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奇怪,不奇怪!您神通广大,天下哪里去不得?”燕青鸾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时间也惊讶自己居然马屁拍得这么顺溜。
燕南归也没闲着,脸上写满了认真:“据说,很多前辈高人,都喜欢人迹罕至的深山幽谷,远离尘世的纷喧骚扰,潜心修炼。我想前辈这样做,肯定也是基于这个目的吧!”说得煞有介事,几乎连他自己都信了。
‘桀桀桀桀’黑衣人仰天怪笑了几声,摇了摇头道:“你们这俩小娃娃,嘴倒是挺甜,能说会道的,让本导师忍不住就要放你们走了!”
“不过...”还没等兄妹俩松口气,黑衣人又道,“跟你们说实话吧,这亡灵谷封印阵里,几十万将士,现在已完全被本导师控制。只要本导师愿意,很快就能组成一只战力恐怖的军队,武定城弹指可下!你们说,这么重要的事,我都告诉你们了,你们还能走吗?”
合着这家伙故意的!拿话溜自己玩呢!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糊弄是糊弄不过去了,燕南归也恢复了本来的言行,软话都不管用,又何必再委曲求全,徒教人轻瞧了自己!
“这么说来,你是不准备放我们离开了?”
“当然,任何来过这里的活人,都不可能活着离开!”黑衣人语气打了个转折,“不过你们俩小娃娃,有胆量又懂事,本导师倒是可以网开一面,待到合适时间放你们一条生路,也没什么问题的!”
能听见自己不用死了,兄妹俩松了口气,燕南归问道:“先前是不是进去了七八个人?他们呢?”
“他们没你们幸运,除了一个活着,另外七个都死了!”黑衣人想了一下,纠正道:“其实对我们而言,那是永生!”
亡灵状态下的生物,没有了衰老和疾病,说是永生也不为过,但真真不是一个正常的活人希望的。
燕青鸾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那...昨天还来了一个年轻的修真者,他呢?”
提起昨天闯进封印阵的修真菜鸟,黑衣人就一阵憋气,入口派兵守着,自家三个法师精神力左一遍又一遍搜索,也没丁点的眉目,那小子逃出封印阵是不可能的,那藏在哪里呢?
听燕青鸾问起,好心情突然就没了,口气不善:“你问他干什么?你们认识?”
燕南归一见不好,忙打圆场:“怎么会?我们世俗武林向来被修真门派瞧不起,也没有交集,怎么可能认识?实在是那天他凑巧没钱了,蹭了我一顿饭,后来又找伙计打听亡灵谷怎么走,所以知道他要来这里。舍妹也就是随口一问,真的不可能认识!”
楚天星的实力,黑衣人当时也感觉出来了,晓得是个还没筑基的修真菜鸟,还离不开正常人的吃喝拉撒,燕南归的解释也合情合理,黑衣人倒是没起疑心,不过说话的心情也没了,大袖一挥,漠然道:“走!”
燕南归和燕青鸾身形飘起,不受控制地直往后倒飞,径直奔亡灵谷而去。
本来燕南归还想说着说着,趁黑衣人不注意暴起发难,拖得一刻半刻,为自己妹子争取逃跑的时间,这下全甭寻思了,实力差得太远了。
这么点路靠飞,片刻即到,近距离看那黑色圆球,感观更是大受刺激,随处可见的白骨架子到处行走,眼窝里还闪着绿色火苗,兄妹俩大气不敢出,太可怕了!
转眼间又飞进封印阵,负责守卫出口的黄金骷髅闪着金色光泽,兄妹俩几疑是黄金打造,这都什么人啊,这么有钱!
还没等胡思乱想完毕,双双困意袭来,什么都不知道了。
武定城内燕门议事大厅,燕亭山不停地踱着步子,焦躁地神色显示他心里的不安,一旁的胡雷垂首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
其他的燕门男性成员,包括门派几位外姓长老在内,神色也不轻松,燕南归兄妹俩都这么晚了,还没回来,是太晚了住店了还是怎么了,出去寻找的弟子还没回来,谁也说不好。
唯独燕亭闲好整以暇地翘着二郎腿,品着茗茶,样子说不出的轻松写意。
其实他心里糟糕透了,起码是这一刻之前,他得心情都挺糟糕的。
白天,六个死亡弟子的家人都来了,面对六个家庭的哭骂,他燕亭闲只能放下身段,不停说好话,又是赔罪又是赔笑,把他给憋屈的呀,恨不得一刀一个,全宰了再说。
想他燕亭闲,在这自家门派里,武功虽不是数一数二的,也是不容轻视的存在,平时这些人见了自己,说话都陪着小心,何曾如今天这般,喷自己一脸吐沫星子,自己还得擦巴擦巴干净,委曲求全?
全是那个楚天星坏的事!这会好了,你燕亭山自以为儿女安全了,却不料有人搭救又如何?命里该有的灾厄,躲也躲不过去!死了才好呢,我儿死也瞑目了!不知是哪位大神,帮我出了一口恶气,您一定要告诉我呀,我好立个长生牌位,日夕供奉!
“老五!你这摇头晃脑的自得其乐,成何体统!”一声断喝唬了燕亭闲一跳,燕云钊虎着脸自门外进来,狠狠地瞪了他一下。
刚要分辩两句,燕云钊早转向燕亭山:“亭山,派出去的人手还没回来?”这一下恨得燕亭闲牙痒痒的,偏向也不能这么过火吧!
燕亭山把燕云钊让到主位坐下,摇了摇头道:“两地相距二百余里,估计今晚是返不回来的,父亲还是回去吧。我只是有点担心,过会大伙就散了,等明天估计能有消息。”
燕云钊叹了口气:“唉,希望俩孩子吉人天相吧!再说你这个胡雷,办事怎么这么马虎?他们非要去,你不会拦着吗?”
胡雷哭丧着脸:“是我大意了,可是...”
“父亲,这事本来不怪胡雷,您那大孙子和大孙女什么脾性,您还不清楚?胡雷怎么可能拗得过?”燕亭山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