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弘进来,跪在了皇上,皇后,四爷的面前,一一叩礼后,当场就先给曾公公把脉。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乐%文%.胡弘一边给曾公公把脉一边盯着曾公公,以防他自己服下什么毒药。
事实上,曾公公已经跪在了皇上的面前,再想给自己服下什么毒药,哪还有可能?到了此刻,连他都不知道,四王妃给他服下的究竟是什么?他没有中毒的迹象并不能表示他此刻没有中毒。
所以,他也是心大心细地,伸出手腕来,想让胡弘诊断他有没有中毒。结果胡弘把了一会儿脉之后,却发现胡弘根本就没有中毒。胡弘松了一口气,这才回禀皇上道:“回禀皇上,曾公公并无任何中毒迹象。”
“当真?”皇上问道,龙眸眯起。其实,曾公公武功高强,此刻又在皇后的偏殿上,若说四王妃有能力给曾公公下毒,皇上根本就不相信。所以,皇上更多的是早已经先入为主地认为,皇后请四王妃来,必是有所图谋。不然,老四没必要等在他下朝时,立即苦求他到皇后这里来。
皇上有此想法,皆因在皇上的心目中,四爷和四王妃是弱者;而皇后一向在后宫呼风唤雨,自然是强者了。
“千真万确!”胡弘煞有介事地说道,“曾公公身体强壮得很,绝无中毒。想必林嬷嬷才是那个信口开河之人,污蔑了四王妃的清誉。四王妃在皇后的面前岂能给曾公公下毒?人人都知道,曾公公的武功高强,平常人近身不得。”
“嗯。”皇上认同胡弘说话地嗯了一声。
墨素心这时也正跪在皇上的面前,观言察色,突然捂着肚子说道:“啊!皇上,儿臣肚子突然有些痛!刚才皇后不分青红就命人将红九娘的嘴脸都打肿了,还要令人将红九娘拖出去杖毙。我一时心急就出来拦着,还顶撞了皇后几句。因此之故,这林嬷嬷让俩个老嬷嬷捉了我,还说是请我吃点心。我不肯吃,想逃出去,他们不让,我就和他们打起来,才将这里弄得这么乱。但这屋子里的人全都会武功,我一个人哪是这么多人的对手?所以很快就被抓住了,硬是被喂下了一粒什么‘点心’药丸。胡大夫,你给我看看,皇后给我吃下的是什么点心什么药?”
刚才趁胡弘给曾公公把脉时,墨素心就电光火石般已经想明白了,皇后也许根本就如她一样,不敢真的给她下药。因为,她一直就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但是,她既说了自己中毒,要是没中毒,岂不成了林嬷嬷说的,污蔑皇后的清誉了?所以,她咬了咬牙,干脆让自己中了一点毒。
她在胡弘的药室里偷偷地拿了一些药丸。而她吃下的只是让肚子有些不舒服的药,也不敢当真地给自己吃什么剧毒,免得解不了真死了怎么办?但要是担上一个污蔑皇后清誉的罪名,不知在这里有多大的罪?皇上会如何处置?
四爷一心只盯着曾公公,生怕他当真中了什么毒,最怕的是他此刻就算不中毒,也变成中毒,所以才死死地盯紧了他。刚才进门时,墨素心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这会儿她怎么了?难道真中毒了?
四爷眼神眯紧,薄唇抿起,脸色有些苍白。幸好他来得快,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之所以能来得这么快,那是因为墨素心刚刚被带走,他人就到了红歌台。
还有,幸好他追入宫中的时辰刚好是皇上下朝的时辰,所以他去请了皇上过来。皇上也答应得快,并没有对他不耐烦,这是侥幸。
胡弘给墨素心把了一会儿脉后状似微惊,跪伏于皇上面前道:“四王妃中了毒!”
皇后一听,没等皇上开口,她就“啪!”地一声道:“胡说!本宫怎么可能给四王妃下毒?胡大夫,你不要信口雌黄!”
皇后虽然出声,心下却是大吃一惊!难道墨素心这死丫头给自己下毒?她分明没有给她下毒。这个时辰刚好皇上下朝,她早就料到了,四爷必定会请皇上过来,只不过是来得早还是来得迟罢了。再说了,她又怎么可能在自己的后宫给四王妃下毒?
她刚才说那些“点心”有毒,就是为了让四王妃告她的状,然后自打嘴巴。在这后亭中,她要杀一个人容易,犹其是无关紧要的人,她根本还用不着下毒,直接活埋了或丢进井里也就完事了。
但是这四王妃可不是一般人,她就是贵为皇后,也不敢如此猖獗。她既然让那么多的人请她入宫,又怎么可能让她在这里中毒?可这死丫头此刻难道是真的中毒了吗?这怎么可能?
“皇后怎么说?四王妃中了何毒?要紧么?”皇上问。
“你再把把!”连四爷南宫玉也搞不清楚了,心下狠狠地一紧,象被人抽了一鞭子似的,小肥真的中毒了?皇后如此猖獗吗?这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因为皇后做事,从不会如此轻率。
皇上侧脸看了皇后一眼,问道:“皇后怎么说?”
“不可能!”皇后斩钉截铁地否认,“四王妃不可能中毒,因为本宫绝不会下毒害四王妃,还请皇上明察秋毫。”开什么玩笑?她要害也不会如此拙笨。
皇上突然对红九娘说道:“红九娘,你且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是,皇上。”红九娘缓缓抬起头来,脸上早被打成了猪头,嘴巴肿起老高,被谑的迹象皇上一看就拧了眉头,龙眸十分不悦地眨了一下。
“皇后,这红九娘不就是红歌台那个专门管唱戏的吗?”皇上问。这屋子里,其他的看不到,但红九娘的肿却是活生生的事实。刚才这间屋子里很乱,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皇后这时不敢坐着了,立马也跪下道:“是,皇上。她带坏了四王妃,让四王妃抛头露面地去做那伤风败俗,破坏皇家声誉的事情,臣妾才会让人掌她的嘴以示惩戒。堂堂四王妃,岂能去做那低贱的戏子才会做的事情?皇上,臣妾没给四王妃下毒,如果她中了毒,那必是她自己给自己下了毒,只要皇上准许一个嬷嬷搜一下四王妃的身就知道。”
哼!这点小技俩!四王妃!你这是在找死吗?敢在她的宫中给自己下毒?但是,皇后虽如此说了,却也有些小小的心慌。倘若四王妃当真在她宫里中了毒,又在四王妃的身上搜不出药来的话,皇上必定会相信,四王妃的毒是她下的。
难道是她当真太大意了吗?还是胡弘搞的鬼?传闻这胡弘下毒那是鬼神莫测。但是,他是刚刚进来,她一直就看着他,他没有这样的机会。再说了,胡弘也不敢给四王妃下毒,就算是为了陷害她,也不敢拿四王妃中毒来开玩笑。
那么,如果四王妃真的中毒,那只就能是四王妃这个死丫头自己给自己下了毒。果真如此,那也必是她自己将毒药随身带着,只要让人一搜,她就无所遁形。太医也快来了吧?先让太医诊断一下,她并不相信胡弘。
正在这时,太医刚好到来,没等皇后说话,皇上显然也在等太医。因为胡弘是四爷的人,皇上更相信太医的话。所以皇上见太医进来,立即说道:“张太医,李太医,你们分别给曾公公和四王妃把把脉,看他们有没有中毒。”
“是!微臣遵诣。”俩位太医立即甩袖叩见皇上后就马上把脉。
张太医和李太医分别给曾公公和墨素心认真地把脉,把了好一会儿之后,张太医先回答道:“曾公公没有中毒。”
曾小宝听了脸上先是释然后是担忧,不禁看了墨素心一眼,似乎在重新估量着,这个四王妃可真是狡猾!他刚才一直在担心自己中了毒,实是有些丧气。
这时,给四王妃把脉的李太医道:“回禀皇上,四王妃确有中毒的迹象。微臣诊断是刚吃了……含有绿萼红花的微毒,是一种令人暂时无法怀孕的药。”
李太医此话一出,满场皆惊!就连胡弘也有些呆若木鸡!他刚才只说王妃中了微毒,可还没说出王妃中了何毒。绿萼红花他当然也诊断了出来,但那并非是王妃今日所服。王妃今日所中之毒,只是轻微的肠胃不适。可这李太医只诊断出王妃娘娘体内含有绿萼红花而没法诊断服食的日期。
胡弘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保持了沉默。若是别人,胡弘也许会出声,但这李太医如此一说,对皇后只怕是相当不利。对皇后不利,他胡弘为何还要出声?当然是沉默了。
皇后一听,当场震惊,脸上花容失色!怎么可能?四王妃身上有这种药吗?这可是她始料未及之事,让她微微感觉有些措手不及。
但她也只是乍惊后即稳了稳心神阵脚,即对满脸寒霜地望着她,质疑明显的皇上道:“皇上明鉴!臣妾是真的没有给四王妃下过毒。臣妾还日夜地祈祷,盼望四爷和四王妃早早生个皇孙让皇上高兴呢,怎么可能下这种毒?请皇上准许林嬷嬷搜一下四王妃的身,看她身上是不是自己带有这种毒。”
“皇后的意思是,四王妃自己带了这种毒到皇后这里来服毒陷害皇后吗?这个红九娘脸上的肿只怕也是她自己打的不成?”皇上的声音非常嘲讽。
可见,皇上已经震怒非常!因为,在皇上的观念里,后宫的女人是个个都想快些怀孕的,绝没有一个女人会给自己吃不能怀孕的药,就算是暂时不能怀孕。所以,此刻皇上已经先入为主,完全地相信四王妃的“毒”是皇后所下。
皇后要搜身,皇上觉得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因为如果从四王妃的身上搜出这种药,皇上也认为,那必是皇后让人放在四王妃身上罢了。
只要有皇上在场,凡事关键的就是,皇上相信谁,谁就最有可能无罪;怀疑谁,谁就最有可能最终成罪。
皇上怒视皇后,龙目威慑,语气极重道:“皇后!朕将这后宫都交给皇后来打理!这是因为朕相信皇后!朕相信皇后处事公正;相信皇后母仪天下,是天下女人的楷模;相信皇后有一颗仁爱之心,绝不会做这些伤天害理之事。但是,皇后今日却让朕深感失望。”
皇上的重话令皇后花容瞬间惨白无血色,当场想说话时,林嬷嬷比皇后还快地高声叫道:“皇上,奴才有话要说!奴才以人头担保!皇后绝对没有给四王妃下过毒,请皇上明鉴,千万别冤枉了皇后娘娘。”
皇上虽怒,却似乎没打算严惩皇后,而这种时侯林嬷嬷出声,那声音令得皇上立时就拿她开刀道:“林嬷嬷,你以人头担保,以为朕不敢摘了你的人头吗?来人,把林嬷嬷拖出去,先杖责三十!”
“皇上!奴才还是要为皇后叫冤!皇后没有给四王妃下毒。”林嬷嬷被人挟持出去,嘴上还是大叫着为皇后喊冤。
“皇上!林嬷嬷她年纪大了,禁不起三十杖,求皇上开恩!臣妾是真的没有给四王妃下过毒,请皇上明察!四王妃冤枉臣妾啊!”皇后双手扒下,叩头请求皇上。
皇上已经在心中定了案,所以对皇后视而不见,却对胡弘道:“胡弘,你给四王妃再把一次脉。四王妃所中的毒要紧么?可有解药?”皇上早有耳闻,皇后在后宫的所作所为,就如当年……
“是,皇上,小人遵诣。”胡弘立即给墨素心把脉,眉头打结起来。
把了一会儿之后才说道,“刚才李太医的诊断没错,四王妃确是中了绿萼红花之毒。这毒只是让人暂时不会怀孕,定时服用,可令人不孕。但是,对身体倒无大碍。只要停止服用即可,无需另服解药。”
胡弘说这话时,看了四爷一眼,四爷玉颜如霜雪一样的白,死死地盯着四王妃的脸,好象要将四王妃冻结成冰块似的,这让胡弘惊得心肝都是一颤。胡弘知道,四爷心中已明,这药不是皇后所下。
墨素心也有些惊呆了!她刚才服下的只是让自己肚子痛一痛的药罢了,那就象吃错东西一样,顶多肠胃不适,不会太严重。她只想让皇上相信皇后是给她吃了药就行,免得自己犯了污蔑皇后的大不禁之罪。
至于这个绿萼红花,她不是今天服用的,是昨天吃的。她自己暂时不想怀孕,所以才服下了。这种绿萼红花是一种很好的短期避孕药,只要用药量适当,在女人排卵期使用几天,是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的。
墨素心没想到的是,这药在古代的宫廷中,却被视作洪水猛兽般的毒药,是女人绝对不愿意服下的,除非被逼害。所以,墨素心刚才吃了肚子痛的药反倒成了无关紧要的药,反而是这个药误打误撞地,被李太医和胡弘诊断了出来。
所以,皇上此刻已经武断地判定皇后真的要害四王妃,也就没让人搜四王妃的身了。事实上,就算搜也没用,墨素心是直接摘了那花服用,并没有带在身上。
至此,皇后见皇上铁定是她所为,这才大惊失色道:“皇上!臣妾冤枉啊!请皇上让人搜四王妃,臣妾真的没有害四王妃啊!”
墨素心听到外面打板子的声音,又见皇后此刻哀怜,可她想到上次她穿上那件红舞衣的事情,立即说道:“既然皇后没害我之心,那皇后刚才为何说,要我每适初一十五都需入宫吃你给我的点心?”
“那……那个是……本宫随便说说,不过就是希望四王妃不要登台唱戏,免得给四爷丢脸啊。”至此,皇后忽地发现,她的嘴无论说什么,只怕都没用了。这形势逆转得太快,让她措手不及。原本要阴人,步步算计,却好象是被阴回头了。
皇上盛怒之下不再理会皇后的申诉,甩袖对四爷道:“幸好胡弘说这种药只需停用即可。幽亲王,你带四王妃回府去好好地调养身子吧!从今以后,皇后宣见四王妃,四王妃无需理会。”
就在这时,有人在门外叫道:“太子殿下求见皇后娘娘!墨少将军求见皇后娘娘!七公主求见皇后娘娘!”
皇后一听,脸色更加惨白!这些人就象赶热闹一样,来得越多,她越惨啊!那小肥入宫,竟牵得这么多人来为她出头,她今日似乎又做了一件蠢事!这是她皇后娘娘最近最切肤的痛,每次想对付小肥,都被倒打了一把。
皇上摆手道:“让他们进来!”
于是,墨素卿,三公主,太子殿下一齐进来,脸上皆是紧张的样子。墨素卿更是叩见了皇上之后立时就转头问墨素心道:“四王妃可有事?”
“没事了。”墨素心看墨素卿一脸的紧张,不禁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笑容来,并对七公主说了一句,“七公主,谢谢!”七公主看来是立即找哥哥墨素卿去了,来得也不算太迟。
但是,为何四爷来得这么早呢?他甚至连皇上都请来了。只是,四爷入门至此刻,那脸上似乎越来越寒,就象结了霜似的,令墨素心一直感觉有些害怕。她又没什么事儿,他反应是不是太大了?他是在担心她吗?为何她觉得,四爷的凤眸落在她脸上时,还有怒火千丈似的?
七公主见墨素心没事,皇后居然也跪着了,皇上脸上大怒,她不敢多言,只说道:“四王妃没事就好。”
南宫治叫了声:“母后!”然后又转身看了一眼墨素心。
皇上站起说道:“皇后,你闭门思过一个月吧!若再有此伤天害理之事在后宫发生,你就到冷宫去反省!”
“皇上,臣妾真是被冤枉的!还请皇上圣明啊!”皇后惨白了一张脸叫道,“那药臣妾都不知道怎么用,哪敢在自己的宫中给四王妃下毒?皇上,臣妾何时做过此等阴毒之事?还请皇上相信臣妾!皇上可派人砌查个水落石出。”
她是做过无数伤天害理之事没错,但这件事她当真被冤枉了啊!
她皇后何时会如此愚蠢到这样公然下毒啊?!可皇上这时已经不想再理会她,甚至认为对她已经非常地宽容大度,因为没将她贬至冷宫,只是让她闭门思过。
皇上摆驾回宫,一屋子的人跟着作鸟兽散地走了。
皇后跌坐于地,万万没想到此事最后会演变至此,皇上连给她申诉的机会都没给,就认定了她就是害人的凶手。
林嬷嬷被杖责了三十大板,比红九娘被打肿了脸还惨。这时被两个老嬷嬷扶入,爬着要来扶皇后娘娘道:“没料到四王妃心肠如此歹毒!如此陷害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蒙冤莫白。”
皇后娘娘吕慧仪仍然处在震惊之中!她震惊的是,明明一切都算计好的,明明也觉得墨素心没有她预料中的聪明难对付。为何最终会是她被败下阵来被皇上冤了?一向,只有她冤人!今日她也要被冤吗?在宫廷之中,没有冤不冤枉,只有输和赢的结局。
皇室相争,最终必是成王败寇,古今皆同。今日之事,如果四王妃是蓄谋已久,那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是她看轻了对手;如果不是,那也说明,天意帮着四王妃,这同样让皇后娘娘惊心动魄。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