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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澜姐儿在金华殿附近一处无人居住的宫殿中歇息,这座宫殿本是前朝一个太妃的居所,太妃薨逝以后,宫殿便空闲了下来,不过宫殿中干净整洁,倒也符合澜姐儿的心意。
澜姐儿劳累了一日,待雪绣素锦给自己卸妆宽衣之后,准备入睡,宫殿的角门出传来轻微的敲门声音。
澜姐儿命雪绣出去看看是谁这么晚了过来,不一时,雪绣带着王昭仪走了进来。
澜姐心想,这王昭仪深夜来访,有走的角门,必然是有隐秘的事情,果然,王昭仪落座之后,就急忙问道:“陵王妃今日可否惹怒了皇后?”
澜姐儿笑道:“昭仪心细,居然知道此事了。”
王昭仪假意斥道:“合宫上下都知道了,还说我心细,你怎么无缘无故去招惹她?”
澜姐儿笑道:“昭仪娘娘对妾身如此,真是宫里对我第一个真心的人,既然合宫都知道,就昭仪娘娘这么晚跑来告诉妾身,妾身实在感激,而且听皇后说,妾身母妃灵妃一直有昭仪娘娘照顾,妾身替陵王对娘娘感激不尽。”说着便要行大礼。
王昭仪急忙拦住澜姐儿道:“万万不可,陵王妃对六皇子有救命之恩,这点小事算什么,再说,灵妃的事情是皇上的意思,也是我与灵妃性情相投的缘故。”
“如此甚好。”澜姐儿又关切的问道:“皇后说灵妃娘娘病入膏肓,是真的吗?”
王昭仪沉吟片刻,道:“却是如此,灵妃娘娘这些年心思多虑,饮食甚少,夜里思绪不宁,心脉俱损,只是有陵王在,她才吊着一口气。”
澜姐儿心中升起阵阵悲凉,却没有忘记王昭仪这么晚前来,定是还有别的事情,便问起缘故。
王昭仪道:“今日听说你是想去看宁王,才遭到皇后刁难,才与她发生争执的,我素知容嫔是皇后的人,你有与孟贵妃走的近些,何故要去看宁王?”
澜姐儿心知这王昭仪是个善良之人,却是不忍心隐瞒她,就把容嫔临终所托之事告诉王昭仪,一并说了皇后今日对慕容皓的羞辱之词。
王昭仪虽然胆小怕是,可是宫中的事情,倒是很有经验,她熟知,不仅是皇后看不起陵王,宫中没有几个人对陵王客气,一个个都是谄媚之辈,看着皇上的心思行事,只是不明白何故容嫔将宁王托付给澜姐儿?
“容嫔为了皇后,半辈子为其出谋划策,没想到最终落得如此下场?”王昭仪一阵叹息。
澜姐儿道:“这次夺嫡之争,连宁王这么小都被牵扯到,妾身觉得,王昭仪以后对六皇子要更加小心照顾才好,眼下信王和端王怎么能容忍宁王被皇后扶植起来,如果宁王有个闪失,怕是皇后会对六皇子下手/。”
王昭仪听此言惊得一身冷汗,道:“若是皇后如此,本宫拼死也要将皇后一番争斗。”
澜姐儿安抚道:“娘娘不必如此惊慌,眼下皇后对宁王如此的看守周全,短期内应该不会有事情。”
王昭仪这才松了一口气,继而话锋一转,道:“只顾与你说话,差点忘了正事,我这么晚来找你,是有东西给你。”说着,王昭仪从袖中掏出一个匣子,递给澜姐儿。
“这是什么?”澜姐儿不解其实。
“只因我今日听说你与皇后有冲突,料想必然有事情,后来一打听知道你想见宁王,便找了个借口,言说六皇子与宁王关系要好,六皇子想见宁王,就去了皇后宫中,这是宁王让我带给你的。”
澜姐儿心知,在皇后的宫中带出来这个匣子,王昭仪定时花了不少心思,顿时萌生到一份感激。问道:“宁王可好?”
王昭仪叹道:“没有母亲的孩子如何能好到哪里?伤筋动骨一百天,可怜宁王这么小的年纪,居然承受这样的苦楚。”
澜姐儿劝导:“身在帝王家,能如何?前朝的周王,肇王,武王,陵王,那个有的好,纵容现在信王端王风光,可是谁又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娘娘只需保护好六皇子,其他事情不要多想,还烦劳娘娘对妾身的母妃多多照顾。”
王昭仪默默听着澜姐的话,也不做回应,只是点点头,之后言说天色不早,就要离去,澜姐儿让雪绣送她,王昭仪也不应允,澜姐儿只好在王昭仪离开后,让雪绣在后面跟着。
澜姐儿看着那个匣子,是紫檀木做的一个长方形的匣子,巴掌大小,匣子的盖子上面雕刻着精美繁杂的纹饰。
打开匣子,只见里面放着一叠发黄的书信,澜姐儿仔细看那书信,都是无佞侯与皇后之间的书信。阅读了内容,也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澜姐儿觉得甚是奇怪,容嫔何故让宁王将这些书信留给自己?容嫔为何要收藏这些书信?澜姐儿一时半刻也想不出来原由,就让素锦收拾好书信。
过了一会而,雪绣回来,告知澜姐儿王昭仪已经平安回去,澜姐儿这才放心,打算安歇。
雪绣却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是迟迟没有开口,澜姐儿笑道:“你这丫头,今天怎么如此,有什么话就直说。”
雪绣道:“奴婢把王昭仪送回去,回来时候发现宫殿外面有两个太监鬼鬼祟祟,奴婢偷偷观察了那两名太监,竟然是孟贵妃的人,奴婢心想,小姐殚精竭虑帮助孟贵妃,却还被孟贵妃见识,怕说出来小姐心情不好。”
澜姐儿叹道:“宫中女子那个不多疑,何况是孟贵妃,她虽然信我,但是未必是真心的,眼下她只当我是一个工具,我们何尝不是借助他的手做事,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在意的。”
雪绣又道:“奴婢还发现了慕容靖天的影卫,也在附近,幸好,他们不曾发现奴婢。”
“慕容靖天终究是怀疑我的身份了,看来我的尽快帮助陵王建立势力,我这就写一份家书,你明日像办法送个陵王,让他快马加鞭送给明将军。”
澜姐儿挥毫写了书信,交予雪绣,方才休息。
二日,澜姐儿依旧忙碌的不行,幸好有淑和公主陪着自己料理,什么事情都神顺利。
诸事安排妥当,二人在澜姐儿的居所歇息饮茶。
那淑和公主一个劲的赞叹澜姐儿能干,澜姐儿抿嘴笑道:“这还不是托了公主的福,我一个前朝的王妃,内务府的人怎肯实心实意听我的话,怎肯劳心尽力的做事情。”
淑和公主思索片刻,道:“这道也是,皓弟弟这些年的处境我何尝不知,也是苦了陵王妃。”
澜姐儿笑道:“承蒙公主挂念,倒是我家王爷的福气。”
淑和公主蹙眉道:“这帝王家的儿女,倒是皓弟弟最有福气,能有你这么一个贤德的王妃,端王弟弟的王妃懦弱,信王弟弟的王妃跋扈,宁王和六弟还不知道以后怎么样?”
澜姐儿道:“宁王和六皇子各有各的福气,淑和公主切勿挂心。”
澜姐儿知道淑和公主已经远嫁五六载,不甚了解现在的情形,就把当下的局势说了一遍。
淑和公主神色黯淡,叹道:“十年前的帝都血流成河,我亲眼看到周王皇兄,肇王皇兄身遭不测,他们都是最疼爱我的哥哥,十年后,端王弟弟,信王弟弟又要重演这样的故事。皇家的子弟,永远都逃不脱自相残杀的结局。”
澜姐儿轻轻抚了抚淑和公主的手,寒冬的天气里,她的手越发的冰凉。“公主真是一个善良的,幸亏公主不是男儿,不然也怕会卷入纷争。”
淑和公主轻轻笑着,眉梢却是涌上一抹愁苦,道:“女儿家又如何?十年前父王为了夺取皇位,把长公主嫁与南诏,接取南蛮势力,赢得天下,后来,长公主病死,我再次被送到南蛮通婚,女子不过是皇权交换的工具。”
澜姐儿看着这个没有比自己大多少的女子,眼角已经明显有了细细额皱纹,不由得心生一股怜悯,轻轻问道:“公主在南诏过的可好?女子若是嫁的如意郎君,也算是好的。”
淑和公主眉梢的愁苦愈发的凝重起来,她轻轻道:“蛮荒之地,远离父母的庇护,能有什么好?”
澜姐儿猛然想起来,前日听到一个宫女说,那南蛮王已经六十左右,和当今的皇上慕容靖天差不多,顿时后悔不该问这个。
淑和公主看出澜姐儿的悔意,笑道:“你我都是一样命苦的女子,南蛮王不仅有我大楚的公主,还有很多部落和小国的公主,他一把年纪却是后宫女人众多,都是他炫耀的资本,这些女子都不过是满足他的虚荣心,一个个都是深宫守寡。”
澜姐实在没有想到这淑和公主和自己一样的命运,那淑和公主继续道:“好在妹妹比我乐观开朗,我在南诏如同坐牢一般,这次回来,我是真不想再回南蛮,可是,我的苦,不能告诉母妃和父皇,那样他们会觉得我不孝。”
“那就留下来!”澜姐儿突然坚定的说道:“我们虽然是女子,可是我们也有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利。”
“谈何容易?”淑和公主叹道。
澜姐儿的心中越发的难受起来,仔细回想起来自己嫁到陵王府的前后,似乎自己少了很多的血性,难道是和慕容皓之间的感情消磨了自己当初一心想报仇的心思?
此刻,淑和公主的遭遇,让澜姐儿心中的豪气再次升腾起来,她紧紧握住淑和公主的手道:“我说可以的,你信吗?”
淑和公主微微绽开一丝笑容道:“我信你会的。”
“不,我也信你会的。”澜姐儿的语气更加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