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松了一口气,还好阿齐不是个装傻充愣的主儿,否则她身边真是没一个人可以省心了。
“怎么拓跋弘业的病还没好吗?”素月求助的看着姜云霁,“我记得露珠儿师姐当初已经给他治得差不多了啊?”
“不是病,是伤。”姜云霁顿了一顿,“阿齐,你去那边等我们。”
刺伤拓跋弘业的人正是随着姜云清出征的姜子健,拓跋弘业受伤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场。所以至于没有人知道为何两国交战的时候两位王位的准继承人会私下见面,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他们拔刀相向。当日,姜云清要姜云霁暗中调查,而姜云清又一直不肯告诉素月的,就是这件事。
“你那时候不肯说,现在又肯说,是因为调查出结果了吗?”
姜云霁摇摇头,“拓跋弘业躺着,姜子健紧咬着牙关,自然没有这么容易查出来。我之所以现在告诉你,是因为这件事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皇上现在只看到姜子健刺杀拓跋弘业有功,至于他为什么能毫无防备的刺杀到拓跋弘业已经不重要了。”
即便他已经尽力掩饰,素月还是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幽怨之意,“如果真是你这么说,那还有件事更奇怪。若真是姜子健站在敌对的立场刺杀拓跋弘业,武国忠应该跟他势不两立,可为何武如梅有事还是会求教与他?”
这几天府中发生的事情姜云霁有所耳闻,但具体的细节却并不清楚,“你的意思是说,武如梅这件事,西宫也有参与?”
“参没参与我说不好,但给武如梅出主意的,一定有姜子健一份。”这一点,素月相信自己不会看错。
姜云霁的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和拓跋弘业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
这不是个小小的协议,不是三两座城池可以解决的事情,而是可能动摇两国根基的阴谋。
素月脑子不如他转得快、想得深,“比如呢?”
姜云霁摇摇头,“你容我再想想,一定会有迹可循的。”
在姜子健这件事情上的碰壁,是导致姜云清要给他赐下侧妃的助力之一,尽管姜云霁已经很谨慎。
灯火明亮的房间里,露珠儿取下陈子规腰上的最后一根针。
“能做的我都已经做了,接下来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她用手语说。
陈子规穿上衣服起身,朝着她深深的鞠了一躬,“多谢神医,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露珠儿摆摆手,“你不要谢我,要谢就谢月儿。我帮你,不过是因为她而已。而她帮你,只是因为她想帮你。”
即便心里恨着陈子规跟姜云霁的那些往事,更恨着她给姜云霁带来的那些不好的影响,但素月依然同情她在西宫的遭遇。他们都是可怜的家族权力的牺牲品,不奢望那些荣华富贵,至少希望能帮她保住一条命。
“是,我知道,我以后不会再伤害她和云霁。如果我有翻身的那一天,一定报他们的大恩大德。”
这些日子,姜云霁经常到别院陪她治病。虽然两个人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但只要看到他,她心里就觉得很满足,能在风雨飘摇中度过这样一段短暂而愉快的时光,她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回去的路上,陈子规没想到还能碰见姜云霁。他一个人,立在堆满薄雪的松柏树下,“你一个人?素月呢?”
姜云霁叹了口,“你这样破釜沉舟的做法,根本是在作践自己,我怎么敢让月儿知道。”
“那你一个人出来,不怕她多想吗?”因为露珠儿的话,陈子规变得更加的小心翼翼,她不想再让自己和姜云霁之间的流言蜚语成为素月的心病。
“她在池子里泡温泉,不知道我出来。”说话间,姜云霁还是往着素月的方向看了一眼,“你真的想清楚了?现在有机会挣脱,你何必还要一头扎进去,赔上一生的幸福?”
“我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能认识你。当然,现在还有素月,还有神医。”陈子规的笑意里透着决绝,“可我不能总成为你们的负担,我既然嫁给他,还是想把这条路走下去。”
她怕再说下去自己真的会动摇,急急的止住话头,“一会儿素月该找你了,你快回去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姜云霁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在进行,可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到底还是不忍心,可为了素月他又不得不这么做……
宴散之后,姜子健带着满身的酒气,怒气冲冲的杀进陈子规的房间。
暖香弥散在房间里,昏暗的灯光中,陈子规一身薄如蝉翼的红纱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她半躺在床上,冲着他勾勾手指,双颊立刻染上绯色,一如他们刚刚成亲的那些日子。
姜子健先是一愣,接着便感觉到一股火苗从小腹窜上来。
昔日的情爱在两日眼前翻新,虽明知道自己酒醒之后会后悔,可还是忍不住芙蓉帐暖,春晓一度。
看着他精疲力竭的睡去,陈子规亦心满意足的安枕。她想,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会保护好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
然,叫醒陈子规的不是清晨的阳光,更不是随行伺候的丫鬟,而是下体传来的剧痛。
“啊!”她一声惨叫从梦中惊醒,看到的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的一幕。
她赤身被人绑在凳子上,一个粗手重脚的嬷嬷正在用冷水和工具帮她清洗下身,疼痛带来的收缩让她感觉到有东西正在从她的身体中流走。
“住手、住手,我是太子妃,你不能这么对我!”她叫嚣着奋力挣扎,可反抗带来的只有更加剧烈的疼痛。
嬷嬷怕被人听见,赶紧用抹布堵住她的嘴,“太子妃,奴婢只是奉命行事,你就别为难奴婢,也别为难你自己。”
她拼命加紧的双腿被用力掰开,带来如同心脏被人捏碎的疼痛,而让她如此痛苦的正是那个她奢望白头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