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快放暑假的时候，王收听说大栅栏正在热销羊皮卡壳羊皮大衣什么的，很便宜。王收就和几个同学一起去买。王收最终给夏菁买了一件蓝色的羊皮大衣和一身蓝色的羊皮套裙；又给女儿买了几件童装。
回到济南王收把买回的衣物拿出来给夏菁。夏菁问哪来的钱？王收就把跳蚤市场的事说了说。又说再回北京不用带钱了，校门口银行里存的还有，两个人的工资夏菁和孩子娘俩花就行了。夏菁也把孩子学跳舞的事说了说，说老师都夸孩子身子软，学跳舞的时候让她在前面领着跳呢。
家庭条件略有改善，夏菁的脸也不成天沉着了……
两年的校园生活就要结束了。想想这两年的收获，王收觉得一是学到了很多过去不了解不掌握的知识；二是真正体验了一把校园生活；三是结交了一些新朋友；四是接触了一些新观念。特别是这第四条，王收感触颇深——很多同学放弃例如在电视台、报社和大企业工作的机会，几个人合伙开公司；有的已经是处级领导是同学也不回原单位了，留在北京谋求新发展；连系里许书记也要辞掉工作到英国去和丈夫团聚了。
一天陆良把王收叫了去。问他毕业后有什么想法？
王收说：“没什么想法，回南铁上班。”
陆良说：“你留在北京跟着我干怎么样？武警办了个物资公司，我是总经理，你留下跟着我做生意；户口的事我给你办。”
王收说：“你不是升少将吗？”
陆良说：“没戏了，改做生意了。”
王收想了想说：“算了吧，我还有老婆孩子呢，父母也在济南，估计他们都不同意。”
陆良说：“你真是个熊包，要是国家需要你当兵上战场怎么办？当逃兵啊？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再想想。你说你回去当那个老师有什么劲啊？我做的可都是大生意。”
“多大的生意？”王收问。
“大到你想象不到。”陆良说。
王收说：“陆大哥，我还真想跟着你干，起码能体验一下大生意是怎么干的。你容我回济南和家里说说行不行？只要家里不坚决反对，我就跟着你干！”
陆良说：“快去快回，一周内到我那里报到。学校也不用去了，到时候拿毕业证就行了。”
王收当晚赶回济南。和王收想的一样，夏菁和双方父母对王收去北京工作的事坚决反对。夏菁也不哭闹，只是说：“要去也行，办完离婚手续再走——离了婚谁也管不着谁，你愿意去哪去哪。”双方父母的顾虑是王收这一走，家庭的结局难料，很可能就是离婚。王收一再表态：糟糠之妻不能弃，一辈子不离婚；等条件具备就接夏菁娘俩去北京生活。结果没有人相信。王收没有办法，只好返回北京。结果夏菁不让走，说：“离了婚再走。”
王收说：“我不去北京工作了，是回学校。”
夏菁说：“谁知道你干么去。反正不能走。”
王收着急：“还没考完试呢，必须回去，谁也拦不住！”
然而无论王收怎样着急发火吹胡子瞪眼，夏菁就是堵着家门不让王收走，班也不上了，孩子也不送幼儿园了，不管王收去哪，走一步跟一步。
王收没办法，就去找夏菁她妈告状。夏菁领着孩子在后面跟着。夏菁她妈听王收说完，并不着急，笑笑说：“你带着她一起去。”
王收问夏菁：“你也想去？”
夏菁说：“俺不去。”
夏菁妈妈高声说：“去，怎么不去，一起去。”
经夏菁妈妈一说，王收也好像明白了夏菁为什么赖着不让自己回北京，就说：“你想去明说啊。”
夏菁说：“俺没说想去。”
“那你到底去不去”
“随便。”
“早说不就行了，何必弄这一套。”
“你以为谁愿意和你去？我就是看着你——你要是想去北京上班就先离婚。”夏菁说。
第二天王收买了两张火车票，夏菁去单位请了假，一家三口去了北京。王收去找陆良大哥解释，夏菁领着孩子跟着。陆良听后，有些惋惜，言辞里也有对王收的不屑。此事也就罢了。
王收带着妻女在北京游玩多日，一家三口少有的高兴。
临毕业，又有同学邀请王收留在北京合伙开公司，王收婉言谢绝，回到了济南。就在回济南的火车上王收做了个梦——
???
《梦境－打井》
在农村，一大学生被分配了来。此人小个子，干瘦，戴眼睛，挺清高的样子。有一普通的农村姑娘看上了他，求之。后来两人结了婚。
这个地方长年干旱，多少年来百姓们因为无水过着贫瘠的生活。前人虽多次挖井，但无水。新中国成立后，国家曾多次派地质勘探人员来，都认为无水而归。这个大学生来后，认为这地方地层深处有水，多次向上级请求让人来钻井。上级两次派人来，都言此处无水。当地老人笑话这个大学生是呆子，也纷纷向派来的勘探人员说这里无水。两年过后，大学生有了孩子。虽然他持续地东奔西走四处求援，领导无论如何也不再派人来验证是否有水了。
大学生夜夜无睡，白天处处察看地形。后来他选了古时候留下的一口枯井，挖了起来……
村里人开始笑话他，他不理睬……
他岳丈初是向着他的，但不赞成他亲挖，劝说不止，他不听……
妻初是无语的，到几个月后开始渐渐说他，他也不听……
岳丈多次上门规劝，见他不听，心生怒气不再上门……
家里的一应物件渐渐全部变成了挖井的器械，妻子开始和他闹将起来……
他仍挖……
岳丈家来人把妻子叫回了娘家……
他挖……
村里人开始躲着他走，认为他是疯子……
……
妻子和他离婚了……
……
在离婚后的一个月后，水从他挖的井里一下涌了上来，把他淹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