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之乔想忍着的,可是岑子晋的怀抱太温暖了,温暖的让她想落泪,似乎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统统涌上了心头,眼泪,喷涌而出。/./
她趴在岑子晋的怀里,嚎啕大哭:“他要隐瞒,为什么不隐瞒一辈子,为什么又要让我知道,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多的眼泪,在这样一个痛彻心扉的夜里,她哭的声嘶力竭,所有的无助与无奈,统统涌上心头,搅的她难受极了。
顾念琛,梅子,怎么偏偏是他?
也不知哭了多久,最后声音渐低,睡在了岑子晋的怀中。
岑子晋这才叹出一口气来。
是啊,该怎么办?梅子是乔乔最重要的朋友,而却因为顾念琛的差错丧命,虽然谁都不敢保证当初如果顾念琛按时到了会不会发生惨剧,可是现在也没机会去重来,只能说,那一晚,顾念琛确实有责任,只能如此说。
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直到岑之乔沉稳的呼吸传来,他才起身走出了病房。
顾念琛一直等在病房外,将岑之乔的哭声听了个完完全全,他想进去,却终究没迈进哪一步,只在外面听着,痛彻心扉。
他又何尝不自责,尤其是看到岑之乔为了梅子落泪,每每的,他都感同身受。
可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不敢将真相告诉她,就是怕她会像今天这样的失控。
他也常常想,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该有多好,一切可以补救,一切都还不晚。
只是可惜,时光荏苒,却只有前进没有后退,谁都不能预知未来,也都不能改变现在。
“妹夫,我看你这两天还是不要来了,乔乔的情绪不稳定,我怕她再一次失控。”岑子晋低声的叹了口气,在顾念琛的耳边言语。
乔乔最近受了太多的打击,情绪那样的不稳定,对胎儿也不好,白天做检查的时候医生也曾提醒,一定不能再受刺激。
顾念琛的身子颤了颤:“她。。。会不会永远都不原谅我?”
他怕,那样的害怕,他不敢想,如果她再也不原谅他,不见他,他该怎么办!
“我。。。我还真的不知道。”岑子晋只能如实说:“你也知道梅子对乔乔的意义,而你。。。”
后面的话,终究没忍心说下去,因为他清楚的看到顾念琛高大的身形颤了颤,几乎要倒下去。
他只能转了口:“不过你也别担心,等她情绪稳定些我们会劝她的,慢慢来,你别着急。”
只能这样的宽慰着,也不知是让顾念琛安心还是让自己安心。
顾念琛愣了愣,最终没有再说什么,站在并窗外,透过窗子又朝里望了一眼,乔乔正睡得安稳,只是眉头还是深锁。
他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这一夜却是无眠,翻来覆去都是岑之乔噙满泪水的眼眸,在心中来来回回的搅,搅得他难受极了。
直到快要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却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
从枕头下摸出电话来,一按接通键,就听邵源的声音急急的传来:“老大,出事了。”
也不知是睡眠不足还是旁的缘故,顾念琛的心下一惊,眼皮子也跟着突突的跳了起来。
他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怎么回事?”
十分钟的工夫,顾念琛就收拾妥当出门。
刚才邵源的电话是从公司打来的,说是审计署来人了,正在查公司的账目以及法人等证件。
倒不担心会被查出什么来,一则公司清白,是做贸易起家,二来法人也不是顾念琛的名字,牵连不到以权敛财,只是着实纳闷,他的人做事一向牢靠又谨慎,公司与顾念琛有关这件事怎么会泄露出去?
带着这个疑问跟邵源见了面,自然不能去公司,而是回了市政厅办公室。
关上门,两人才在沙发上坐定。
“到底是怎么回事?”
竟然会有人查到他的头上,他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哪一个,有这样的胆子跟本事。
“不清楚,只是一早阿隆收了消息通知了我。为了避嫌,我没敢亲自过去,只是听阿隆说了一些。听说是有人举报,说老大你利用之为之便敛财,又用公司将钱倒到国外。”
“呵--竟然还有这种说法,看来举报这人对我还不是很了解。”顾念琛反而不慌了,靠在沙发上,语气凉凉的说了一句,
“但是能将公司跟老大扯上关系,那人也下了不少的工夫,老大,得小心提防。”
顾念琛点了点头,头有些痛,精神也不太好,闭眼靠在那里,揉了揉太阳穴,这才开口:“去查查,虽说明里暗里对手不少,但是能用阴招对付的应该不多,再跟东莛那边联系一下,看看会不会是他的仇家。”
“恩,我待会儿就给二哥打电话。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在老虎屁股上拔毛。”
邵源一向笑呵呵的脸庞闪了一丝的狠虐,像是千万把剑齐齐的射了出去,带着阴毒,似乎只要抓出那个人来,就会将他千刀万剐。
顾念琛忍俊不禁的笑了一声,抬脚对准他的腿弯就是一脚:“别摆出那副流氓的表情来,想想现在的身份。”
这一脚倒是让邵源收回了狠虐,笑容也恢复了一贯的傻乎乎:“一想起这样背地里捅刀子的,我的老毛病就犯了,嘿嘿,下回不敢了。”
知道他是因为那人在算计自己才这么生气,顾念琛扬了扬唇角:“没有下回,记住了你只是邵源。”
别有深意的一句,邵源却听得明白,忙不迭的点头,又说了两句方才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忽然想起了什么来。
“对了老大,听说你跟嫂子昨天吵架了?没事了吧?”
他昨儿个一直在外头忙活,也是晚上回来送资料的时候听郑雪提了一句,以为是小事,就顺口问了一句。
顾念琛却脸色一僵:“恩。。。没什么事,你去忙吧。”
邵源不疑有他,嘿嘿笑了一声,就带上门离开,只余下顾念琛坐在那里,神色微凝。
*
岑之乔的情绪难免会影响到胎儿,两天后的身体检查,胎像依旧不稳,医生给开了药,又嘱咐了两句,就离开了。
人走后,岑之乔却依旧坐在那里发愣,耳边是医生的话回响着:“如果之后的检查胎像依旧不稳,我们会建议以母体为重。”
意思就是如果还不稳定,就需要拿掉孩子。
想到这儿,她的身子,一阵的颤抖。
蒋司南进去病房的时候,岑之乔正对着窗口发呆,她的脸色惨白得厉害,身子在夸大的病号服里也越显单薄,蒋司南看了一眼,心中顿时一痛。
“乔乔。。。”
不过两三天的光景,怎么就折磨成了这样?
听到动静,岑之乔方才回头,直直看他,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的模样。见到蒋司南,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你来了。”
笑容都有几分的落寞。
蒋司南的心里更难过了,走到她身边,顺手拿了外套给她披上:“怎么又哭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
岑之乔愣了一下,随即就垂了垂眼眸:“眼睛不争气,老是想着排毒,我也没办法。”
故作坚强的模样无疑最让人心疼,蒋司南看着她的眼睛,心里像是被什么揪着,说不出的难受来。
他忽然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
“司南。。。”
乔乔有些被吓住,慌忙的伸手去推他,蒋司南却将她拥得紧紧的,像是生怕她会消失一般。
“乔乔,如果觉得累,就来我的身边吧,我会好好照顾你,不会让你再流泪。”
岑之乔错愕住,僵硬的动了动唇,却好半天发不出声响来。
她以为蒋司南已经放下了,可是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又似乎说明了什么,她有些慌乱,忙不迭的拼命去推他,抗拒的意味甚浓。
蒋司南这才松开了手,望着她的眼睛,满脸的落寞:“还是不行吗?哪怕他伤害你,我也还是比不过他吗?”
“不是的。”岑之乔忙摇头:“你没有比不过他,相反的,很多时候比他细心,比他温柔,可是。。。”
可是爱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没有衡量的标准,并不是谁好就会选谁,而是在不经意间融入心房的感觉。
蒋司南抓紧了她的肩膀:“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就不给自己一次机会?他做了那样的错事,你不可能再跟他在一起,这样的情形下,你为什么不给我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可是我有他的孩子,哪怕我怨恨他,这一点也不会变。这样的我,怎么能跟你在一起?”
“我不介意。”蒋司南正色开口。
“可是我介意。”
岑之乔摇了摇头,脸上尽然是疲惫的神色:“司南,我好累,我不想再去为这些事纠结,我最想做的就是好好的安胎,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有任何的闪失。”
“闪失?”注意到了她语气里的哀痛,似乎比先前还要烈上几分,蒋司南有些不解的挑眉:“孩子怎么了吗?”
岑之乔阖了阖眸子,“医生说胎像很不稳定,需要静养,所以司南,能不能请你不要再提那样的事,我不想去想。”
蒋司南的手一顿,最后,无力的放下:“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仓皇而逃,生怕忍不住会再说下去。
走的太快了,不小心撞到了迎面走来的人,只听‘哎哟’一声,那厢就连人带东西摔了个凄惨。
“对不起,对不起!”蒋司南忙不迭的道歉,弯腰去帮那小护士捡东西,目光触及到一张纸的时候,却是一愣。
“这是。。。”
“哦,那是512病房的检查报告,我正要送去呢!”见是一年轻俊朗的男子,小护士被撞的怒火瞬间消失了个无踪,还热络的跟他攀谈。
蒋司南却没那样的心思,只是盯着手里的报告书下面医生手写的两行字,因为太过潦草,并不能全都看懂,但是还是有几个字大概看清楚。
他扬了扬手:“我是512房的家属,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小护士看了一眼:“啊,医生建议拿掉孩子,因为胎像不稳有流产的征兆,自行拿掉会比较稳妥,这样对母体也比较好。”
蒋司南愣了愣,所以说,刚才乔乔的那番话是这样的意思?
猛的折返回去,一把就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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