般,总之那两眼迸射出异样光芒的人眼中的光华转瞬即逝,快到让人眼不可见,而相继取代便是穆玲珑的搭话。
“怎可能,外公要不要试探玲珑下,一会儿外公就带玲珑去仵作那,玲珑实在是想亲眼见证下仵作处理过的尸首才行。”
“好。”
“那媳妇去,扬扬也去。”
“好,也带你一起去。”老宰相原以为外孙女穆玲珑该是不会同意带傻女婿同去的,却没想到外孙女竟启口爽快应承下要带傻小子一并去。
鉴于外孙女累积的两件反常举动,老宰相不得不私下寻机会抓住外孙女深讨。
“玲珑这到底是怎一回事?你不是不同意给天扬医治脑疾的吗?”
“恩?有吗?外公那一定是您听错了,玲珑几时说过不肯给天扬医治脑疾了,我似是说如若是吃药的话,我同意。”
老宰相听闻外孙女一句话,不禁又细一回想,是,外孙女早前确实是曾这样应过自己的,答应给傻小子服药,不过她要先亲身试药。再让傻小子服用。
“你还要替外孙女婿试药?”
“恩。”老宰相确认似的询问声,穆玲珑立即大落落予以回应。
或许对于老宰相来说,只要能让郎中为傻小子诊病就已是好事,所以老宰相并未多做犹豫,就点头应承下此事,而待到去仵作那查探要处理的要用来作假成童员外尸首的骸骨时,穆玲珑竟真带傻小子同往。不过穆玲珑却未做任何异样的举动,更未说任何异样的话语,此事让老宰相放心的同时又让老宰相不禁觉得有些摸不清头绪。实在不知自家外孙女怎会突然如此。
早前傻外孙女婿究竟拉扯外孙女到一旁说了什么,竟让外孙女突变成如此模样。
“外孙女……”
“媳妇,扬扬好怕!扬扬不要看这些怪东西,媳妇扬扬想回家!扬扬怕,媳妇!带扬扬回家好不好?”老宰相似正打算唤人,不知是唤穆玲珑,还是唤傻小子,就听刚进仵作的工作室,见仵作正处理骸骨,傻小子就突然发狂似的一个劲地哀嚎阵阵。
“扬扬怎了?你怎……”穆玲珑正准备应承傻小子,按傻小子说的,带傻小子回家,就见傻小子两眼一翻,一头扎倒向地。
傻小子突一折倒,险些将正伸手挽他,且被他紧扒住的穆玲珑一并掖倒在地。
“玲珑,还是让外公来吧,外公送天扬回去。”
“不用了,外公,玲珑可以。”不知是出于对傻小子太过关心,亦或是其他,眼下穆玲珑几乎无论是在打点傻小子的何事上都不肯加以他人之手。
老宰相主动献殷勤,却没想到殷勤没献成不说,还惹来了穆玲珑更深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