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
“姐姐!皇上昨儿个夜里还是在水汐卉那小骚蹄子的寝宫里过得夜。”
“就是,皇上夜夜都留在她水清宫里,可叫妾身们怎么办?”
“姐姐,您可是掌管后宫的主母,您可不能眼见着不管哪。”
一大早,皇后的德惠宫里就来了一群叽叽喳喳满腹怨言的怨妇们。
“哼,自个儿没本事,却一大早来本宫的德惠宫撒野,是谁借你们的胆子。”
皇后尔卓氏一脸阴沉地看着她们。
原本还你一言我一语不停抱怨的妃子们霎时闭了口,纷纷行礼道:“妾身知错,皇后息怒。”
皇后冷眼看了她们一眼,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也没比她们舒服到哪儿去。
虽然后宫佳丽三千,她身为皇后,也不能独霸皇上,可以往每个月皇上总会临幸她一两次,可如今这水汐卉进宫两个月,皇上就两个月没再来德惠宫了,要她这皇后的脸面往哪里放!
见皇后一脸阴沉的半晌没有说话,胆子最大,平日里也与皇后走得最近的淑妃开口了。
“姐姐,您也别生妹妹们的气,妹妹们这心里实在气的很,抛开其他不说,哪怕皇上不来妹妹们的寝宫也就罢了,可是就连姐姐的德惠宫也……妹妹们着实为姐姐而不平。”
见淑妃为众姐妹找了台阶下,那些聪明的妃子纷纷应和着说道:“淑妃妹妹说的对,这卉妃甚是不懂规矩,惹得姐姐心烦。”
“看来还是本宫错怪你们了。”皇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众人见状,纷纷闭上了嘴巴,将目光转向了淑妃。
淑妃见状,才不会自动送上门去挨骂呢,于是她作揖跪安,“妹妹不扰姐姐清净,明日再来请安。”
其他几个妃子见状,也都纷纷跪了安。
皇后摆摆手,示意她们下去。
待都离去之后,皇后才唉声叹气地说道:“也不知这皇上是着了什么魔,惹得这后宫怨气冲天。”
“娘娘,您也别太往心里去,许是这卉妃进宫没多久,皇上瞧着新鲜呢。”皇后身边桂嬷嬷巧言说道。
“好了,你别宽本宫的心了,宫里又不是头一回进来新人,可从没瞧见皇上能连续两个月日日宠幸哪个妃子的,这卉妃不容小觑。”皇后揉揉太阳穴,皱着眉沉思道。
而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随后便听到太监略显尖锐的喊道:“卉妃娘娘驾到。”
卉妃?皇后的秀眉紧蹙,她来做什么?
要说这卉妃,除了刚进宫哪会还会来给她请安,在越发地得宠之后,便以夜夜伺候皇上太过乏累就不来请安了。
这不是摆明了在她面前炫耀么。
“妾身给皇后请安,皇后万福金安。”卉妃微微作揖行礼道。
皇后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给了回应。
卉妃也不恼怒,依旧笑脸盈盈地看着皇后说道:“近日妹妹未及时与姐姐请安,姐姐不会生气了吧。”
“如若本宫这点度量都没有,岂能掌管这偌大的后宫。”皇后缓言淡语地说道。
“是妾身小气了。”卉妃嫣然一笑。
不得不说,卉妃确实是那种妖魅到了骨子的女人,就算只是纤手拂面,都能显出别样的娇媚,别说是男人,就算是女人看了,也不免心生嫉妒。
“卉妃今日前来,该不会只为了给本宫请安吧。”皇后微微抬眼看了她一眼。
“呵呵,姐姐多虑了,妹妹今日前来,确实只是请安而已。”卉妃低眉浅笑道。
“卉妃有心了。”皇后淡漠地回了一句。
“刚才在来德惠宫的路上,看到其他姐姐离去,看她们的眼神,好似对妹妹我甚是不满呢。”
“后宫本就是个是非之地,今日谁得宠了,那么在其他人眼里,自然是有些怨言的。”皇后淡淡地说道。
“妹妹知道这些日子皇上确实冷落了其他姐姐,可妹妹也经常劝皇上要雨露均沾,可皇上入了不耳,身为亲身的妹妹也无可奈何。”卉妃说地甚是卑微。
哼,不长眼的东西,你是来本宫面前炫耀来的么!
“卉妃能有此心,也算是难得,只怪她们没本事,勾不住皇上的魂,怨不得别人。”
皇后这话外之意却也再明显不过。
卉妃微垂眼帘,似听不懂她的话外之音,继续说道:“只要姐姐理解妹妹便好,也怪不得皇上时常提及姐姐呢。”
“哦?皇上提本宫作甚?”皇后半眯着眼里似笑非笑地看着水汐卉。
“自然是姐姐将这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姐妹们相亲相爱呀。”卉妃眨着水汪汪的大眼一脸崇拜的看着皇后,“自古以来,这后宫便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之地,人人都想争宠,却最后引火**,可是在我东蜀国的后宫却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皇后做得如此得体,怎不让皇上高兴。”
“呵呵,是么?”皇后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虽妹妹入宫的时间不长,但也能感觉到这后宫的安详之气,全是拖了姐姐的福呢。”
“卉妃果然巧舌如簧,也难怪皇上如此宠爱你。”
“姐姐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却是妹妹无法取代的。”
一后一妃,四目相对,一个浅笑娉婷,一个隐晦不言。
“娘娘,这卉妃今日来说这一番话到底是何用意?”
待卉妃离开之后,一边的桂嬷嬷皱着眉头一脸不解地问道。
“她是来与本宫表明态度的。”皇后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冷笑,“这女人果然厉害。”
卉妃今日的这一席话,只说明了两点,一是这后宫如若发生了什么事,那么就是她皇后的责任,所以让皇后看好那些心存不满的妃子们;二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她不贪图她的后位,更不会与她相争。
水汐卉,你太过精明,还真不适合留在这宫里。
皇后把玩着手上的指套,目光中闪过一抹杀气。
上官府。
上官凝香已经在上官府住了小半个月了,她不知道容楚轩已经回府了,更不知道雪灵舞也在。
“香儿,你总归是轩王府的人,这整日住在娘家总说不过去吧。”一边的纳兰玉琴好言相劝道。
“娘亲,这一切都是您自己想的,人家轩王根本就没打算娶我的意思,甚至都不愿见香儿。”
“胡说,你和轩王既然已有了肌肤之亲,那他就得负责,至于成亲的事,皇后已经答应娘亲,待有机会便请皇上下旨让你们完婚。”
上官凝香沉默不语,既然是母亲的决定,她又能如何。
眼里噙着泪水,她轻咬着下唇,从小到大,她的一切都是母亲早已安排好的,在经历的选妃失利之后,她已然对未来失去了信心,可是话虽如此,但她也不想嫁给一个连见都见不到的人。
“香儿,娘亲知道现在是委屈你了,可当你成为了轩王妃之后,轩王还能躲着你么,毕竟你已经是他的王妃了。”纳兰玉琴轻拍着上官凝香的后背安慰道。
“夫人。”这时,陈嬷嬷匆匆走了进来。
“何事?”
陈嬷嬷见上官凝香也在,并没有直接道来。
纳兰玉琴见状,对着一边的上官凝香说道:“香儿乖,先回落樱苑,娘亲稍晚些再来看你。”
上官凝香一脸愁容地离开了永华苑。
“何事?”
“夫人,奴婢刚才出门为您去华锦记取云丝锦缎的时候,恰巧碰见了王府的人也来取锦缎。”
“轩王府?”纳兰玉琴神色略带疑惑地问道。
“是,就是轩王府的人。”
“莫不是给轩王取缎子?”
“刚开始奴婢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没太在意,可不曾想当掌柜的将几批绣着不同花色的云丝锦缎交于那王府的人的手中,这一看便知是女儿家用的。”
“嗯?”纳兰玉琴越发的疑惑不解了,这容楚轩没事儿置办这些女儿家的锦缎作甚?
莫不是……
正当纳兰玉琴想入非非的时候,一边的陈嬷嬷又开口了:“您才奴婢听到了什么?”
“莫非是给香儿……”
“不是,而是说王妃回来了!”
“什么!”纳兰玉琴拍案而起,怒目对视着陈嬷嬷,沉声问道:“你可听得真切?”
“奴婢怎敢造次!”陈嬷嬷被纳兰玉琴的气势所震慑,连声解释道:“奴婢听得真真切切,待那两奴婢离去之后,还与掌柜的证实过,掌柜的说是前几日王府派人来定的这些锦缎,还说王爷这几天就要,这不掌柜的亲自去取了货来。”
“王妃?香儿明明在府里,他轩王府哪来的王妃!”纳兰玉琴虽是嘴上这般说,但心里却已然想到了另一个人。
“夫,夫人,听那两丫鬟的口气,好像是上,上官,灵……”
“闭嘴!王府的王妃是我的香儿,何来的她人!”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陈嬷嬷虽已习惯了纳兰玉琴脾性,但每当此事牵扯到了上官灵舞,纳兰玉琴就变得愈发的可怖。
“明日我便进宫,不管如何,这轩王府的王妃之位非我香儿莫属。”
纳兰玉琴目色冷凝,浑身透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