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劳快步的跑来,手里拽着一封信件。
“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星儿不满的皱眉,对缇劳的态度贯然的冷漠。
在她看来,缇劳就是洛子阳的狗腿子。
缇劳大喘了一口气,把信件递到庄儒生面前,“门外有位姑娘,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看起来很急。”
当然,那姑娘是个美人儿。
庄儒生动了动眉,伸手拿过信件打开。
人已找到,傍晚原地见。
目光闪烁,庄儒生紧紧地将信纸拽在手中,迈步快速的朝待伊殿走去。
不过片刻的时间,她便换上一身男装。
“去哪?”
长腿一迈,洛子阳便堵住了庄儒生的去路。
这厮一天到晚的躲着他,若不是缇劳报密,他未必能逮着她。
同在王府,庄儒生也没老实过。
急忙刹住脚步,脸颊差点就撞在了洛子阳的胸膛上。
心头一阵慌乱。
“我想出去走走。”
“不准。”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洛子阳强势的拖着她朝屋内走去。
这些天,总是很不安。
“我一定要去!”恼怒的提高了音量,随即,便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冲,庄儒生愕然的僵站着。
洛子阳眉头动了动,一把便把她拉进怀中,眉头紧皱,“别想跑,我出不去,你就得陪着!”
好不容易逮着她,怎能轻易放开。
眼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庄儒生心里更急了几分,不由分说的便要推开洛子阳,“我怕真的有事。”
“你的借口,该换一换。”咬牙切齿的吹着热气,洛子阳张嘴便咬住了庄儒生的耳朵。
见她身体僵硬,洛子阳故意将力道加重了几分,舌尖恶意的抵了抵她的耳蜗。
“洛子阳!”全身一阵酥麻,庄儒生恼怒的低呵,手指不由自主的抓紧了他的手臂。
可耻的生理反应。
“我忍了好几天了。”
低低的声音,隐忍着暗藏的欲火。
修长的手指,熟练的钻进了她的衣衫中。
庄儒生的身体猛然一颤。
手掌,猛地抓住洛子阳作乱的手,她极力的压制着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
“今晚之后,我给你一个答案,可好?”
满眼的认真。
决然。
洛子阳邪肆的笑容僵在脸色,错愕的看着怀中这张凝重的脸庞,他的心跳,越来越快。
期待,亦不安。
“干嘛要等到今晚之后?”
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
“因为……”身体前倾,庄儒生轻轻的吻了吻他的唇瓣,凝视着他的目光,沉静柔和。
因为爱了,却不能说。
“什么?”隐隐有些不安。
“明天就告诉你。”
从容不迫的从洛子阳怀中走出来,庄儒生脚步一闪,纤弱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边。
桃花眼沉沉的看着庄儒生鬼魅般的身影离去,洛子阳大步走到院中,手掌一扬莫戚便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跟着她,见了谁发生了什么,及时汇报。”
快速的朝着那晚的酒楼奔去,庄儒生的脚步,却在半路上停了下来。
若有似无的笛声,似在呼唤着她。
脚步不由自主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庄儒生的神色有些涣散。
四周的人似乎已经不存在了,她唯一能听见的声音,便是那悠然的笛声。
很美。
似她心中所有的向往。
不知走过了多少地方,庄儒生的脚步在一间木屋前停了下来,刺鼻的味道,随风扑入他的鼻息之间。
心头猛然一跳。
神色瞬间恢复了清明。
慌张的朝着四周望去,空无一人。
天空已经泼上了一层浓墨,星星点点的星光闪烁。
眼前的木屋,有些破败,但显然才被人打扫过。
靠近了些,那股刺鼻的味道便更浓烈了几分。
握紧了手掌,庄儒生屏住了呼吸,猛地推开了房门。
血腥味浓烈。
紧皱着眉,庄儒生小心翼翼的走进去,没走几步,脚下便踩着了猩红的鲜血。
从里屋流出来,还未干涸。
呼吸急促了几分,庄儒生警惕的看了下四周,随即缓缓地朝里走去。
屋内简单的摆设仍旧完好的摆放着,木椅上,苍老的男人斜倚着,脖见有一条长长的血痕。
衣衫,已被鲜血染红。
一阵恐怖的感觉袭来,庄儒生拔腿便想跑,转身,眼前却出现了一袭全身笼罩在黑暗中的黑袍。
只有背影。
“没人能救你。”冰冷如霜的话,如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男子的身影,眨眼之间便消失无踪。
犹如从未出现过一般。
恐惧瞬间将她的心脏包裹,可那覆盖在冰霜中的身影,她竟觉得有丝熟悉。
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见过。
僵硬的转头看了看那血几乎流干净的老人,庄儒生紧绷着身体,快步的朝外冲去。
一路朝着酒楼奔去,脑海中,却始终闪烁着那抹黑色的背影,他的话,不时的在她耳边回响。
犹如魔咒。
犹如能控制住她心神的笛声。
庄儒生心惊胆战的猜测,那人就是对她下蛊的人。
可那个老人,他为什么要让她看,却百思不得其解。
“庄公子。”等候了许久的齐揽月欣喜的看着跃窗进来的庄儒生。
终于,她又看见他了,他是安好的。
庄儒生三两步走到齐揽月面前,神色急切,“你快带我去见关蛊毒医吧。”
片刻也不能等待,半点也不能忍受再被那人控制。
“嗯。”齐揽月也不矫情,点了点头便快步的朝外走去,“我们得快点,他不喜欢等人,要是久了,他就离开莉苑了。”
“梨苑?”庄儒生的脚步猛然僵住,目光闪烁不止,“你说的是城西的梨苑?”
那一片种满了梨树,梨树之间,建了座木屋,是那里唯一一座,传说是当年种这片梨树的男人为她心爱的女子所见。
已经荒了好些年。
齐揽月嘴角扯了扯,眉眼温柔,“当然,洛城只有那里才有梨树。”
说着,她打开了房门。
庄儒生的脚步却迈不动半分。
彻骨的寒意由心底升起,庄儒生双眸中的光彩瞬间涣散,希望破碎的干干净净。
那人的话,在她耳边回荡:没人救得了你。
原来那个老人,就是关蛊毒医。
蛊毒,只有他能解。
缓缓地放下毛笔,庄儒生的心顿如死灰。
抬眸看着窗外黑沉沉的的天空,庄儒生脚步缓慢的走出禅房。
“出来吧,莫队长。”
话落,一袭黑影便出现在了她不远处。
莫戚神色冷漠淡然。
不缓不慢的走到莫戚面前,庄儒生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他,“把它交给洛子阳。”
这里面,就是她给的答案。
修长的手接过信件,莫戚稍作犹豫,随即便消失在了庄儒生的面前。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心口疼得难以忍受,庄儒生目光一转,快步的走进了寺庙的大殿。
胡须如雪般的方丈跪在佛前,缓缓开口,“坐吧。”
庄儒生前脚踏进来,大殿的门便被关上。
神圣的气息铺面而来,她焦躁的心,有片刻的安静。
虔诚的在佛前跪下,庄儒生轻轻的闭上了眼眸,“这件事情,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老衲明白。”干枯的老手一下下的敲着木鱼,有节奏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庄儒生的心上,一阵紧张。
“施主,请丢掉俗念,放下心来。”
“嗯。”
紧皱的眉头缓缓地舒展开来。
而此时的邺王府,气氛却冷止冰点。
洛子阳死死地拽着手中的信纸,脸色难看的能滴出水来。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阮晴,你他妈有种!”
给他的答案,就是这辈子再也不要相见。
跪在地上的莫戚眉梢动了动,脑海中思绪快速的转动,方才若他没有听错,王爷叫的是阮晴,而信是庄儒生让人送来的。
庄儒生经常凭空出现在王府。
“难道……”低低的呢喃,莫戚惊讶的睁大了双眸。
王妃身上的秘密,当真不是常人能够接受的。
衣领被人粗鲁的抓住,莫戚的身子,便不由自主的被提了起来。
立马收敛心神,莫戚神色淡然如常的看着暴怒的主子。
“她现在在哪?”
冰冷的足以将人冻成冰块的语气。
“妙应寺。”
一把甩开莫戚,洛子阳迈步便朝着妙应寺冲去,还未出府,小腿便被缇劳死死地抱住。
“爷,你不能出去,皇上罚你禁足。”
“滚开!”狂躁的一脚便把缇劳给踢开,却在碰到他时收了点力,否则那厮此刻已经见阎王了。
“啊……”疼痛从胸口处传来,缇劳的身体就似快散架了般,脸色瞬间都惨白了好几分。
顿时不敢乱动,怕自己立刻就挂在了这里。
洛子阳冷哼一声,大步便要向外走,面前,却跪了一地的人。
黑影队,由莫戚为头。
“王爷,请三思。”
“你们也想承受本王的怒火吗?”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一群人,洛子阳的怒火更胜。
修长的手指,缓缓地紧握。
“请王爷顾全大局。”莫戚仰头,目光坚毅的看着洛子阳,一字一句落地有声。
洛子阳冷冽的神色,颤了颤。
骨节,咳咳作响。
半响,薄唇凉凉的向上勾起,“大局,由本王来定。”
“既然如此,王爷为何不换个时间去接王妃?”
“嗯?”洛子阳眉梢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