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洛子毅冷冷的看着将煦暖惨白的脸颊,毫不留情的挥开她的手,“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惊愕的张大樱唇,泪水滑落而下,将煦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跌了两步,可如此娇弱的模样,却没有再引起洛子毅眸中半分的疼惜。
他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凝烟,保护的姿态生怕别人伤害她半分。
那她呢?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说过你爱的人只有我的!你说你会一辈子都疼爱我的。”撕心裂肺的大吼,将煦暖痛苦的看着洛子毅,心似被人破开,痛的无法忍耐。
“我没想到我的疼爱会让你产生这么可怕的想法,你还是我爱的煦暖吗?单纯善良的你,怎么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洛子毅将凝烟护在身后,冷冽的眸子疲倦的看着将煦暖。
满满的失望。
却又似有了解脱的理由。
将煦暖的身形猛然一颤,一阵恐慌涌上心头,洛子毅怀疑她了?
不!
若他知道了她并不是真正的将煦暖,一定再也不会多看她一眼,一定会将她踢得远远的。
“对不起,子毅,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爱你了才会这样,原谅我好不好?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我再也不会伤害凝烟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别这样对我……”
急切的抓住洛子毅的衣袖,将煦暖卑微的哀求着,泪水哭花了俏丽的脸颊。
她不能失去洛子毅!绝对不能!
洛子毅的心中掠过一丝不稳,此时,他明显感受到身后娇小身躯的颤抖,心里顿袭过一阵寒气。
他不能纵容将煦暖做这样的事情,他不能忍受凝烟再受到伤害。
握住将煦暖的手背,洛子毅决然的将她的手拉了下来,看她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冷漠疏远,“我们各自安静一段时间吧,好好想想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将煦暖的心似被人丢进了冰窟,彻寒。
洛子阳看着远处相依的庄儒生和伊少倾,神色冷冽的转身离开。
莫庶目光沉沉的看着洛子阳孤寂的背影,心里似堵着一块大石,非要让他去做某事才能缓解。
这段时间,洛子阳一直在想法子把庄儒生引开鬼塔,可他用了各种招,都没用。
眼看着一月之期就快到了,莫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洛子阳被斩头。
盛着月色,莫庶悄然出现在黎邵殿,高大的身躯跪在了高贵女人的脚下。
“茜妃娘娘,邺王被庄儒生牵绊住,不可能在期限内拿回令牌,还请娘娘出手。”
茜妃抬头目光沉沉的看着暗沉沉的天空,轻叹了一口气。
“子阳,母妃已经给了你很多时间,事已至此,你不能怪我。”
怪我杀了你最爱的女人。
转身,茜妃看着莫庶的神色冰冷无比,“拿不到令牌,至少要杀了庄儒生,这次她非死不可。”
“是。”藏住心头的异样,领命,莫庶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半响之后,老太监急匆匆的奔到邺王府,一走进寝殿便跪在了地上,“爷,求你快进宫去看看娘娘,娘娘她……她……”
“母妃她怎么了?”猛然站起身来,洛子阳冲到老太监的面前,修长的手一把拧住他的衣领,布满血丝的眸子更加猩红可怖。
“你还是自己去看吧……”老太监满眼的泪光,苍老的身子颤抖不止。
洛子阳只当他是紧张的,扔下他便快步的朝着皇宫奔去。
实则,老太监是吓得,欺骗王爷这种事,以后他可不敢再出现在洛子阳的面前了。
洛子阳焦急的冲进黎邵殿,一阵烟雾便迎面袭来,意识到不好,可身体已经不听使唤,看着眼前身影模糊的茜妃,缓缓地倒了下去。
莫庶出现在了洛子阳的身侧扶住他,将他放在床上安顿好,这才离开皇宫。
他带了一群死士,那是茜妃暗地培养的人。
莫庶靠近鬼塔时,死亡之战便拉开了帷幕,猩红的血液浸湿了大地,浓烈的腥味刺的人难以忍受。
庄儒生神色冷漠的站在最高的那层塔上,漠然的看着莫庶朝着自己逼近。
不要命的一群人,疯狂的杀戮进攻,塔子根本受不住。
而伊少倾因为这段时间给她传输内力,武功大减,根本抵挡不了这些人。
“走。”伊少倾在她耳边喊了声。
庄儒生翻身跃下,跟着伊少倾和红衣男子的身影朝另一侧掠去。
跑了几十米远,红衣男子一脚踢开了一个暗格,点燃火折子便扔了进去。
这条火线连着塔顶,里面安放着许许多多的炸药包,现在还在塔上的人谁也别想活,令牌也会被炸成灰烬。
洛子阳终究别想活。
庄儒生冷冷的看着火线燃起,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随即点足飞跃,如射出的箭般朝着鬼塔冲去。
她不能让令牌就这么毁了,她要亲眼看到洛子阳为这块令牌惨死,而后太子用这块令牌登上皇位。
她的执念如此,即使伊少倾的呼唤声她都没能听见。
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她自己却都没来得及去深究。
伊少倾目赤欲裂的看着鬼魅般的出现在塔上的身影,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心似被抽空,压缩成薄片。
神经似乎都麻木了。
滔天的火光,照亮了漆黑的夜空,巨大的声响,震得人耳膜发痛,火热的巨浪袭来,伊少倾狼狈的跌倒在地上。
他一动不动,似失去了爬起来的力量,历来清冷绝美的容颜,竟然布满了苍白的绝望。
衣衫被烧坏的红衣男子愕然的看着伊少倾。
那女人竟然对他这般重要!
“不!庄公子……”远远的,齐揽月便看见了滔天的火光,她慌张的朝着鬼塔跑去,满心的焦急,满眼的泪光。
“子阳……”微弱的声音从那张漆黑的唇瓣中发出,衣衫褴褛的娇小身影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漆黑的手掌撑着树干,险险的阻止了自己的身体向下倒去。
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真切。
脑海中却始终浮现在一张妖孽的容颜,她一定要把令牌交给他。
“庄公子……”女人尖锐的叫声闯入她的耳膜中,庄儒生努力的想要看清眼前的人,疲倦的大脑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一片模糊,似乎永远都是一片模糊。
她的身体也没了半丝力气。
似乎倒进了一个柔软的怀中,没有半丝危险的气息。
她下意识的相信她。
“姑娘……”颤颤巍巍的伸出被火熏黑的手掌,庄儒生的手乱晃着,想要抓住什么。
齐揽月悲伤的看着怀中气若游丝的人儿,那瞬间的震惊已经变得不再重要,她抓住他挥动的手,声音中含着浓浓的哭腔,“我在这,你撑着,我带你去看大夫。”
“来不及了,我等不了了。”似用尽所有的力气拽紧齐揽月的手,庄儒生另一只手艰难的将怀中的令牌拿出来,“求求你,帮我把它带给洛子阳,帮我对他说一声对不起,我不能再陪着他了……”
“帮我告诉他,其实我早就爱上他了。”
“我想要留下来的……”
她的语气越来越轻,最后化在了无边的黑暗中,空洞的眸子缓缓地闭上,紧拽着令牌的手坠了下去。
齐揽月僵硬的看着失去了生机的庄儒生,泪水无休止的滑落,撕心裂肺的嚎叫,“不……”
为什么她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地方,看到的就是他的死?!为什么看到他是一个女人,看到他为了另一个男人付出一切乃至生命,她却依旧为他痛的撕心裂肺!
你不要死好不好……
“这边有动静,快过去看看是不是有活口。”男人冷冽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分不清他是哪边的人。
但绝对都对齐揽月有危险。
紧紧地拽着庄儒生冰凉的手,齐揽月深深的凝视着她似熟睡的脸颊,哽咽的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令牌交给洛子阳。”
不舍的将庄儒生放在地上,齐揽月拽紧令牌,转身便跑。
“是这里!这里有个人!”发现了庄儒生的男人大叫,同行的男子快步的跑过来,两人朝着庄儒生走去。
可还未看清地上那人到底是谁时,两人的脖子上便都出现了一道血痕,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一抹修长的人影出现在了庄儒生的身侧,光秃秃的脑袋在幽冷的月光中反光,清秀的眉宇间却嗜着邪魅的笑意。
缓缓地蹲下身,修长如玉的手指轻佻的抚过庄儒生沾了黑灰的脸颊,无奈低语,“你倒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洛子阳缓缓地睁开了朦胧的睡颜,刚一坐起身来,脑袋里便是一阵刺痛,提醒着他昨晚被暗算的事情。
心里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他翻身便下床。
“王爷,你醒了,太子妃在门外,说什么都要见到你。”婢女端着洗脸水走来,拧好帕子递给洛子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