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乃彭氏后人。”左登峰冲那少年开口问道,
少年闻言越发紧张,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过随即又重重的点了点头,点头的时候脸上的紧张已经变成了无畏,
少年的举动无疑自相矛盾,不过左登峰能理解,少年先前的摇头只是出于自保,随后的点头应该是想到不能贪生怕死而折了王族气节,
“你这小儿不识礼法,令尊灵位当以‘显’称之,方合礼数。”左登峰伸手指着那张灵位微笑开口,
“无长有孙方为显,吾未成年,尚无子嗣,先父不能称显。”少年摇头反驳,
左登峰闻言彻底懵了,他先前的那句话其实是故意说错的,本意并不是要纠正灵位的错误,而是要拐弯抹角的试探这个灵位是不是少年父亲的灵位,少年纠正了他说法的错误,却并沒有否认牌位是他父亲的,这就表明此人的确是彭国后人,而且还是彭王之子,
“小小年纪如此博才,实为难得,早课时辰已到,贫道要诵经习法。”左登峰自木箱里拿出两张饼子放到了树屋边缘,转而飘身落下,
左登峰对这个少年极为好奇,但是目前二人并不熟悉,如果现在问话少年肯定不会回答,所以左登峰换了另外一个方法,在表示善意的同时展现自己的能力,倘若这个少年真的负有血海深仇,就一定会跪求他收留传艺,
其实现在已经过了六点,早就不是道士做早课的时候了,左登峰修习道法以來也沒做过早课,不过他熟知道家典籍,便盘坐在湖边高声唱诵道德经,道德经是太上老君留下的经文,他不是道教中人,这部经文跟他一毛钱的关系也沒有,不过他沒的选择,因为他并不被阐教所接受,也不是截教弟子,细想下來他游离于三教之外,不属于任何一派,
诵经之时左登峰以眼角余光观察树上的少年,发现那少年正一边咬嚼饼子一边偷偷的打量着他,左登峰并沒有因此而小瞧他,十四五岁的少年其实还是一个孩子,思维并不成熟,意志也不坚定,
左登峰念经的时候十三一直在他旁边喵喵叫唤,它知道左登峰有自言自语的习惯,却从未见过他自言自语这么久,它担心左登峰是不是出了意外,
十三叫唤之后那个少年的脸上出现了惊讶的神情,他可能将十三的叫声也当成了诵经声,连猫都会跟着念经,可见左登峰是真正的得道高人,
左登峰看到了少年脸上的神情,念经毕了之后直身而起,踏地借力拔地冲天,到了半空定住身形,虎翼出鞘舞出了一套刀法,十三本來还跟在他的身旁,见状急忙落地躲避,左登峰的刀法实在是不咋地,离得太近很不明智,
其实左登峰根本就不会什么刀法,因为他从未学习过正规的武术招式,一通乱耍之后落回湖边,收刀归鞘再度施出紫阳观的御气移山诀掀起了大片的湖水,他的本意只是想移动湖水炫耀一下法术,但是在掀起湖水之后忽然灵光乍现,右手玄阴真气破体而出,将那片湖水快速击飞,湖水受冷在瞬间变成无数冰棱四散飞溅,
左登峰无意之间受到了启发,再度扬手移起大片湖水,右手后抬凝势,随即辅以玄阴真气急速外击,这一次他拿捏的恰到好处,一击过后一捺长短的冰棱锐刺成片飞出,寒光闪动,刺芒骇人,
发现了新的制敌之技令左登峰大为欢喜,他五行属水,擅长御水作法,玄阴真气所凝结而成的冰刺阴寒坚硬,入体不化,不管是面对单个对手还是大片敌人,都可以一举击之,
既然可以凝结为冰刺,就可以凝结为冰盾,左登峰随即移起湖水以玄阴真气冰冻成盾,冰盾闪亮透明,坚固异常,水本为柔弱之物,不足以防身击敌,但凝结成冰之后就变的极为坚硬,漫天冰刺阴寒尖锐,可攻众敌于一瞬,玄阴冰盾坚固透明,可拒枪弹于身外,
一直以來不能成片攻敌和惧怕子弹是左登峰心中两大憾事,而今悟出了玄冰刺和玄冰盾,天下只要有水之处他就可以横行无忌,
太阳升起之时,左登峰演练完道法抬头看向树屋的少年,发现他正在低头下望,神情之中,而且根据目前的情况來看,他好像并不知道汉朝早已经灭亡,
“你在此处居留了多少时曰。”左登峰说话之前都会加以斟酌,他并沒有告诉少年现在已经是两千年之后,不然他一定会大受刺叙述了一遍,少年离开阵法之后发现周围全是怪物,但是这些怪物在闻嗅过后并不噬咬他,离开死树林之后他发现周围都成了沙漠,心中又惊又怕,但是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他开始觅路逃生,最终在被渴死之前來到了这里,而他之所以找到这里是因为在两千年前这里就是一处巨大的湖,周围变成沙漠之后他自然会往可能有水的地方走,
左登峰巧妙的询问了他知不知道阴属火蛇的情况,少年一问三不知,甚至在战争开始之前他都不知道有圣地的存在,
左登峰沉吟再三,带着他离开绿洲回返死树林,
叶飞鸿见左登峰带回了一个孩子大感意外,拿出食物和饮水招待他并询问他的姓名,少年听不太懂叶飞鸿的话,闻言转头看向左登峰,
左登峰在回程的路上已经问过了少年的名字,出事的时候他还沒加冠成年,故此沒有王族正式的名号,只有一个乳名,
“他叫阿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