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连声咳嗽着一边虚弱走上了阶梯：“爷爷。”
梵延荣点点头，后面梵家老大梵伯岚和梵文武一齐冲了上来。
“心蓉？”
“妹妹？”
两人一脸的不可置信，即便早就得知梵心蓉缠/绵病榻，却从未想到会是这么的……这么的……行将就木。是的，行将就木，梵家一代御医世家，除去那公认的废物梵九之外谁在医术上没有两把刷子？
尤其梵伯岚，他的玄气等级不高，为人又极是古板淡泊，对于梵家家主的位置从未有任何的觊觎，只一门心思浸淫医术，也是梵家这一辈中医术最高的。
这会儿只打眼一看，便心下骤凉！
他拉过梵心蓉森森白骨般的手腕，越是把脉越是心惊，最后一双古板的眼睛里竟是盛满了泪：“有救，有救。留下别走了，心蓉，爹一定救你！”
梵文武却是红着眼瞪向沧玉：“这就是你说的小病？！心蓉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你昨夜竟还丢下她去烟雨……”
“文武！”
梵延荣一声呵斥，打断了他的质问。梵文武环视一周见周遭人群看热闹的神色，终于愤愤然闭上了嘴。
梵九邪冷冷勾了勾唇，恐怕梵文武还以为他爷爷是不想家丑外扬呢……不论沧玉有多不地道，他总归是王爷，而关于梵家还是那句老话，最不缺的便是女儿！
即便少了一个梵心蓉，还有梵云双、梵雨以及其他的女儿们，待到主宅的女儿们都死光了，旁支末梢远亲偏戚也还有大把大把的待嫁千金，为了一个梵心蓉而致使和沧玉的关系破裂，这并不划算。
没错，划算。
所谓宠爱，不过是建立在有所利用的基础上罢了。
很明显，梵心蓉早已将这些了解透彻，在嫁去玉王府之后，一年半载也未得到梵家的半点询问。直到离死不远了，才被送了回来。她，不过是一个梵家和沧玉之间的纽带，让同盟关系维系平衡的纽带。
在梵伯岚的搀扶下，她向着梵府慢慢走去，不时几声压抑的咳嗽远远传来。
梵九邪看着她单薄的背影，说不上同情怜悯，这偌大的梵府中，和她有仇的没仇的多了去了。有仇，是血海深仇，没仇，也形同陌路。真正的亲人不过二伯一个而已。
她垂下眸子，不显露任何情绪：“爷爷，若是无事，小九便回去了。”
梵延荣疲惫的挥挥手。
后方一声急切的嗓音乍然响起：“等等！”
梵九邪顿住步子，无紫撇撇嘴，两人一回头就看见了沧玉色急的模样，梵心蓉已经回了府，他却还留在这里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什么。
沧玉一只手不自觉的伸在半空，看着一众人投来的心知肚明的轻鄙神色，尴尬的收回去干笑两声道：“没事儿，二姐夫是想嘱咐两句，若是闲来无事多去看看你二姐……咳咳，没事了，没事了，回去吧……”
说完后，再跟梵延荣寒暄了两句，才一步三回头的上了马车。
梵九邪刚走两步，又被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