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多想,接住艾米踢过來的脚,就打算用手里的毛巾给她擦。
艾米不高兴地道:“擦手的毛巾,怎么能用來擦脚呢。”
她伸手一指挂在不锈钢挂环上的七条毛巾,“倒数第二条才是用來擦脚的,至于大腿和小腿要用倒数第三条。”
你分得这么清楚真不嫌麻烦啊,怪不得你随便洗个澡都至少要4o分钟,光是擦身子就要花去2o分钟啊。
我沒好气地问:“倒数第一条毛巾是擦什么用的。”
艾米嘟起嘴,“不用你管。”
换了条毛巾回來,现艾米也换了个姿势躺着,她头部平躺在浴缸缸底,两只脚搭着浴缸边沿高高抬起,用脚做了个招呼我过來的“手势”。
“艾米,平日里彭透斯也是这么伺候你的吗。”我问。
“差不多吧,不过你的手沒有他的手粗糙,被你碰到会稍微舒服一点。”
“男人的手都比较粗。”我一边给艾米擦脚,一边防备着她伺机蹬我的脸,“为什么不用女仆呢。”
“因为我喜欢男人。”
“啊。”
“有什么奇怪的,就算是男仆你,也希望由异性來服侍自己吧,你要是喜欢同性的话,我就把彭透斯借给你两天。”
这么珍贵的礼物我可受不起,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哦,说到女仆,我目前唯一能接受的人选,就是维尼。”
熊瑶月吗,沒问題,只要你给她开合适的薪水,她一定死心塌地地跟着你的。
“不过除了想让她当女仆以外,还想让她当保镖和管家……”
喂喂喂,你别太过分啊,干那么多活的话,你得给她开三份工资啊。
艾米自顾自地把两脚换了个摆放的姿势,完全不顾及我只把她的一只脚擦干了一半,“最后觉得还是算了,现在和维尼这样玩得很高兴,要是和她有了明显的上下级关系,说不定就沒现在这么快乐了。”
我总觉得,就算是熊瑶月给你当了女仆、保镖兼管家,一样会沒心沒肺,沒大沒小,玩的快乐倒不用担忧,只是事务安排上肯定就乱七八糟了。
艾米突然仰面朝天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武术指导任红璃号称拿过世界冠军,结果她的功夫根本不咋样嘛。”
“诶,你这个大外行,什么时候有资格评论任阿姨的功夫了。”
我原本只想给艾米擦脚擦个大面,沒想到她把脚趾缝都掰开让我仔细擦,少擦一个都不高兴。
“本來就是嘛,任红璃连凯尔都打不过。”
胡扯,你说任阿姨打不过彭透斯我还相信,毕竟彭透斯是从死亡搏击场里面杀出來的,而且参透生死,心无所惧……凯尔算个鸟啊,他这个痔疮武士,虽然在健身房里练得还不错,但是也就到此为止了,我开了狂战士模式都能虐他啊。
“是真的,今天任红璃就是被凯尔给打坏了,大家才提前收工的,不过多亏了她我才能提前回來,就对她表示一下感谢吧。”
“不可能。”我提高了音量,“任阿姨不可能被凯尔给打败,再说凯尔那个性格也不会打女人啊。”
“那有什么办法,是任红璃活该,是她非让凯尔打自己的。”
“为、为什么啊。”
“嗯……有一个武术设计,是要凯尔以毫厘之差避过小boss的一拳,任红璃建议他在收腹的同时两足后跃,但是凯尔完成的不好,于是任红璃就要凯尔打自己一拳,她要亲自演示一下。”
凯尔虽然很绅士地不会对女人动手,但是任阿姨也是出名的倔脾气,她要凯尔打自己,凯尔最后一定沒办法不出拳。
“哈哈,前两次任红璃还嫌凯尔出拳慢,让他‘狠狠打’、‘不用担心’、‘往死里打’,一副自己是世外高人,刀枪不入的样子……”
刀枪不入不至于,但是利用阴阳散手中“化劲”的窍门,任阿姨应该可以无压力miss凯尔的快拳吧。
“导演也让凯尔不用留手,快点搞明白这个动作然后继续拍摄,凯尔沒办法,就狠狠打出了一拳……你猜怎么样。”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艾米捂住肚子,两只脚随着她的笑声拼命踢动,把水点都溅到我的衬衫上了。
“凯尔一拳打出,任红璃装模作样地身子微微一动,好像跟前两次一样躲开了,但是马上就跑到草丛边去呕吐了啊,丢人丢大了,被导演捧上天的武术指导,现场演砸了啊,被凯尔给一拳打吐了啊,看她以后还有什么脸教训我们。”
“哎呦,我的脚好痛,男仆你那么用力干什么。”
这……这情形听起來有点不妙啊,既然艾米看见任阿姨身子微动,那么凯尔那一拳的力道,肯定是被任阿姨卸掉了,可是既然如此,任阿姨为什么又会呕吐呢。
两个字清晰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孕吐。
难道任阿姨真的怀上了吗,不但想吃酸的,还无端呕吐,这是打算给我添个弟弟啊。
且不论任阿姨和老爸会不会结婚,要是这个孩子真的生下來了,我和小芹以后要怎么相处呢,我当她是妹妹,小芹肯定不干,可是我要是像今天那样把她压在下面,这个我们俩共同的弟弟,会不会突然打开门问:
“哥哥,姐姐,你们做什么游戏呢。”
这是制造社会主义接班人的游戏啊,小孩子给我面壁思过去,罚你一个礼拜不准碰ipad啊。
稍稍走神的我,把艾米的一双小脚擦了好几遍,皮肤都有点擦红了。
“够了够了。”艾米说,“换条毛巾,给我擦大腿和小腿吧。”
我起身去换毛巾之前,现自己的衬衫湿了一大片,肯定是刚才艾米乱踢乱动的时候弄的。
沒考虑太多,就把衬衫从身上脱了下來,挂在浴缸左侧的自动烘干机旁边,这样一來我离开之前就能干了。
“喂喂,谁允许你脱衣服了。”艾米不满意地在浴缸里坐了起來,“别用你下等的身体來伤害我尊贵的眼睛啊,你练那么多肌肉干什么,想竞选健美先生吗。”
“只是衬衫湿了,我脱下來晾干而已。”大夏天的,在妹妹面前裸露上身,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我转身去拿倒数第三条毛巾的时候,艾米吃惊的声音却突然从后方传來:
“男仆,你……你的后背怎么了。”
我一愣,对着墙上的镜子一照,才看见自己背上有三道疤痕,是在步行街雨中漫步的那一天,为了救艾米,被倾倒的枯树刮伤的,伤口虽浅,结出的伤疤倒是相当显眼。
“沒关系,只是小伤。”我笑道,“现在不痛不痒的。”
艾米却声音很沉重地招呼我,“不行,你过來,我要亲手摸摸看。”
沒办法,我只好背对着艾米坐到浴缸边上,让她把柔软的小手贴过來。
“疼吗。”她沾着水分的手,在干枯的伤疤上摩挲着,稍微刺激了我的背部神经,让她误以为我的伤疤仍然会疼。
“一点都不疼,倒是你这么摸着它……弄得我怪痒痒的。”我实话实说。
“如果女演员身上有这么大块的疤,就要退出演艺圈了。”艾米有点唏嘘地说。
“所以我不是女演员真是太好了,就算再來三道这样的疤,对我也沒什么损失的。”
艾米小小地沉默了一会,“也就是说,以后我生危险,你也会像上次一样,奋不顾身地來救我吗。”
“绝对会的。”我毫不犹豫地答道,“断手断脚我都不在乎,一点伤疤有什么可惋惜的。”
“那倒也是……”艾米穿着泳装站在浴缸中间,一头金湿漉漉地垂在脑后,“如果能和上帝做交易的话,用丑陋的男仆來换美丽的我,对这个世界也算是很划算了……”
“别气我好不好,我去救你,跟你是美是丑沒有关系啊。”
突然感到,有什么极柔软的东西,和我背部的伤疤生了亲密接触。
第一下沒弄明白,第二下我才判断出來,是艾米双手扶住我的后背,在用舌头舔我的伤疤啊。
刚刚舔过冰激凌的,三角形的,像小猫一样的粉红色舌头啊。
“喂喂,你干什么啊,我今天还沒洗澡,伤疤上有很多细菌的。”
我稍微转过头來阻止她。
艾米向我抬起眼睛,但是舌尖并沒有离开我背部的伤疤。
“我只是想尝尝忠诚的味道。”
“啊。”
“你们天朝的《西游记》里不是说,高僧的肉吃了能长生不老吗,我想尝尝你的肉,忠仆的肉说不定会对主人有益呢。”
“伤疤又不是肉,而且你用舔的……”
话还沒有说完,突然感到伤疤的边缘猛地一疼,艾米居然用牙齿咬住伤疤附近的死皮,撕下了我的一小块皮肉,嚼了两口咽下了肚子啊。
尼玛你吃人肉啊,你是西天路上的妖精啊,如來佛祖怎么沒有收了你啊。
吃完了还不算,还向我露出嫌恶的表情,,你对得起肉食的提供者,你的哥哥大人吗。
“是苦的。”艾米皱着眉头评论道。
废话,伤疤附近的死皮能有什么好味道,不过忠诚的代价经常是苦涩的,你无意中说的话倒是很接近真理啊。
我嘬着牙花子,从浴缸边沿跳起來,跑到镜子前去看后背有沒有出血,还真特么出了点血啊,熊孩子的世界真是不能理解啊,艾米你下手……不是,下嘴也太狠了。
“你过來。”艾米在浴缸中间要求我。
“我过去干什么。”我警惕地问。
“血……”
“血怎么了。”
“我还想尝尝你血的味道……”
特么的不只是吃唐僧肉的妖精,还是吸血鬼啊,你中西合璧了啊。
不给你喝,就不给你喝,哥哥的血不是用來喝的,虽然为了保护你流多少血我都不在乎,但是不会平白无故地让你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