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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解字,拍卖会(1 / 1)

第六十四章解字,拍卖会

俗话说,字如其人,看一个人的字态便能大体看出此人的性情。舒唛鎷灞癹

比如说,笔势浑厚挥洒,此人性情必定慷慨且雄心万丈;笔画规矩严谨,此人必定是循规蹈矩之人;笔势如针,为人尖锐;笔势如钩,心思多奸。

刘景泉的字笔画稳重端正,且圆净,一观之下便可见其沉稳、务实,且处世圆滑的性情。若是平时,夏芍一见他的字,便可断定此人衣禄丰隆,但此刻她的目光落在那“口”字上,却是笑了笑。

这字稳重圆净不假,但落笔已经少了神采,一个“口”字,笔画这么少,却写得犹犹豫豫,下笔略抖,不够果决。

夏芍唇边勾起抹意味颇深的笑意,解字道:“口字遇木,是为‘困’!刘市长如今就像那笼中困兽,明知败了,却不知败在哪儿。想要冲出困局,却现四面皆死,寻不见突破口。且你如今已是乱了阵脚,无法静下心来理出头绪,心底已是灰心,有些认命的想法了。”

夏芍说得不紧不慢,刘景泉却是一副怔怔的表情,待她说完很久,才呐呐地一点头。

对!说的都对!

他如今就是个困局,心境也是如此!

就凭写一个字,就能看出来这些?

刘景泉有些不解,“夏小姐说的是不错,但我明明写的是口字,你为什么给解成了‘困’?”

夏芍含笑,悠闲道:“口字遇木,自然是个困字。”

“哪里有木?”刘景泉更是不解。

夏芍捧着茶杯,也不动作,只是笑着往面前的茶几上瞥一眼。

只见得,刘景泉家中的茶几是件红木老桌,方才他写字之时,就是在这红木茶几上写的。

“这、这就是木?”刘景泉更是惊奇,好不容易刚才夏芍解字极准,他有点信了,现在一看这茶几,他立刻觉得有点扯,“我是测字,这茶几也能算的?”

夏芍却是一笑,“万事万物都能借助,这在测字中属于比较特殊的加字法,不是每回都能用,端看当时情景。至于何时能用何时不能用,却是只可意会难以言传。”

这话可不是夏芍故作高深,而是事实就是如此。测字是玄学里很有意思的门类,它没有固定的解法,同样一个字,不同的人问,当时情景不同,解法便不同。

拿一个有趣的小故事来做说明——有两个读书人结伴去乡试,在半路遇见了一位风水先生,两人同时写下一个“立”字,问乡试前途怎样。先生解曰:“一人高中,一人奔丧。”两人都不以为然,后来果然一人丧父,不得参加考试,而另一人高中。有人问及其中道理,先生道:“丧父者问时,恰有人从旁汲水而过,水遇立为泣,我知他必有丧事。考中者问时,恰有人立于旁,人遇立成位,我知他必高中。”

这故事听起来很是玄乎,就像夏芍把红木茶几拿来加字一样,听起来像是无稽之谈,但测字恰恰就是这么有意思的门类。假如有别人写了“口”字给夏芍解,她不一定如此解字,因为每个人情况都有不同,到底怎么解,靠的是解字者的一种直觉。

这种直觉是一种天赋,并非每个风水师都有,所以测字这件事,不是每个风水师都能办到。

“刘市长请我帮忙,为的就是走出如今的困局,我怎么解不重要,重要的是,准就可以了。”夏芍淡淡一笑。

刘景泉却是一愣——确实,对他来说,准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为什么准,那不是他现在该考虑的事。

“既然夏小姐看出我现在的困局,那我要怎么才能走出来?”刘景泉问道。

夏芍略微挑眉,又看向桌上的纸笔,“我那天在酒店见到刘市长的时候,曾跟你说过犯小人吧?你集中精神,想你该想的事,再写一个字。”

犯小人?刘景泉点点头,他是记得她说过这么句话。

他蹙着眉头,低头看纸笔。官场上的争斗,派系复杂,凡是身在其中的人,没有能独善其身的,都得站队。越到了敏感的时期,派系斗争暗地里斗争越厉害,甚至会做出拉拢对方队伍里的人的事。所以越是敏感时期,官场上的人做事越是小心,自己人之间也有那么一分提防。因此,还真不好说这个“犯小人”是指哪一派的人。

还是没有头绪,刘景泉也不知写什么字好,便干脆在纸上写了个“人”字。

夏芍一看这字便眸中光芒一闪,微微一笑,并不急着解字,只说道:“还得劳烦刘市长再写一个字,心中还是想着犯小人的事。”

刘景泉不知这其中缘由,但却依言照做了。他实在想不出这人是谁来,只是想起自己原本胜算在握,可能都是坏在这个小人手里,便心中一冷——别叫我知道你是谁!否则……

这般想着,刘景泉便无意识地在纸上气愤地写下了一个“你”字。

夏芍一见这字,便眼神一亮,笑了,“有眉目了。”

刘景泉赶紧看她。

夏芍指着“你”字说道:“你字,人、尔也。尔为汝意,氵女皆为阴,刘市长犯的这个小人,是名女子!尔与耳同音,这个女子应当在刘市长耳边说话很有分量,交情匪浅。”

她说到此处,便顿了顿,看向刘景泉,“可有眉目?”

刘景泉皱着眉头,似是惊疑、不信,又带点震惊、愤怒。夏芍一见便知他已经想到了什么人,这个人是谁,她不管,也不想知道,只是一指刘景泉之前写下的“人”字,抬眸一笑,眸中隐有光华。

“人字无凶祸,那是对刘市长而言,但对这女子可未必。”她笑意颇深,一指刘景泉最初测字时写下的口字,“人字遇口,是为囚。这个女人身家有点不太干净,如果刘市长已经想到了这个人是谁,请从这方面入手,囚住了她,则你的困局,可解。”

夏芍笑容高深,很是笃定。刘景泉却是震惊地看着她,眼神闪烁不定,实在不敢相信是自己想到的那个人。

他有些不确定,不会是她吧?怎么可能会是她呢?

夏芍看出刘景泉的不可置信来,却是不便多说,起身道:“既然已经帮刘市长看出了眉目,剩下的就要看您的了。”

见她要告辞,刘景泉这下可是收起了之前不太相信的心思。不管她说的对不对,整个解字的过程他都感觉到一股玄而又玄的东西,他当即不敢再轻视,更不打算唤妻子来送,而是亲自起身,将夏芍送到了门口。

只是到了门口将要走时,夏芍又回身道:“我最后再提醒刘市长一句吧,人字无凶祸,文书有人来。如果你不确定是不是你想到的人,请看明天谁找你。如果恰恰是你想的那个人找你,那你还是信了为好。”

说罢,夏芍便当真告辞,头也不回地走了,徒留刘景泉开着门,惊疑不定地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得不见了人影。

这件事的后续是怎么展的,夏芍并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得那么详细。只知道半个月后,东市了一件大案,引起了百姓们的热议。

出事的是市政协秘书处的一位主任,传闻她跟市政府的一位主管教育的副市长有不正当关系,并且帮其收受贿赂达数百万。

老百姓最恨的就是当官的贪,这下子很是骂了这些人一阵儿,直到拍卖会开幕,焦点才渐渐转移。

很多人不知道,这位政协秘书处的主任是刘景泉的妻妹,算不上他的亲小姨子,但却是他妻子的表妹,与妻子的关系比亲姐妹还好,时常到家里来。刘景泉与她一直是一个派系,又因为有这层亲戚关系,刘景泉对这妻妹就比较信任。他从来没想到过,问题会出在自家人身上。

刘景泉一开始是不愿意相信是她在背后捅自己刀子的,但一切都被夏芍说准了。第二天,这位妻妹便来办公室找他,言语间透露了对方派系的一些事,并关切地询问他的情况。刘景泉平时是不在意的,但这天却是起了疑心。他记得夏芍说“这个女人身家不太清白”,于是他便立刻动用了自己多年来主管经济积累下来的人脉,细查了妻妹的账户出入情况,果然现了问题。

于是,一封举报信投到了纪委,纪委开始介入调查,通过刘景泉的妻妹账户方面隐秘的一些出入情况,讯问出了她与东市主管教育的副市长桑德禄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的事,并且带出她帮桑德禄收受贿赂的事。

所谓拔出萝卜带着泥,东市政府的领导班子被这件事牵连的足有七八个,几乎一夜之间,市政府的领导班子倒了一半!

刘景泉庆幸自己这么多年来,虽是处事圆滑,算不上刚正不阿,但却谨守底限,跟那些商人一起出席饭局,不该收的东西半点不碰,这才没被妻妹抓住把柄。不然,他哪能安然无恙走到今天,在将死之局里迅翻盘?

当然,他能翻盘全赖一个人的神准。

这下子,刘景泉就是不信也信了——就凭自己写的那么几个字,竟能解出这么多事来。这实在是太玄乎了!他时常回想当时夏芍解字的情形,不由暗叹其中解不清的玄妙。

这次被牵连下台的东市领导班子因为大部分都是对方派系的人,刘景泉连任的事自然就没有阻碍了。但他不仅是连任没问题,凭着这些年为东市经济做出的政绩,他竟还官升一级!

刘景泉从刘副市长,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刘市长。

新上任的刘市长对即将开幕的拍卖会十分重视,在拍卖会开始前主持的经济会议上,对敢于进入新兴拍卖行业,并带动东市经济展的华夏拍卖公司给予了高度评价,又对这次展出元代青花大盘的福瑞祥古玩行进行了勉励。一下子使华夏和福瑞祥在东市风头无两,红得紫。

夏芍对此只是一笑,她知道,这是刘景泉投桃报李来了。今后东市再举办拍卖会,别的拍卖公司想抢也抢不到手了。

拍卖公司的业务不仅仅在拍卖艺术品上,而是涉及许多领域。它可以接受个人委托、法院委托、政府委托,拍卖的东西从艺术品到房产、土地以及个人资产,门类很全。

今后,华夏毫无疑问会成为政府指定的拍卖公司,稳稳占据东市一方天下。

今年的夏拍,孙长德可谓费足了心思,请了社会各界名流。东市的名流自然不在话下,省内的也是来了不少,比去年的人数多了一倍。且他宣传方面下了很大的力度,仅凭福瑞祥的元青花,就吸引了国内不少青瓷专家涌来,何况这次公司征拍的古玩里还有一幅来自吴氏古玩行的齐白石画轴。

吴玉禾在古玩行积淀多年,好东西自然不少,这些东西被华夏拍卖公司低价收购,这一次拿到拍卖会上拍卖,利润之丰厚可不是翻了几番这么简单。

拍卖会之前,按惯例会有三天的展览,展览地点设在东市最豪华的星级酒店展厅。

古玩拍卖会的展览,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要有邀请函才可以,而接受邀请的人无疑都是各界有名望的人物。

一大早,便见酒店门口停了一排壮观的私家轿车,一辆黑色的商务奔驰驶进停车位,司机从车里下来打开车门,一名少女从里面下了来,和她一起下来的还有一名西装革履而立之年的男子。

立刻有持着邀请函还没有进入酒店的人将这男子认了出来。

这不就是华夏拍卖公司的总经理孙长德么?

“哎呀!孙总,您好!没想到在这儿遇见啊,哈哈!”不少人围了过来,纷纷跟孙长德握手打招呼,边寒暄边瞄一眼夏芍。

这少女是什么人?怎么从孙总车里下来?

夏芍虽然在上层圈子里名声很大,但今天来拍卖会展的人除了东市名流,还有省内甚至是国内很多名流,这些人或许听过夏芍的大名,却并非人人都见过她。

因而,这些人只顾跟孙长德寒暄,却并没太在意夏芍,只以为是孙长德带来的女伴之类。

夏芍也不在意,她的身份打算在展会最后一天晚上,宴请各界名流的舞会上再公开。今天她打算忙里偷闲,陪几个朋友。

“你先进去吧,我约了几个朋友,他们还没到。我在外头等等。”夏芍在孙长德身旁小声说道。

孙长德笑着点点头,这便与一众前来攀谈的人一起进了展会场。

夏芍约的几个朋友自然是她在十里村一起长大的刘翠翠、杜平和周铭旭,另外还有夏芍的同桌兼好友,姜瑶。

周铭旭和姜瑶都是夏芍的同班同学,自从夏芍帮周教授一家化了那场祖坟的劫,周铭旭非但成绩不错,而且还考上东市一中,如今与前世已是另一番气象。姜瑶的成绩一般,但她在美术方面非常有天赋,也是考上了市里有名的艺校,打算日后在这方面展长才。

刘翠翠和杜平已是东市一中高三的学生,两人成绩都属一般,平时在学校里寄宿,加上课业紧张,与夏芍便没有太多时间见面。好不容易盼来了暑假,又听说她被青市一中录取,都不由想要祝贺她一番。

夏芍近来忙着给父母置办房子、搬家和拍卖会的事,一直都没有时间。今天拍卖会展,她好容易得了空休息,便将朋友们都请来了,打算跟他们一起进去逛逛。

夏芍等了一会儿,姜瑶先到了。这娃娃脸小鹿般可爱的少女一到便吐了吐舌头,问:“我是不是迟到了?”

夏芍一笑,“你没迟到,有人却是迟到了。等等吧,他们三个来了,要罚。”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路对面,刘翠翠、杜平和周铭旭便从一辆公车上下来。夏芍站在酒店门外的台阶上,人在高处,三人一眼便寻到了她。只不过,走过来时,刘翠翠脸上明显有些气愤的神色。

夏芍一见便挑挑眉,目光在刘翠翠脸上一转,就笑着问道:“怎么了?路上与人生口角了?”

“你怎么知道?”刘翠翠一愣,却没往心里去,立刻便气愤道,“我可没跟人生口角,是有人故意找茬来着!老娘看起来很好惹么?”

刘翠翠从小就是泼辣性子,起火来热锅里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

周铭旭一见刘翠翠火就露出一副头疼的表情,他看了眼四周,今天拍卖会展,来来往往的都是社会名流,他们几个穷学生出现在这里已经是很不搭调了,翠翠姐还这么泼辣……这下子,更惹人注意了。

果然有不少人向夏芍等人投来注目礼,有些打扮高贵的女子皱了皱眉,露出厌烦轻蔑的神色,有的却是看了一眼就调转目光,验明了邀请函,进了会场。

周铭旭不由耸了耸肩,冲夏芍苦笑着咧咧嘴。

夏芍忍着笑,一抬眼却正对上杜平看来的目光。他如今已是十八岁的少年,身量颇高,平时喜爱运动的关系,身材挺拔刚健,五官虽说平常了些,但精气神儿却是不错。夏芍一对上他粘连的目光,心里便不由苦笑——这小子对她的心思还没淡?

“翠翠姐,到底怎么回事?”夏芍却是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她走下台阶来到刘翠翠身边问道。

“还不是因为这拍卖会?路上遇了个不长眼的,说我们这种人也配来看拍卖会展。我说关你屁事!反正我们有邀请函!”

刘翠翠骂得欢快,夏芍却是微微皱眉。

她这一皱眉,刘翠翠反而愣了愣。不仅她愣了,杜平也愣了愣。印象当中,夏芍脾气极好,见人总是笑面,很少见她皱眉。而一旁的周铭旭和姜瑶却是不怎么吃惊。他们跟夏芍一个班,知道她当初在走廊上对徐文丽动手的事,因而便也知道她虽然平时笑容亲和,但实际上却不好惹,虽然两人至今不知道她这身手哪里来的。

刘翠翠一见夏芍皱了眉,立刻就雨过天晴了,反过来拍着她的肩膀安抚,“行了行了,那种女人,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在学校里就跟我过不去!理她干什么?我骂骂她就成了,叫我们小芍子也跟着生气,太不值当了!走,我们进会场看看去!”

夏芍被她闹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当即看了她一眼,便笑道:“既然翠翠姐也知道为了那样的人生气不值,那以后就别气了,怒气伤肝,对身体不好。走吧,我们进去。”

酒店门口的服务生虽见这几个学生模样的男女穿着普通,但他却是看见夏芍从孙长德车里下来,所以也没敢拦,见几人都有邀请函在手,便恭敬地请几人入内了。

一进去会展大厅,几人便对入眼的玻璃展柜、柔和的灯光和里面放置的价值连城的古玩吸引了视线,展厅里到处是相互攀谈和聚在展柜前交流意见的社会名流。

周铭旭当初在十里村跟着周教授学习古玩鉴定,对这些事很感兴趣,一进来会展大厅便感觉入了宝库,顿时两眼放光,神情兴奋。

杜平和姜瑶却是显得有点不太自然,毕竟他们还是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这样近距离的解除,看着那些古玩上的起拍价,这才真实地感觉到自己的生活,离这些上流社会的人有多遥远。

但刘翠翠却是没什么不自然的,她性子向来不管不顾,既来之则安之,于是当即也像入了宝库,拉着夏芍,招呼几人,便呼啸地在会场里穿来穿去。

几人的要目标,按理说应该是那只宣传得紫的元代青花大盘,但除了姜瑶外,刘翠翠三人却像是极有默契一般,集体忽视那只元青花,拉着夏芍去看别处。

今天展出的那只元青花大盘,当初正是刘翠翠、杜平和周铭旭陪着夏芍,在古玩市场的地摊上捡漏捡来的。几人在得知这青花大盘是真品的时候,着实震惊了一把。

他们都以为当初是陈满贯把这元青花从夏芍手中忽悠了去,才换得了东山再起的机会。这个老奸商,当初一定花了很少的钱骗了这只盘子,现在又装好人,给了芍子几张邀请函,请她来会场观看展览,当做答谢。

刘翠翠三人曾经背着夏芍讨论过这个问题,三人都认为事情肯定是这样的!至于为什么背着夏芍,当然是因为这事摊在谁身上心里都必定不好受。这就好像中了一张彩票大奖,转眼却被别人给哄骗了去一样,这滋味,谁心里会好受?

所以,三人在得知夏芍请他们来会展时,都很体贴地不去问她邀请函哪里来的,就怕触及她的伤心事,惹她伤感。

既然连邀请函的事都不能提了,那这只元青花就更不能看了。就算周铭旭再想要近处再看一眼,也忍住没往那处走。

朋友们的体贴和默契叫夏芍挑了挑眉,不由会心一笑。

几人结伴去参观那张齐白石的画,身边不时有人经过,几道小声的议论声就传了来。

“哎,听说了么?那只元青花当初李老出价八千万,福瑞祥都没卖。今年不知道能拍到多少。”

“能拍到多少最后也是李老的,今年这拍卖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说的也是……”

说话的两个人从身边走过,看也没看夏芍等人一眼,夏芍却是挑挑眉。李伯元曾出价八千万的事只有几个人知道,想必这消息是陈满贯放出去的,用来炒作的。

她一笑,便想招呼几个朋友继续走,但一转身便见杜平正皱着眉头,一脸怒气。刘翠翠和周铭旭也是脸色不太好看,姜瑶在旁边一脸震惊——她震惊的当然是这一只盘子居然能卖八千万,而刘翠翠、杜平和周铭旭却是气愤这盘子卖这么值钱,当初那姓陈的奸商坑了芍子多少?!

“本来我们是不打算说的,但是既然这样……芍子,你也太吃亏了!那个奸商太坑人了!”杜平性子急,一冲起来就不计后果,当即拉起夏芍便走,“那个奸商现在也在这会展大厅里吧?你带我去找他!”

“杜平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夏芍被杜平拉着,却微微用上了暗劲,不管杜平怎么拉她,硬是拉不动。

他心中正怒,也没注意这些,只说道:“你不用怕,这里这么多社会名流,他要是还要脸,就不该这么骗一个学生!那只大盘明明是你捡漏捡来的!凭什么叫他占这么大的便宜?这跟诈骗有什么区别?”他见夏芍不动,又说道,“虽然你杜平哥没本事,但是谁要是欺负了你,我一定给你出气!就算是揍他一顿,也要给你出出气!”

杜平的话倒叫夏芍心里感动,再一见旁边,刘翠翠和周铭旭都不劝他,显然这次两人站在了杜平一边,都觉得陈满贯欠揍。

夏芍一看之下不由摇了摇头,“我原本打算今天大家先好好聚一聚,过后再跟你们说的。既然这样,那边有休息区,一起去坐坐吧,我跟你们说说是怎么回事。”

夏芍一直认为,朋友之间相处,不该被那些身外的东西沾染,只要彼此之间是朋友,其他的事都是次要的。但眼见着今天朋友们为她着急愤怒,她觉得隐瞒反而不好了。

杜平三人也现了她神态镇定,看起来事情似乎真的不像他们想的那样。这才互相看了一眼,准备往休息区走。

但脚还没挪动,便听身后一声娇笑,“我说你们的邀请函怎么来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几人转身,刘翠翠脸上立刻露出怒色,夏芍却是微微一愣。让她愣住的不是那娇笑着笑容嘲讽的少女,而是少女旁边,一名十**岁的少年。

少年一米八的身量,一身米色的休闲衣,长相还算得上俊朗,唇边挂着浅笑,故作优雅的姿态,看起来公子哥儿似的。

夏芍的表哥,刘宇光。

夏芍露出个玩味的笑容,刘宇光出现在这里,可真是有点耐人寻味。

这届拍卖会,东市政府和华夏拍卖公司是主办方,给谁邀请函,是华夏公司说了算。按理说,刘宇光的父亲,也就是夏芍的姑父刘春晖家中有上千万资产,出席拍卖会他的身家或许欠点,但出席个展会却是够格的。

但那天在酒店包间里,陈满贯和孙长德自然是看出来气氛有点不太对,惹老板不快的人他们当然不会请,于是邀请函的时候,刘春晖并没有收到。

也就是说,刘宇光不该出现在这里。

但当今社会,任何事上都透着那么点人情和后门,有的人想要带个朋友来,有的人想要带着家人来,多要一张邀请函的事,华夏公司也不好太一板一眼。

因此,刘春晖没有收到邀请函,而刘宇光却出现在了这里,显然是从谁那里弄了一张来。

夏芍还真猜对了。刘宇光的邀请函就是身旁这少女林海茹给的。这林海茹的父亲正是东市陶瓷集团的老总,也就是李伯元投资控股的那家企业。

林海茹在东市上层圈子里是有名的千金小姐,李伯元投资了她家的陶瓷公司,成立陶瓷集团之后,她更是在上层圈子里炙手可热。她眼高于顶,哪个男人都看不上,偏偏看中了刘宇光。

刘宇光虽说气质看起来有点小优雅,但五官也不是太帅气,家世方面更是没办法和林氏集团比。但这位林大小姐就是看上他了,居然还来了个倒追!当然,追到刘宇光,也没费她多少事就是了。刘宇光的父母知道林氏的千金看上了自己儿子,尽管也是担心家世差别太大,两人又还年轻,但却是不敢惹这位大小姐。虽也知这位大小姐可能只是一时热,过后就冷了,但即便只是一时,说不定也能对家中的公司有点好处不是?

因此,可怜的刘宇光就这么成为了林海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跟班。

在拍卖展会的大厅里遇见夏芍,刘宇光也很惊讶。但更让他惊讶的是刚才他听见的那些话。

那只李老出价八千万未得的元青花,竟是表妹捡漏捡来的?!

她就是因为这件事,认识了福瑞祥的陈总?

刘宇光表情有些疑惑,他不是傻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那天晚上在酒店里,刘市长和其他的老总为什么对她那么客气?

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门道!

但有一件事却是肯定的,轰动国内古玩界的元青花瓷盘确实一开始是表妹的!而现在成了福瑞祥的。这可是价值八千万的古董啊!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宇光心里绕了百八十个弯儿,还是想不明白,胳膊却被林海茹尖锐的指甲狠狠掐了一把!

“刘少,我跟你说话呢!”

刘宇光这才回过神来,一看之下现林海茹和刘翠翠针锋相对。周围的人纷纷侧目,会场大厅的保安已经往这边走了过来。

“不要以为有张邀请函就能进入上流社会了,就算是来了这会场,也不过是别人施舍的。”林海茹笑容娇俏嘲讽,她不看别人,就看着刘翠翠。

刘翠翠气得浑身抖,她就是看不惯林海茹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刚上高中那会儿跟她呛了两句。林海茹却记恨上了她,处处为难,每回都以身份压人,言语不乏侮辱。

夏芍敛眸,眼神微冷,眼看着刘翠翠气得往前一冲,就要去推林海茹。

“翠翠姐!”杜平和周铭旭先反应过来,一把拉住她。这里可是展厅啊!到处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打碎了一个,这辈子赔不起!

林海茹看着刘翠翠被拉住,却还是佯装惊惶地往刘宇光身后一躲,语气轻巧,“干什么!你想打人?”她一回头,“保安!这里有人闹事!”

保安已经往这边走来,听见她喊,度更快。

杜平和周铭旭脸色难看,连在陌生人面前腼腆胆小的姜瑶都是皱起了眉头。傻子都看得出来,这里四周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有人在这里闹事,主办方势必会请他出去!

林海茹这时挑着眉眼,一副胜利的姿态,在刘宇光身后笑道:“别以为有张邀请函就能进来,你进来了,我照样能让你出去。记住!我在的地方,你只配仰望。”

“那么,林小姐进来了,我是不是也可以请林小姐出去?”这时,夏芍不紧不慢的声音传来。

几人都是一愣,转身看去,夏芍却是神态浅淡,转头看向展厅深处,对正望来的孙长德点了点头。

孙长德立刻唤了一名经理来,在他耳旁说了句什么,那名经理便神色大变地走了过来。

两名保安不认识夏芍,他们只是公事公办询问情况,刚才确实是刘翠翠欲先动手,刘翠翠气得浑身抖,满肚子委屈,却有理说不出。

“对不起,这位小姐,按照我们此次展会的规定,我们必须请您……”

“对不起,这位小姐,我们对这件事深感抱歉!”

两名保安和那位赶来的经理同时开口,说的却是不一样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了愣。

保安一见经理来了,自然就闭嘴不说话了,那位经理看向了夏芍,态度恭敬,“对不起,夏小姐。请问,需不需要请林小姐离开会场?”

“我认为林小姐的品行跟修养,待在这里难免叫大家坏了兴致。所以还是请林小姐早些回家歇息吧。”夏芍淡淡道。

经理转身看了保安一眼,两名保安不明所以,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林小姐,请吧。”

林海茹呆在原地,已经震惊地忘了反应了,直到保安来拉她的胳膊,她才赫然惊醒,一把甩开保安的手,回身便一巴掌甩在一名保安脸上,“我看你们是眼睛瞎了!你们请我出去?你们居然请我出去!我是林氏集团的千金!你们孙总在哪里?叫他出来!你们知不知道我们林氏集团在东市是个什么地位?凭你们刚兴起的一个小小拍卖公司,也敢得罪我们林氏集团?”

“我们绝对承认林氏集团在东市的地位,但我们不承认林氏集团的千金在东市的地位。”夏芍淡淡一笑,气度天成,略带高深,“林小姐,祸从口出,莫造口业。口业重一分,福缘薄一分,父辈辛苦打拼的基业,恐早晚如流水散尽。”

夏芍声音虽是不大,但这边生的争执早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不少人渐渐围过来,里面自然有人认出了夏芍,当即脸色大变!偷偷瞄向林海茹,摇头叹气。

这位大小姐脾气出了名的刁钻任性,她这次真是运气不好,居然得罪了这位大师。听夏小姐的意思,林氏会败在林海茹手上?

林海茹哪知道夏芍的身份,愤怒之下神色古怪地看她一眼,“你是什么东西!说话古里古怪的!”

夏芍叹一口气,也不跟她生气,只摇头浅笑,“又一业……”她摆了摆手,转身拉着怔愣如木偶般的刘翠翠等人就走。

林海茹被请出了拍卖会展厅,跟她一起来的刘宇光自然也没面子地被请出去了。

他直到最后离开,也没看透自己这个表妹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能量。

他看不透,但却将今天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家里人。

刘春晖和夏志梅夫妻听了之后,震惊之余,夏志梅愤然起身,“她就这么把你给赶出来了?都是一家人,她就这么踩你的脸了?”

夏志梅拉着儿子就往外走,“我不管这丫头背地里到底有什么事!我这就去找她爸妈评评理去!”

她走时还打电话给了夏志涛,夏志涛早想弄明白那天酒店里的事,只可惜后来怎么打电话问大哥大嫂,他们就是不说。一见姐姐打电话来了,夏志涛立刻叫上妻子,两家人兴师动众地驱车前往夏芍家。

车停在老式楼房的巷子里,一行人乒乒乓乓地到楼上敲门,敲了好一会儿,却没人应声。

家里没人。

确切的说,不是没人,而是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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