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宫中之行,苏幕遮满载而归,不仅挣得歌仙之名,连带名贵之物一起带回家,自然是高兴的,她没注意苏幕凰不是滋味地脸,恨不得趁苏幕遮不备之时出手,将其毙死,可她终究忍住了。
“夫人回府!”
拉长的声音响彻整个将军府,惊得栖在寒枝上的麻雀飞起,枝头上未化的积雪掉落,如白白地细盐洒下,日头慢慢往西方沉下,红灯笼挂起来,炮竹声“噼啪噼啪”作响,一时间空气中全是火药味。
玉竹死了,芷雪临时照顾苏幕雅,苏幕遮回府本想让芷雪回来自己身边,可一想到苏幕雅孤苦伶仃,她只好嘱咐芷雪好好照顾苏幕雅,正好她从宫中拐出来了宫女翠屏,这丫头聪明伶俐,又是个好帮手,便打消了要回芷雪的念头。
苏易行派人过来告知夫人回府了,要她小心行事,本来欢喜的苏幕遮收住一切笑意,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安平郡主赵婳回来,肯定是回来宣布主权的。
赵婳回来独苏幕凰和苏靖康是高兴的,她们姐弟俩一人拉一只手挽住风尘仆仆的赵婳回了屋,赵婳环视以前住得屋子一尘不染,欣慰地点着头:“辛苦我的凰儿康儿了。”
“娘亲,凰儿好想你呀。”苏幕凰紧紧地搂着赵婳的脖子垂着泪。
拍拍女儿的背,赵婳心如刀割:“娘知道凰儿受委屈了,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几日前,姐弟俩齐来伽蓝寺找她,见着她就哭,无论怎么说都不回将军府,问其原由,原来是因为苏幕遮那个孽障,一个庶出之女居然敢欺负她安平郡主的孩子,真是反了天!交待完一些事情她便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苏靖康扁了扁嘴,忿忿道:“娘,你不在家的这一年,发生了好多事,苏幕遮暗地里勾*引我,被我骂了一通后,居然与六皇子苟且被姐姐抓了个现行,父亲只是将她关进牢里几天就放了出来,而且她性情大变,现在她刁蛮狂妄无礼,时常找姐姐麻烦,不知她是用什么手段练了御术,英雄大会时趁姐姐精疲力尽之时侥幸赢了个头彩,还被皇上收为义女,封为惠静郡主,她抢了本该属于姐姐的一切,娘啊,苏幕遮真可恶,你可要当心防范啊。”
苏靖康说这些话的时候,赵婳脸色由青转白再转黑,当场动怒:“她算什么东西?一个上了台面的小妾之女也敢这么不把人放在眼里,太不像话了!”
“夫人,怎么回来就动怒啊?”中气十足的苏瑜从外面笑容满面踏进来,他听到了这娘仨所有的对话,心里非常不舒服,不愿意再听,只好进屋打断他们的谈话。
赵婳没有起身,而是板起脸不看苏瑜,嘴里没好气地说道:“别叫我夫人,我担待不起!”
苏幕凰朝苏靖康使了一个眼色,苏靖康明白是什么意思,满脸堆起笑:“娘,你和爹好久不见了,想必有好多话要说,我和姐姐先走了。”
“去吧。”赵婳温柔怜爱地看着儿女离开的背影,心中泛起幸福之感,可一想到苏瑜任由苏幕遮把欺负自己的儿女不管,立刻又黑起脸。
苏瑜知她心中不舒服,可二十几年的夫妻,他只得委屈道:“夫人,一年未见,回来就生我的气,而且还是当着孩子的面,你让我以后怎么在孩子面前立威啊?”
赵婳冷冷看了苏瑜一眼:“我孩子被贱*人欺负的时候,你怎么不想着立威啊?”
本就心里不舒服,苏瑜听到贱*人两个字也生气了:“你说的是什么话嘛,幕遮也是我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更何况凰儿也没吃亏啊。”
“还没吃亏?”赵婳大声质问:“你说什么是吃亏?是不是我的孩子被苏幕遮那个孽障杀了才算吃亏啊?像苏幕遮这种低贱身份的庶女也能被封为郡主,真不知道皇兄是怎么想的?”
“我不和你吵。”苏瑜站起身就往外面走,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赵婳见他要走,更加生气:“我十七岁就嫁给了你,那时我花一样的年华,你喜爱我的紧,现在你嫌弃我人老珠黄,连话都不想和我说了。”
赵婳见苏瑜没有停下,而是走到了外面,便大声哭喊起来:“苏瑜,我堂堂安平郡主,为你生儿育女,你却纳妾,一个还不算,偏纳了三个,梅若素会唱会跳,兰思敏温柔会讨人欢心,还有那个死去的阮碧,那贱*人就算死了也让你念念不忘,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啊?现在你又纵容她们的孩子来欺负我的孩儿,你有没有良心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