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商逆的问题后，九天十地的意念沉默了瞬间，才缓缓开口。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在我意念初生之时，这个世界便已经存在生灵，在我的意识深处，就只有这样的起源解释，我能感受到这个世界每一个角落发生的事，也能预知这个世界中每一件事物的发展趋势，我可以根据意念去影响改变。”
“同时在九天十地内的生灵意志我都能感受得到，他们渴望什么，想要什么，一切都会传到我的意识之中，我能影响万物生灵，但万物生灵同样在影响着我，我在成长，也在改变……”
那张模糊的脸，像被商逆的问题说到了点上，竟然露出一丝迷惘，似乎在怀疑自己的诞生，真的是自然诞生，因万物生灵而诞生吗？
似乎就连它自己也无法确定，只有意识深处一道声音在不断告诉它，自己就是这样诞生……看到天道意念这般样子，商逆却是愣了一下，能看出这不是装出来的，天道意念的确在迷惘，的确在怀疑，他在天老口中知道了天道之魂这说法后，便从来没有过怀疑，可是今天，他怀疑了！
天老是天河界天道的善念，那岂不也是永恒世界分出的意念？
究竟谁能相信，谁又不能相信，商逆突然发现，现在似乎除了自己，谁也难以相信！
“传说，禁忌能毁灭一个高等位面，那么传说从何而来？又是谁人留下？”商逆忽然又再问道。
还在迷惘中的九天十地天道意念，顿时显得更加迷惘，这个问题似乎又再将其刺激一下，即使是它也从来没有去思考过，禁忌的传说是谁留传下来！
“传说……究竟是谁留下的传说……为何会留在我的意识深处……为什么？为什么？……”
定界源神也在发怔，呆呆的看着上空那张模糊的脸孔，看着它语无伦次的自语，天道竟然也有迷惘的时候，其实就连他自己也在迷惘，活了不知多少岁月，也许几百个纪元，也许几千个纪元，已经记不清楚了，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商逆刚才所问的问题！
一切，似乎都是理所当然的一般，让他从来不去思考为何……“从我被卷入漩涡到现在，一共过了多少年？”商逆忽然话锋一转，不再纠结这些想不透，理不清的问题，而是问出自己经历的时间。
毕竟，他的灵魂中还有着因果契约，时间一到便会爆发，即使现在这样的实力，也没有足够的信心抵抗，这是外人无法帮助解除，要么完成承诺，了结因果，要么就是凭着更高的境界硬抗！
虽然现在的他，战力上远超圣境，可是境界上，却依然等同于圣境程度，并未达到真正的永恒境，或许凭着血脉，凭着仙魔界的特殊，勉强能让永恒境忌惮，可是也只是忌惮，他自问还不是真正的永恒境强者对手！
寻找冬雪圣者的仇人，似乎已经不可能实现，现在最重要的任务，还是提升实力，让自己拥有能够硬抗因果契约的实力才是正途！
“你在混沌漩涡中，只是经历了数月时间而已，其他时间便是你来到九天十地后经历的时间。”
九天十地的天道意念被商逆的话，从迷惘中拉了回来，混沌漩涡是它弄出来的，自然知道商逆经历了多少时间。
得到确切的回答，商逆暗暗松了一口气，时间还算充足，但立即又凝重起来，分身计划被打乱，等于白白浪费了这十几年，不过幸好生命与毁灭法则上，还是有所收获的，现在仙魔界的生命与毁灭法则，都得到了提升！
分身的感悟，也是他的感悟，只要本体苏醒过来，仙魔界便会受到影响，法则再一次开始了衍化，只是这种衍化比过去慢了很多，他无法确定时间是否够！
最终，商逆没有选择完全相信九天十地的天道意念，他离开了九天十地，再次踏上了混沌虚空的征途，他要继续寻找更多的位面，他想寻找心中疑惑的答案！
不过，分身并未带走，而是留在了九天十地，天道意念也没有阻止，任由他离开，只是在他离开后，九天十地所有生灵，似乎都听到了一声来自天地的叹息…………“永恒世界并非真正的永恒吗……那原始世界又是什么？也是一个位面吗？也会有天道意念吗？”
混沌虚空之中，商逆踏着虚无而行，一个个问题萦绕在心间，只是注定他现在想不出答案，想得越多，便越感到迷惑，渐渐又再深入混沌虚空，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
九天十地的天道所说的话，的确令商逆陷入深思，有些难以分清敌友，本来都已经在心中做好打算，若是离开时被九天十地的天道意念所阻，他会不惜一切也要让这个世界付出代价。
然而，却没料到十分顺利，九天十地丝毫不阻止，任由自己直接离开。
但是，这一次的经历，商逆却是收获十分巨大，其中最让他满意的自然就是肉身之力，天道之心的所有力量，竟然全都融合到肉身之中，打破了原本的极限！
除此之外，便是仙魔界内，因为生命法则与毁灭法则的提升，引动了其他法则不再平衡，再次开启了法则的衍化，虽然很慢，但确实在自行衍化！
在原本的计划设定之中，分身将会把所有法则全部感悟到极致，感悟到完美，才会进行突破，记忆自然苏醒，然后本体也会苏醒，但是还是发生了意外，被迫提前，只悟透了生命与毁灭法则！
不过，商逆并未觉得可惜，因为那是九天十地的法则，即使悟透所有法则，估计也会受九天十地的影响，至于会引起什么后果便不得而知，但现在仙魔界自行衍化，变得更加完美，这才是属于自己的法则！
甚至，商逆还感觉到生命法则与毁灭法则，都受到了其他法则衍化时的影响，在自动调整，变得与仙魔界更加契合！
甚至，似乎九天十地的法则，还不是最完美，仙魔界中，其他法则开始自动衍化后，生命与毁灭两种法则，竟然再次衍化起来，似乎比起九天十地中的法则，更加完美！
“没有最完美的法则……”
无尽混沌虚空中，随着商逆的身影划过，留下一道淡淡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