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凯听到陈心悦这么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多了,还以为陈心悦对自己有意思。
但是,接下来陈心悦的话却让他的心忍不住的抖了一抖。
陈心悦为林凯倒了小半杯红酒,醉眼朦胧的说:“林师兄,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你说人怎么才能控制自己的心呢?怎么才能让自己不想一个人,不爱一个人,不对不该的人有非分之想呢?”
林凯抿着唇不说话,陈心悦却已经靠了过来,柔柔怯怯的喊他林师兄。
“你醉了,我送你回家吧。”
林凯叫来服务生结账,然后扶着醉得东倒西歪的陈心悦走出了餐厅。
街上人来人往,大多行色匆匆,没人注意这对依偎在一起的“情侣”。
林凯扶着陈心悦走到街边拦出租车,可陈心悦却不怎么配合,双手吊在林凯的脖子上一个劲的喊他林师兄。
那声音,几乎能掐出水来。
坐上出租后,陈心悦怎么也不肯说出家里的地址,林凯只好先报上了学校的地址。
陈心悦闹了一阵后,突然就莫名其妙的开始掉眼泪,迷迷糊糊的说些听不懂的话。
林凯拿了张纸巾递过去,陈心悦却突然抬头,手握住林凯递纸巾的手,然后倾身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
那一刻,林凯本来有千万个理由可以推开陈心悦,可是他终究是没有这么做。
或许他害怕,害怕如果得罪了陈心悦,这份得之不易的工作也会不再属于他。
如果是那样,他永远都没有办法帮助远在老家的母亲和妹妹了。
后来,他们去了一家连锁酒店,理所当然的发生了关系。
那注定是一个疯狂的夜晚,而我却跟个弱智似的和室友嗑瓜子、斗地主、讨论咱们班男同学的尺寸问题。
……
第二天早上,林凯坐在床边背对着陈心悦穿衣服,手指不能自抑的颤抖着,扣衬衣扣子的时候弄了好几下还没能扣上。
林凯挣扎了很久才艰难的对陈心悦说:“昨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是我趁人之危了。”
陈心悦从身后搂住林凯的腰,把头靠在他后背上,笑得格外甜蜜。
她说:“林凯,我喜欢你很久了,我不奢求你给我什么结果,就让我这么默默陪着你就好。”
林凯拿不准陈心悦话里的意思,咬了咬唇说:“晨晨她……”
陈心悦跪坐在床上,凑过来吻了吻林凯的面颊,伸出灵巧的纤纤玉手帮他扣衬衣扣子。
“你放心吧,这一切我都不会告诉陆师姐的。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与她无关。而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昨晚是我主动的。你觉得快乐,觉得享受,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林凯没料到陈心悦会表现得如此乖顺,这反倒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对陈心悦充满了愧疚之感。
走出宾馆后,林凯把陈心悦送回了家,然后买了午饭去学校接我下课。
我不知道当时的林凯是何等心情,或许对我和陈心悦都充满了愧疚之感吧。
我挽着林凯的胳膊手舞足蹈的和他讲着选修课上老师如何出洋相,丝毫没察觉我的男朋友身上已经有了别人的气息。
而他还和从前那样,看向我的眼睛里尽是满满的爱意。
后来的日子过得很平顺,我放假回老家那天林凯和陈心悦来火车站送我。
我和林凯上演了一场依萍和书桓那般的站台依依惜别戏码。陈心悦假借打电话为由,不自在的退到了一旁。
我没注意的是,林凯和我说那些甜言蜜语时,全程都在拿余光瞟陈心悦。
火车开动之后,他们并肩站在月台上冲我挥手,然后一前一后的离开。
陈心悦开了她爸给她新买的进口大众甲壳虫,我们那时候有车的学生简直凤毛麟角,别说那时候了,就算是混到三十岁,我依然没钱买车。
陈心悦问林凯去哪里,可以载他一程。
林凯推辞说:“不用了麻烦了,我们应该不顺路。”
陈心悦倚在车门框上笑得格外甜美,“你都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怎么知道顺不顺路?我有那么可怕吗?又不是洪水猛兽,你在担心什么呢?”
林凯抿了抿唇,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陈心悦开车把林凯送到出租屋楼下,趴在方向盘上冲林凯春意盎然的笑:“林师兄,不打算请我上去喝杯茶吗?”
林凯犹豫了一下,看了眼车窗外高悬的日头,还是带她上了楼。
林凯的温馨小家基本上都是我和他一起布置的,窗帘是我喜欢的淡紫色,沙发抱枕是我喜欢的跳跳蛙,就连茶几上花瓶里的花都是我从学校教工宿舍楼下摘来的小雏菊。
陈心悦环顾了四周,点头笑道:“你这房子可真有陆师姐的风格。”
家里没有准备饮料,林凯用壶打了些开水放在炉子上给陈心悦烧开水,听到这话,他回头笑着说:“这里的东西都是她折腾的,我全没管,她也不要我插手。”
陈心悦闷闷哦了一声,突然走过来从身后抱住了林凯的腰。
林凯心里一跳,什么东西也跟这炉子上的水一样,渐渐热了起来。
陈心悦说:“林师兄,我要的不多,这个暑假你就陪陪我好吗?你放心,我不会让陆师姐知道的。等她开学回来了,我自然就躲得远远的,然后把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忘掉。”
林凯不知道陈心悦的话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他只知道自己无论是寂寞的内心还是躁动的身体,两样都根本没办法拒绝。
漂亮又懂事的女孩子,温香玉软,他一个各方面都很正常的男人,怎么拒绝的了?
这一次,是林凯主动转过身体吻住了陈心悦,他想起在酒店的那个晚上,他们互相缠绕,获取温暖,就像一对心灵相通的恋人。
她知道他的苦楚,知道他的过去,知道他的一切。
她爱他,为了爱她竟然愿意屈居人后。
林凯的理智完全被身体的需求抢占了领地,和陈心悦有了第二次。
一而再,再而三。
然后,他们在这间狭窄的出租屋里有了无数次。
在那张我选的床单上,做着让我毛骨悚然气血倒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