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你给出的筹码,是否合本王的意。”
“解药。”
两个字,换来墨北二人惊喜的注视和沧离愈发谨慎的探究目光,梵九邪唇角一弯:“如何?”
良久的沉默。
就在书生忍不住应承之际,沧离冷沉开口:“条件?”
梵九邪懒懒耸肩:“没想好,先欠着吧。”
一声沉沉的冷嗤,将整个湖畔的温度蔓延到极点,盛夏时节冰冷的仿佛寒冬,沧离斜眼觑着一脸戏谑的妖异少年,语气狂妄如天王老子:“要本王一个承诺简单,也要看是何人来要!”
“你可知道,这毒素撑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从这里到盛京……”
“本王死不了!”
真是个固执又孤傲的男人啊!
有意思!
梵九邪眉梢一挑,如妖面容浮上丝丝玩味,她缓慢地踱步到沧离身前,仿佛黄泉路上妖冶摇曳的曼殊沙华,意态逍遥,风姿无双,偏偏含着说不出的危险感觉。
墨北二人瞬间绷紧了神经,将要上前的脚被沧离一眼定住。
这动作落入梵九邪眼里,仰头一阵大笑,为这男人狂妄的自傲。
狷狂笑意回荡在湖畔上空,道不尽的嚣张邪佞。
“唔,你不会死,不过……”她蹲下身,黑色的发丝和火红的衣角逶迤一地,温热的呼吸吐在沧离耳侧,语调长长含着丝丝醉人的慵懒:“会不会晕呢?”
剑一般的眉毛一皱,沧离尚未明白,忽然脑后一痛。
“砰”的一声闷响,从来高高在上受世人膜拜敬畏的大燕一字并肩王……白眼一翻,生生晕了过去。
一把丢掉方才随手从地上摸来的砖石,梵九邪拍拍手心情极好地吹了声口哨,板砖果然是杀人越货作奸犯科居家旅行的必备之物啊!
悠然转头,对上四只呆若木鸡的惊恐眸子。
墨北二人吞了吞口水,竟然难得的没顾及上这是自家的主子晕倒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英明神武的玄王爷被一个板砖儿给砸了脑袋,被一个少年一板砖砸了脑袋?
他们接受不能的呆立原地,机械麻木的转动脖子,将便秘的目光对准了梵九邪。
有魄力!
白皙的素手一转,一个精致的白瓷瓶出现于修长五指:“解药。”
话落,随手丢了过去,看都没看地上躺着的明明应该面色苍白此时却漆黑如锅底的昏迷男,火红的衣角在夜风中悠然一浮,转身,走人。
两只木鸡回过神来,瞪着手中的白瓷瓶,嘴角迎风疯狂抽搐。
“墨西,你说,这少年是啥意思?”
“……强买强卖呗!”
“掘地三尺,把那小子给找出来!”
这是沧离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咬牙切齿,面色漆黑,头顶生烟。
偌大的玄王爷寝室中,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丝丝蔓延,如同笼罩了寒霜森冷一片。某个只差没暴走的冰山男人坐在书案前,食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在沉寂的房间中发出闷闷的声响。
“爷,墨西已经派人查去了。”墨北眼观鼻鼻观心,垂着头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