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阳本想着给了二老钱便离去,却没想顾伯火爆脾气见自己老伴贪图钱财输了人情,一时之间心脏病发作。
人命关天,聂阳不敢懈怠,急忙扶顾伯坐在了沙发上,一个劲地抚着老人家的胸口。
“老伴,老伴,你说句话啊?”
到底是妇人,在聂阳往日的印象里,顾妈就是华夏都市大妈最典型的代表。
爱贪点小便宜,说不完的家长里短,对待不如自己的外乡人没有好脸色……诸如种种。
但聂阳心里明白,她其实并不是多坏的人。
这个物欲横流高速发展的社会,如果不从别人身上找点自身存在的优越感,那是很容易崩溃的。
“顾妈,你先别哭,赶紧去找药啊!”按照一般经验,心脏病病人的药会随身携带。
聂阳刚刚搜寻了一下,发现顾伯身上并没有缓解的药物,不禁大声对顾妈说。
“对对……老伴,你撑着点,我这就去拿药。”听了聂阳的提醒,那妇人才反应了过来,一溜烟跑进了卧室,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
“别忘了倒杯水!”聂阳扶着顾伯平躺在了沙发上,一只手不断地扶着他的胸口。
老人虽然犯病,但还有意识,艰难地转动着双眼,向聂阳投来了一丝感激的目光,脸上痛苦万分。
聂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估摸着顾妈已经进去了差不多快有三分钟,怎么还没找到药?随即大喊道,“顾妈,快点,顾伯快撑不住了。”
老妇人此时额头上冒着细细的汗珠,聂阳心里急,她心里更急。
他已经翻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却不见药丸的踪影,听到聂阳催促,不由地“哇”地一声,放声大哭出来,“我找不到药了。”
聂阳暗叫一声不妙,这顾妈平日里也算是一个手脚勤快,做事有规有矩的妇人。
这个儿女不在,只有他们老两口的家总是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东西也被收拾的井井有条,可如今关键时候,关乎着自己老伴性命的药却不知道存放在哪里去了?
聂阳被她杀猪般的哭叫吵得心烦意乱,再看躺在自己面前的顾伯面色凝重,眼角竟然多了一道泪痕。
他是预感到自己命不久矣了吗?
在华夏的民间传闻里,快要去世的老人们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大限将至。如今顾伯这般,聂阳看了心里实在难受。
不!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在我眼前!
聂阳稍定心神,交代顾妈赶紧打120叫救护车,那老妇人现在没了主意,自然肯听聂阳的。
自己则背着顾伯迅速朝楼下而去,那顾妈亦步亦趋跟在聂阳身后。
快点啊!再快点!
聂阳心里如此这般急躁,可顾伯生的人高马大,比聂阳一米八的身高还要高半个头,如今虽然年事已高,但也足足有八十公斤。
聂阳虽然借助了神力跑得比一个正常成年男子的速度还快,但总归是刚才消耗颇大,再加上自己对异能还不是很熟悉,下到一楼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被汗液湿透了全身。
这栋老楼位于郊区,因为这里要拆了建一个化工厂,有条件的人早就已经搬走了,如今零零散散的盘踞着不到十户人家。
在凌晨这个点,如同鬼城一般,就算医院那帮人打完电话立马出发,等救护车开到这里,也得要半个多小时。
可是,可是,顾伯的生命哪里还能坚持半个小时?
啊!我实在背不动了。
聂阳的步伐越来越慢,终于等他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再也坚持不住了,一个趔趄就摔倒在了大路中间,背上的顾伯也滚落了下来。
“呼……”聂阳喘着粗气爬了起来,将顾伯扶了起来,依在自己的身上,一只手不断地按摩着老人的胸口。
跟在背后不远处的顾妈恰巧看见了聂阳刚才把自己老伴摔在地上的情况,等走近了以后,不管青红皂白叫骂着就向聂阳扑来。
聂阳顿感一阵怒意,目光阴冷地朝着她瞪了一眼,顾妈回想起方才聂阳教训那三名匪徒的时候就是这般眼神,不由地打了一个激灵,愣在当场。
“如果不想顾伯死,你就给我安静一点。”对于这等不分轻重缓急的妇人,聂阳不想与他多做计较。
“不行了,再这样下去,顾伯就危险了。”聂阳心里暗自寻思,突然脑中闪过一道灵光,“我那紫金色光线有治疗的功效,那么对于顾伯这种情况会不会有用?”
“不管了,就算消耗过大,我也一定要保住顾伯的性命。”
顾妈看着聂阳专心致志地思索着什么,并没打算跑到人流量大的主街,不由地有些担心,但想起聂阳方才激战时候的凶狠,她又不寒而栗,不敢去催促。
等冷静下来一想,从出事到现在,这孩子至始至终的表现,不可能会害了自己的老伴,他如今不走了,肯定是有了什么办法。
想到这里,这个鲁莽而势利的老妇人不由地老脸微红,回想起往日里对聂阳的种种偏见,不禁有些懊悔。
聂阳根本没心思去关注此刻顾妈的想法,彼时,他正不顾大脑传来的阵阵晕眩,努力地集中着自己消耗过大的精神力。
双眼紫光微微一闪,聂阳目光游离到顾伯的胸口,他只看到后者心脏此刻强烈的收缩着,心脏的左侧有一条血管发生了痉挛,血管内部有一层暗红色的环状斑块。
被老头子调教的那一年,典籍医书背过不少,聂阳判断出那暗红色斑块造成了血管官腔的堵塞,导致了血液无法流动。
这种情况很危险,虽然都可能造成患者心脏由于压力过大而碎裂。
而更为严重的是此刻老人老人的心肌已经发生了可见的变化,肌肉纤维由于缺少供血而逐渐失去着生命活力,这直接影响了心脏的泵血功能。
时不我待,再这样下去,顾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聂阳再一次奋动着催动了精神力,两眼瞬间变得滚烫,两道紫金色光线攒射而出,径直打在了那堵塞血管的暗红色斑块上。
“不行,这远远不够。”
聂阳又接连打了十几道光线上去,终于那暗红色斑块开始松动,然后渐渐地从血管内壁里脱落了下来,随着血液流动了起来,痉挛也消失不见了,再看看顾伯紧绷的脸色也渐渐地舒展了开来,缓缓地喘着粗气。
聂阳看到,那被自己的治疗光线击中的地方开始闪着金色的光,进而变得红润,与周围老化的地方想必,那里宛如重获新生一般。
“既然这治疗光线可以强化血管,不知道对心肌有没有作用?”
聂阳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善于思考的人,此刻举一反三,他又接连着往顾伯的心脏上打了数十道光线,但是见效甚微。
“怎么会这样?”就在聂阳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后出现了一个强大的气息。
还不等聂阳回头,就听到一个古远而深邃的声音说,“小伙子,不妨让我来看看病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