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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晋西抗日游击队(1 / 1)

夜色笼罩着大地,积雪覆盖着原野,寒冷的北方,天气似乎进了一个大冰箱,树枝都冻得发抖。一个老婆婆拖着疲惫的身躯,在夜色里婆娑前行。

刘郎河河水湍急,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清脆的响声,老婆婆拄着拐杖,顺着河道,一步一步小心的往前走。

突然,她“啊”的一声,掂着小脚跑回村里,因为她看见从河的上游冲下一个人来。

不一会儿,从村里走出一群人来,手里挑着灯笼,有几个手里还端着狩猎的火枪,小心翼翼的靠了过来。

几个人围着被河水冲到岸上的尸体,“是鬼子!”一个络腮胡子首先叫道。“看着不像,白白净净的小脸,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一个中年男子摇着头道。“会不会是学生军,听说他们经常化妆成日本兵,前几天还炸了鬼子的军火库。”一个大婶低下头去,仔细的打量着方文山的脸。“像学生,再说鬼子要是负了伤,也不会往咱们村子里跑啊!”又一个人分析道。

“对对对,肯定是学生军!”大家七嘴八舌,窃窃私语的小声讨论起来。“怎么办?”大家一起盯着一个抽着大烟袋的老年男子。

那人头戴一顶崭新的皮帽,胡子花白,嘴里不断吐着烟圈,这人叫牛二满,人称二爷,是牛家村的村长,大家都希望他能拿个主意。

“是啊,二爷,您就说句话吧!”一个大婶小声说道。牛二爷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烟,在鞋底上嗑掉烟灰,“救人要紧,先弄回去再说。”大家听了他的话,七手八脚的将方文山抬了起来,急匆匆的向村里跑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方文山才从痛苦中醒来,他睁开眼睛,只见一个慈祥的老大娘,端着一碗热粥,正一勺一勺的在喂他。

见他醒了,老大娘很是高兴,方文山咬着牙,嘴里发出痛苦的声音,他用右手拍拍刚刚恢复知觉的脑袋,“我这是-------在哪里?”方文山问道。

“他会说中国话,果然不是鬼子。”老大娘高兴的大喊大叫,方文山这才看清,他面前坐了满满一屋子的人。

这些人虽然面黄肌瘦,衣衫褴褛,但见他醒来,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不是日本兵,不是日本兵。”

“我来问他。”一个高个男子越众而出。“满壮,别吓着孩子!”牛二爷吧嗒着烟袋,提醒着直脾气的牛满壮。“二爷放心。”牛满壮说着来到方文山面前:“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来到这里?”

方文山眼睛一酸,几乎要掉下泪来,“大叔,谢谢你们救了我,我是学生军,本来想去救人,可惜任务失败,我的同伴都牺牲了,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

“这些该杀的日本鬼子,连孩子都不放过!”众人都是一阵愤恨,“你放心!”牛满壮给他盖好被子,“我们已派人去请医生了,马上就会到来,我们一定能把你的伤治好,你不要怕,在这儿安心养伤,一切有我们呢!”“谢谢!”方文山感激不尽,他想不到在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是山西的老少爷们救了他,他哥哥虽然已经死了,可在坐的那个又不是他的亲人。

“来了,来了!”人群突然分开一条路来,只见两个人架着一个高挑的山羊胡子,飞快的冲了过来。

“别怕!”牛满壮点点头“医生来了。”“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这大半夜的,什么病啊?就不能等到天亮,连个觉也不让睡。”那山羊胡子一脸的委屈,显然是被强拉来的。

“你是大夫,救死扶伤是你的天职,还分什么时辰?”牛二爷的话里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得得得,算我倒霉,给我眼镜,我倒看看是多大来头的病人。”山羊胡子接过眼镜,他扒开方文山的衣服“妈呀”连连后退几步,“这是枪伤啊!我治不了,治不了。”说着就要往回走。

几个人拉住他,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见死不救,你算哪门子医生。”山羊胡子双手乱舞,想推开众人抓他的手,气的直跺脚:“不是不救,我是无能为力啊,听说这动手术的事,只有洋医生才做得了,我就是个土大夫,哪会这玩意啊!”

“汉奸,见死不救,汉奸。”面对斥骂,山羊胡子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眼里带着泪:“大不了,你们把我杀了,我是真治不了。”

“住手!”牛二爷喝住众人,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山羊胡子跟前,用烟袋指着他“真治不了?”

“真治不了!”山羊胡子委屈的站起身来,“听说这手术得用麻药、刀子、镊子,一是咱没有,二咱也不会,见都没见过,怎么治啊!”

众人都低下头来,不再说话,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悲凉的气息。“医生,你过来。”方文山打破了屋里的宁静。

那医生不好意思的走过来,“小爷,不是我不给你治,我是真治不了啊!”“医生。”方文山摆摆手,“我知道,我不用你,你能不能给我找点消炎的药?”“能,能!”山羊胡子点点头,“这个没问题”。

“大叔,你能不能帮我找把小刀,再找一把镊子。”方文山问牛满壮。“没问题!”牛满壮刚转过身,又转了回来,不解的问:“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我要自己动手术。”方文山说出这句话,整个山洞里炸了锅,“自己给自己动手术,这学生娃疯了吗?”“听说过关公刮骨疗毒,可那也只是传说,谁也没见啊,这学生娃真要自己给自己动手术啊?”

“你疯了!”山羊胡子跳起来,“没有麻药,你会疼死的!”方文山点点头“可不取出弹头,伤口就会发炎,化脓,最后也难逃一死,与其坐着等死,不如冒险一试。”

牛满壮站在当地,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牛二爷走上前来,握着方文山的手,和蔼的问道:“孩子,你决定了吗?”方文山使劲点了点头。

“是条汉子!”牛二爷由衷的发出感叹,“满壮,把东西给他。”“唉------”牛满壮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方文山想缓和一下屋里的紧张空气,对大家笑了笑:“大家放心,我不会有事。”众人低着头,谁也不说话。

不一会儿,牛满壮拿着东西返回来,他递给方文山,“你看,行吗?”方文山点点头,接过时见他手里都是汗。“大叔,请你帮我先把刀子烧红,然后泡到醋里凉一凉。”

“好!”牛满壮走到一边去烧刀子,紧张的手上下抖动。

“大叔,待会动手术的时候,你能帮我个忙吗?”方文山故意放松语气。“你说。”牛满壮擦着脸上的汗,脸绷的生紧。

“一会,如果我割出了弹头,你能不能帮我用镊子把它取出来。”方文山知道这句话不管他怎么说,都未免有点惊世骇俗。

“好!”牛满壮使劲点了点头,似是下了最大的决心。

方文山接过刀子,众人都用手捂紧了眼睛,可还是忍不住从指缝里往外偷看,只见方文山咬着牙,两个腮帮子鼓的像气球,他双眼死死的盯着伤口,右手拿着刀子,在伤口上轻轻割下,一股淤血顺着刀口流下,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生怕影响了方文山的手术。

方文山忍着剧痛,一刀一刀的割着,他紧咬着牙,一张英俊的小脸也扭曲的变了型。他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他知道,一旦自己晕过去,可能就失去了这唯一一次生还的机会。

方文山一刀一刀犹如割在众人的心口上。终于,方文山感到一股钻心的剧痛,那是刀头碰到弹头的感觉。

“找------到-------了。”方文山咬牙提醒着牛满壮,牛满壮冒着大汗,“对对,我看见了,一个黄色的小点。”

方文山又割一刀,“夹住了!”牛满壮高兴的大叫,“你忍着疼,我把它拨出来”。“来吧!”方文山嘶哑着叫道。

“啊--------”方文山咬紧牙关,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吓得人人心惊胆战。“取出来了。”牛满壮举着镊子,高兴的叫道。

方文山长舒一口气,众人也跟着喘一口气,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地来。“快给他上药。”几个人推着山羊胡子,将他推到方文山跟前。

“唉------”山羊胡子手忙脚乱的给方文山上好药,小心翼翼的包扎着伤口,不住摇着头:“孩子,你可真是神人啊!”话语里满是敬佩之情。

“好,了不起啊!”牛二爷举起右手,“小八路的伤已经治好了,各人都回去把家里珍藏的宝贝,什么阿胶啊,人参啊,都拿出来,好好让他补补身子,有这么坚强的孩子,咱们就有希望了。”

各人答应着,手忙脚乱的各自回家。牛二爷走到牛满壮跟前:“满壮啊!鬼子明天肯定会来,你一定要看好他。”“您放心吧,村长。”牛满壮见方文山手术成功,心里也跟着高兴。

“满壮!”牛二爷意味深长的说:“鬼子明天来,不杀个人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牛满壮一愣,突然一拍胸膛,“让他们杀我好了。”

“满壮,”牛二爷拍拍他的肩膀:“把他的伤养好了,让他领着我们打鬼子,其余的事,不用你管。”“村长------”牛满壮哭着喊出声来,他知道,村长已下定了赴死的决心。

第二天一大早,鬼子就把全村的人都赶到村中央的空地上,一个鬼子腰里别着长刀,用不熟悉的中国话高声喊着“找个说了算的出来!”

村长满脸堆笑,提着烟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太君,太君,您辛苦了,快到家里喝碗茶。”

“你是?”鬼子怒目瞪着他。村长的脸上一直挂着笑,抱拳道:“敝人不才,乃牛家村一村之长,也是我们山西亲日友善协会的会员,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鬼子阴着脸,叫人看的心里发毛。“对,一家人。”村长使劲点了点头。“好!”鬼子点点头,“那我来问你,昨天晚上,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日本军装的小八路。”

“八-------路?”老村长估装吃惊的道:“八路不是早就被你们杀光了吗?这山西省哪里还有八路啊!”

“噌”的一声,鬼子拔出了长刀,“老东西,你少给我装蒜,交出小八路,否则烧死你。”“哎呀!”老村长装作很委屈的样子:“这个八路啊,那是无恶不作,多次到庄上来叨扰,我们也是恨之入骨啊,我们要是抓了八路,早就绑了给您送过去了。”

“八嘎!”鬼子凶相毕露,“你们这些支那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良心大大的坏了,来人呢,把他给我绑起来。”

两个士兵架起老村长,老村长故意装出很害怕的样子:“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可是良民啊?”两个士兵根本不听他说什么,紧紧将他绑在柱子上,几个日本兵捡了一堆干柴,扔到他的脚下。

那鬼子军官拿着一桶汽油,仔细的洒在村长脚下的干草上,微笑道:“老家伙,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皇军,我真是冤枉啊!皇军,我可是亲日友善协会的会员啊,你不能这样啊!”说着已是泪流满面。

“你们中国人有句俗话,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鬼子指着老村长,“就是最好的下场。”他说着吊起一根烟,划着一根火柴,照得他脸上发着红光,鬼子点完烟,随手一扔,火柴落在了草堆上,登时燃起了熊熊大火,“皇军,皇-------军。”老村长开始还瞪着大眼,身子一挺一挺的想挣脱出来,可转眼间便被烧成了灰烬。

“村长!”众乡亲都在心里念着老村长的名字,不自觉流下泪来。鬼子指着已烧成灰烬的老村长,怒叫道:“这,就是不配合大日本皇军的下场,有人要是知道小八路的下落,就到司令部来,皇军重重有赏。”说着一挥手,带着队伍急匆匆的离开了村子。

等鬼子走远了,人们才扑到台上,“村长,村长。”可村长早已被烧成了灰烬,连骨头也没剩下一根。

“我们要给老村长报仇。”一个青年拿着火枪,高举着拳头,“对,对------”,众人一阵群情激昂,“给村长报仇。”牛满壮眼见情形将要失控,急忙制止住众人,“老少爷们,大家静一静,村长早在昨天晚上就已猜到了这个下场,他要我们无论如何也要保持冷静啊!”

“冷静?感情死的不是你!”那人指着牛满壮高声叫骂。“我知道你们恨我,你们可以说我怕死,说我是胆小鬼,可村长临终时再三嘱咐我,要我们把那个小八路的伤治好,让他领着我们一起打鬼子。”

“那村长就白死了?”那人显然听不进劝阻,牛满壮几乎要哭出声来:“你们这是去白白送死,你们谁要想去,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他说着抓过那人的火枪,枪口指在自己的额头上。“要是想去,你就开枪。”牛满壮双目圆睁,义愤填膺的瞪着他。

那人咬了咬牙,就是扣不下扳机,把枪一扔,坐在地上哭了起来。“老少爷们,先进山洞,咱们从长计议。”大家听了他的话,相互搀扶着,谁也不说话,默默的走进了山洞。

方文山刚动完手术,身子虚弱的要命,一时还站不起来。他刚刚喝完一碗小米粥,正想翻个身,只见众人都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山洞里登时笼罩着一股悲凉的气氛。

“出什么事了?满壮叔。”他看见牛满壮眼里还挂着泪,知道一定出了大事。“没事,没事。”牛满壮强挤出一丝笑容。“你还瞒着他。”先前那个火爆脾气冲了上来,牛满壮极力阻拦,却怎么也拦不住。

“牛大叔,放开他,让他说。”方文山劝住牛满壮,牛满壮气的一甩手,蹲在了地上。

那人大摇大摆的走过来,指着方文山:“都是为了保护你,老村长他-------,他才被鬼子烧死在广场上。”那人说着也蹲在地上,抱头哭了起来。

方文山心里一凉,大叫一声“满壮叔-------”,牛满壮对着他点了点头,方文山脑子“轰”的一下,差点就昏了过去。

“是爷们的就跟我走!”蹲在方文山跟前的那个人突然站了起来,手里举着枪,向门口冲去,手里有枪的青年也高叫着跟在他身后。

“站住!”方文山忍着剧痛站了起来,牛满壮赶紧过来扶住他,“你们就这么去了,陪着村长一块死,别忘了,你们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呢。”几个人听了方文山的话,都低下头来。

“那村长就白死了?”领头的那人高声尖叫。“中国每天有多少人被鬼子无端杀害,要是每个人都向你们一样急着报仇,日本人只会欢迎,我们一无钢枪,二无大炮,拿什么跟鬼子拼命?”方文山说完喘着粗气,牛满壮递给他一杯水,他接过来喝了,这才平住呼吸。

“那我们就用身体挡子弹。”那人嘴硬得很。“那是最愚蠢的行为,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失败吗?就是因为我们内部不合,各自为战,我堂堂中华,四万万同胞,却被这几个鬼子打得狼奔鼠窜,几无立足之地,这教训难道还不够深刻吗?大家都是炎黄子孙,龙的传人,却偏有什么八路军,新四军,中央军,晋绥军,你们可曾想过,他们都是中国人。”方文山提高声音,那几个人都低下头来。

“我在这儿向大家保证,”方文山举起右手,“老村长的血不会白流,他的牺牲,就是为了让我们不再有牺牲,我发誓,只要有我一口气在,就杀尽山西所有的鬼子,给老村长,给所有的中国人报仇。”方文山说完忍不住咳嗽起来。

“闹够了吧!都散了吧。”牛满壮扶着方文山,对着众人道,人们低着头,谁也没说话,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山洞。

“满壮叔,这样不行!”方文山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是啊!”这些人快要疯了,真怕他们做出什么傻事来。”牛满壮不无担心的道。

“牛大叔,你可知道这附近有个龙王山?”方文山问道。“知道啊!”牛满壮提起神来:“就在咱们村的北面,离这里有十几里地。”“山上可有个关帝庙?”方文山试探着问道。“对对对,听说在那儿许愿可灵了。”牛满壮还以为他要去烧香。

“有纸和笔吗?”方文山问道。“毛笔行吗?”牛满壮猜不透他要干什么。“可以,”方文山点了点头。“好,我去给你找。”牛满壮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一手拿着毛笔,一手拿着纸墨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

“我来给你研磨。”牛满壮顾不得擦干头上的汗,就帮方文山研起墨来。方文山提起毛笔,写了一张小纸条,折了好几折,放到他手心里,“把这个纸条塞在关帝庙院里正对当中那棵松树的墙缝里,记住,放完以后,一定要把树上的鸟窝取下来。”

牛满壮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还是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到内衣的口袋里,他从外面拍拍口袋:“我这就去。”“速去速回。”方文山对着他点点头。“放心吧。”牛满壮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收拾停当,向洞外走去。

“记住,三天后去取回信。”方文山远远的喊了一句,“知道了,你好好休息。”从外面传来牛满壮渐去渐远的声音。

方文山累了一天,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看见哥哥被鬼子吊在树上,身上被打的皮开肉绽,遍体鳞伤,“哥哥!”方文山扑了上去,抱住哥哥的腿,“方文山,是你害死我的!”哥哥突然变成了李小迪,朝着他破口大骂。

方文山从梦中醒来,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哥哥,李小迪,你们要是活着该有多好啊!”方文山拍拍自己的额头,陷入了沉思。

这几天,方文山几乎把天下的补药吃了个遍,什么灵芝,阿胶,人参,大家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拿了出来,换着花样做给方文山吃,方文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劳动人民是最朴实敦厚的,他们不计回报,像对待自己儿子一样对待无亲无故的自己。”方文山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早日养好伤,领着他们一起打鬼子。

休养了几天,方文山渐渐能站起来活动。这天,吃过午饭,牛满壮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神神秘秘的递给他一张纸条,方文山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几句话,“武器藏在柳叶山的山洞里,山洞的上方有一道缝隙,武器就藏在里面。这是独立团以前缴获鬼子的战利品,知道的人不多,我想应该还在。”末尾没有署名。

“你知道柳叶山吗?”方文山看完信问身边的牛满壮。“知道!”牛满壮使劲点点头,“就在村东三里地,那是个大洞,怎么?你要搬过去住?”牛满壮一时弄不清他是什么意思。

“今晚我们要去柳叶山,多带几个人。”方文山语音平和的道。“哦!”牛满壮点点头,“我们------,我们去就行了,你身上还有伤呢!”“不!”方文山态度很坚决,“我一定要去,你们找个梯子抬着我。”

“好!”牛满壮又点了点头,“我这就去找。”方文山看着牛满壮的背影,心里默念:“廖政委,这次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一群人趁着夜色,向柳叶山摸去,为防引起注意,一路上方文山坚决不让点起火把。一群人借着淡淡的月光,步履艰难的向柳叶山前进。

爬到洞口,众人都已累的气喘吁吁,歇息了一会,方文山命令众人点起火把,一步步向洞内走去。

“举高点!”方文山招呼着众人,他两眼死死的盯着洞顶,不放过一丝蛛丝马迹。“停一下!”方文山看见山洞顶部靠近东面有个裂缝,赶紧指挥着竖起梯子,“上去看看。”众人这才明白梯子的妙用。

牛满壮举着火把,第一个爬了上去,他爬到顶端,用火把照向里面,高兴的大喊大叫。“什么好东西?”他下面的那人急的直伸脖子。

牛满壮爬进裂缝,下面的人露出头来,“妈呀,是枪!”那人高兴的大叫了起来。“别急!”方文山喝住众人,“一件一件递下来。”各人喜不自禁,一件一件小心翼翼的接了下来,牛满壮在石缝里找了个遍,确信没有任何东西,这才顺着梯子下到地上来。

“多少把?”牛满壮脚刚碰到地面,就迫不及待的打听起来。“我早点过了。”一个大叔举着手里的钢枪,高兴的道:“总共十九把长枪,两把短枪,一挺机关枪,还有两箱子弹,这下我们发财了。”

“大家先把武器收起来,咱们回村里再说。”方文山看着大家兴高采烈的样子,吩咐道。“好来。”一个大叔将枪扛在肩上,“听你的!”

一行人回到村里的窑洞,各人在灯光底下把玩着枪支,一个个爱不释手,“你小子也太沉住气了,有这好东西,咋不早说呢?”先前嚷嚷着要给村长报仇的那个人不好意思的说。

“美得你?”牛满壮故意讥讽他:“当时可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那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还是让这个小八路的三寸不烂之舌给说住了吗。”“还知道说------,你。”牛满壮在那人帽子上狠狠拍了一下,山洞里响起愉快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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