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片刻的静默，而后传出熟悉冷淡的声音，“盯紧了就是了，他要找死，我自然得亲自送他路。”
卿落落纳闷儿，难道真如老夫人所说，靳北冥已经暗中要除掉宫稷了？
“是。”何叔回话，出了门看到不知何时立在门外的卿落落，不由一怔，“太太。”
卿落落淡笑点了点头，方才举步进门。
靳北冥淡淡望了她一眼，“什么时候过来的？”
卿落落抿了抿唇，这话的是想问她在外面听到了多少吗？
“刚过来，厨房刚做了几样点心，我给你拿过来。”
靳北冥望了望她手中的点心，起身放下文件，道，“去那边吧！”
卿落落顿时一愣，“他们都在那边，你要过去吗？”
“这是我的家，我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去？”
大厅里，唱戏的上演得正妙，练霓裳激动地跳上椅子拍手，“好！好！再来”眼角瞥见进门的两人，顿时张着嘴愣在那里。
然后，默默闭上嘴，乖巧地坐下，埋头啃点心。
老爷子侧头望了望，眉眼蔓延起慈爱的笑意，“过来了。”
“嗯。”靳北冥淡淡应了声，冷冷地瞅了眼与老爷子坐在一起的中年女人，拉着卿落落到后面与练霓裳同座一桌。
练霓裳一边啃点心，一边小心地瞄着靳北冥的脸色，这个冷冰冰地人坐这里，什么热闹也给冻住了好不好。
卿落落淡笑，将带厨房做的点心一一摆上桌，递给李管家朝前面老爷子面前放了些，瞅了眼一脸苦闷的练霓裳，拿起一块点心给她递了过去，“你最喜欢的梨花糕。”
哪知，梨花糕还没递到练霓裳手上，一只修长如玉的手半道伸了出来，卿落落抬头，手的主人瞪了她一眼，她只能将手中的糕点给递给了他。
练霓裳悲愤地咬手指，却又不敢有怨言。
卿落落重新拿了一块，练霓裳没敢接，反而先瞄了一眼靳北冥的脸色，见他目光落在戏台上，才伸过手接了，几口咬完了，道，“宝贝儿，我还是去找老酒鬼吧！”
跟靳北冥坐一桌，她的小心脏实在受不了。
卿落落望了眼靳北冥，点了点头，“找到他一起过来，一会儿就要吃饭了。”
练霓裳点了点头，连忙脚底抹油跑了。
老夫人微微侧头，不经意瞥了一眼后面的两人，却直直撞上靳北冥望过来的森冷目光。
这一切尽落卿落落眼底，看到靳北冥骤然森冷的面色，屋里的空气似乎也随之冰冷了下来，台上的戏还在继续，下面看戏的几人却个个静默如死。
“太太，菜已经都好了，要开宴吗？”惠嫂在门口处询问道。
卿落落起身，不动身色挡住了两人的目光，笑道，“吩咐人上菜吧，去将姑姑他们请过来。”
或许，这顿年夜饭把这样一堆人凑到一桌，她真的做错了。
她只是想要试试，看看这个死结，有没有能够化解的可能，但她终究低估了仇恨的力量。
几人一道入了席，练霓裳拉着刚醒了酒的老酒鬼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