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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恍惚中听得谁家婴孩啼哭,凄厉的喊似被甚么了不得的妖物所魇。

祝傥闻了声便睡不着,起来推开蛛网遍布的窗本是打算瞧瞧月色静静心,却一眼瞧见高居在对面一处破败屋瓦上的夜猫,正卡在当中的一个缺口处,似乎本是在隐匿着,浑身黑毛油亮,偶在泠泠月下泛着些许骇人的芒。

两只眼也似烧着火那般通红,奇长的两齿露在血喷的唇外,随着它一张一合的口型而越显寒意森然。

祝傥毫不介意的同它对视,眼睁睁瞧着它又那么凄厉的叫了几声。

想了想,折回身,看了眼凌乱的木桌上还有一支散落在桌角的竹筷,那筷子上还染了点这家主人的鲜血,刚及凝固的模样,淡淡的血腥气还未散去,祝傥毫不介意的抽起它,头也不回的往外一掷,「去。」

尔后窗外便渐渐消了音。

竟是这等东西在作怪,无趣。

关妥了窗,重新侧倒回床上,祝傥盖妥了被子重新阖眸,静待再度入眠。

迷蒙了能有小片刻的光景,便觉一双冰凉的手自脖颈后悄然冒出,不用靠近便先能察觉到那股子寒意。祝傥蹙起了眉头却未睁眼,心说今夜真是跟妖物犯了冲,一个接一个的往外冒来送死,竟还没完没了了。

感受到那手先是试探一般的轻轻点上他凸起的喉头,并不着力,一直维持着这股若有若无的力道,又攀上锁骨,接着酥酥麻麻的向下点抚着,带了点奇异的韵律。

血脉也好似被这人的手法所激,开始逐渐鼓涨起来,祝傥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尔后感受到他那冰凉如寒雨的手,抚留在自己心腔之上。

他被这双不安分的手也搞得丹田气微泄,身后这人虽不出声,喘息却在这暗夜里听得分明,悉数燥热裹着烫尽数喷在他挺得笔直的脊梁上,莫名便是一阵难耐的邪火,从后颈一路向尾椎侵袭。

一把擒住了这人攀附在他身上不安分的手,听得身后那呼吸好像更浓重一分,简直活生生要喷进他的脊髓里,再细思下去真恐血液里也烙印了这人气息,更何况此时也容不得细思,忙一跃再就势一翻身,将这来者不明之人压在了身下,这时才瞧见,这人倒是坦诚,一袭白袍毫不介意的大敞着,露出白皙的胸膛和未着片缕的下.身,青丝缠缠绕绕的铺了满床,更有意无意的遮起了胸前两点樱红。

祝傥将目光移上,审视一般的盯上他仍旧被青丝半遮的脸,狭长的眼尾微眯,带着略微不经意的上挑,殷红的唇,苍白的肤。

「你想做甚么?」

祝傥冷声发问。

「做你想做的。」

他愉悦的答。

双手却早已逃脱开祝傥的钳制,不由分说便滑上自己的胸膛前慢慢抚蹭起来,青丝同那窄瘦的腰肌一并如蛇般随之手法轻扭慢动,薄汗星星点点的从肤下冒出,盈着月华看去,好似这不着片缕的人是直接扯了银河做裳,眸中星彩才炫,口舌殷红又太惹眼,这暗夜里静的发慌,於是这人的鼻息也都轻而易举的就成了近身之雷,轰隆隆的便炸在耳边半寸,心田正中。

祝傥也深吸了口气,感受到身下压住的这胯骨地方也耸动了起来,下意识再垂了眸看去,只见这人的玉关早已有了微起之意,盈盈的抬着头,慌巍巍的立在半空中,随他愈发浓重的气息而摇摆不定。

祝傥眸中清色仍存,似乎不为所动。

这人也好似早就料到祝傥会给他这般反应,此刻轻轻将自己的两条长腿从他身下抽出,白嫩的肤犹如最无瑕的美玉,月夜下透着最勾人的晶莹之泽。

是呼吸声已重的有了再难开口之韵,脊髓里他呼呼吸吸的那缕气也早都见缝插针的融化进去,与血脉最深处的躁动合成一体,尔后自己体内的血脉便好似被赋予了另一层灵性,偏生要顺着他的呼吸鼓动的越来越燥慌。眼睁睁瞧他屈起自己的双腿,再亲自掰扯开,毫不遮掩的将最隐私之处展露在外。

口舌干燥之意更浓,於是眼瞧着他微张的唇中湿热的舌便好似更加水润,祝傥盯住了那里,一瞬间便拿不动了眼。

可有另一处先口舌一步,发了声最为催欲念的淫靡之音。

闻声看去,只见那人葱白的手指正自他自己的红湿处慢慢抽出,口那里不大好出,也或许是卡在了骨节处,口中不得不发了声低微难耐的叹,却又是偏偏上挑的愉悦尾音,那音尾挑的太高,从鼻息深处抑或着心腔正中发出,便有了些许窒息的架势,此刻这音再听入祝傥耳朵里,便已是分明的难凝心神。

从内里牵扯出来的水色幽幽,月下光凉,凭空便好似牵了条银丝勾线,晃悠悠的,简直要惹得人忘了呼吸。

只恨不得早点进入其内里多造出点这水势来,听其淫.声撞荡满室,吸其水润再滋己身,更恨不得直接将其抽骨扒皮,吮其血脉,舔尽脊髓中最后一滴美味汁液。

「别光看着。」

他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显然早已急不可耐,调子也一声比一声催促的更急,再观祝傥仍旧那么只定定的看着,像是入了魔也或许是入了定,他索性抬起双腿直接夹上他腰际,又往下蹭了蹭,直直将已湿热的那里同祝傥身下贴合一处,做了紧密。

祝傥这时回了神,轻笑了一声,终於是放下身姿来同他有所接触,左手隔着他青丝直接按上他的胸前,右手摸上他腿根,没急着向下滑,却逆着一路向上,滑至了他的腿窝处,尔后忽发狠力,掐住他腿弯硬生生往下压去,那人吃痛自是偏了腿想躲,祝傥由他躲了开去,右手自空中一幻,凭空抽出一把通体雪白的长剑来,眼瞅着便要直直往他身子里捅去。

「无知孽障!」

床上忽散一缕白雾,凉风一吹,自化无踪。

拔地而起一阵莫名的寒凉,祝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睁眼,蓦然醒了。

掀开了被褥,先是仔细检查了床铺一下,确认没有任何异样后,这才又扭回头去看了眼那不知何时被风吹开的窗,窗边那残败的蛛网更是零落,摇摇欲坠着,好似随时都会随那凛冽的夜风一并拉扯着远了。

真是个怪梦,他叹了口气,恐是今夜再无好眠。

倒了杯茶,又暗自思索了一番,索性踱至窗边,脚尖轻轻一踏,便翩然的跃了出去。

夜里头的深街窄巷都自是俱静,月头尖尖戳开那遮容之云的一星半点,隐隐约约淡淡切切的向下洒着荧亮,也透着股莫名的寒凉。

色泽太过淡弱,也照不清这街上的具体景象。周边一切都朦朦胧胧的,好似这里便也只是另一处云雾一念,旖旎半点的荒诞之所了。

祝傥轻步的迈,生怕惊动了游走在他身侧的薄雾游蛇,路过一处空墙时忽又闻一声狼狈逃窜,凝目望去,正是刚才那惊了他美梦的猫妖。

懒得去追,祝傥只抬头透过那缭绕的雾气,观了几眼这破败的墙瓦,隐约瞧见了当中一处缺口,空落落的,莫名便有些凄凉。不由得心下一嗤——原来如此,便偏了步子,索性往城最南那边行去了。

不消多时那雾气起的更为浓厚了,有意无意的模糊起了眼前的青石小路,祝傥仍旧笃定的往他心中所想的那个南向步去。

倒不知是不是这路委实太长,走的把月亮都逼回了云影后头,没了那丁点荧亮,周边也彻彻底底的暗沉了下来,身边白雾缭绕着,片刻就勾勒成了茫然之境。

眼看不清这一切,便只秉着心里头清亮,直直迈向这路尽头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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