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我突然想到,赵玑燮既然手上有那对男女的私密视频,肯定对他们的关系了如指掌。是不是可以从他身上着手,找出尉迟盗卖文物的内情呢?
不一会,屏幕上显示出一行字:“明天替我去见一个人。”
“见什么人?”我对着话筒问道。
“到时候再告诉你。”屏幕上显示道。
“去干什么?”我问道。
“拿件东西。”屏幕上显示道。
“什么东西?”我问。
这次过了好久,屏幕上才显示道:“这个你无需知道,只要按照我的指令,把东西放到指定的地方就可以了。”
去跟人接头?
不会是当马仔,干运送毒品之类的非法勾当吧?
“我怎么知道要拿的东西合不合法,会不会有危险呢?”我说道。
“去不去随你,删不删你的个人信息也随我。”我话刚说完,屏幕上就显示道。
“你这是威胁我么?”我冷笑道。
“算是吧。”屏幕上显示道。
“那悉听尊便。”我说完便将电话放好,不再理这家伙。
累虽累,却并不困,这样躺在床上直到半夜,我看看时间差不多,便拿起手机,拨通女儿的电话。
如果连这种平常的电话,赵玑燮都不肯放过想监听的话,那就让他监听好了,反正也没什么隐私可言。
除非……除非他千里迢迢的赶去美国,绑架女儿。
我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坏了,连忙挂断电话。这家伙连人家做爱做的事情都偷拍,难保不会干出什么其他出格的事情来。
我将手机电池抠下来,放到一边,随手又拿起姚依悦给我的那只保密电话,拨通女儿的电话。
“怎么样,你妈照顾得还不错吧?”我笑道。
“岂止是不错,简直是好得不能再好了。我怕出院后,都要肥成大水牛了。”女儿在电话里叫道,“之前减肥都白减了。”
“现在这种情况还谈什么减肥,身体是第一位的。”我顿了顿,转而问道,“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手术?”
“已经安排好了,后天下午的手术。”女儿说道。
“那就好。”我让女儿把电话交给老婆,叮嘱她手术前饮食最好还是要清淡些,另外多给女儿疏导疏导,免得她做手术的时候紧张。
挂断电话,因为想着女儿手术的一些事情,又是一阵辗转反侧后才沉沉睡去。等醒来,窗外已是东方发白。
我拿起手机,将电池装好,开机,看看时间正好是早上七点。
洗漱完毕,我将姚依悦昨天熬的那锅粥热了热,就着咸菜和花生米吃了早饭,便走进书房看起书来。
正看得兴起,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被吓了一跳,只见手机屏幕有节奏的闪亮着。
又是这个赵玑燮!
我拿起手机,只见屏幕上显示道:“昨晚的提议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我故意装糊涂对着话筒问道。
“去替我见个人。”
“可是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拿什么东西,万一我被你坑了,拿枪支弹药或者毒品什么的,那岂不是比窦娥还要冤?”我说道。
“放心,绝对合法,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不良影响。”
“那你自己为什么不去?”我问道。
“我扭伤了脚踝,走不了路。”屏幕上显示道。
我心中暗乐,活该!准是昨晚跃墙落地的时候扭伤的,看来还是学艺不精呐。
“既然是合作,你也得为我做件事喽?”
“可以,我马上恢复你的股票账户。”屏幕上显示道。
“这个不急,反正我现在也不缺钱用。”我故意道。
“那我保证不会再删除任何你的个人信息。”
“这个嘛,昨天就说了,悉听尊便。”我拉长音调道,“你侵入银行、公安和社保系统,自然便是与这些部门为敌,真的给他们造成什么损失,恐怕到时候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只针对你一个人,怎么会对他们造成损失呢?”屏幕显示道。
“怎么不会?你这样侵入他们的系统,万一被公众知道,他们的信誉和安防措施会倍受质疑,你说,到时候他们会不会对你群起而攻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一番话起了效果,好半天,手机屏幕都没再亮起。
我放下手机,拿起书接着看起来。
不多时,只听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你要怎么样才肯答应?”
我心中一动,这家伙如此契而不舍,看来这次见面对他来说很重要。
“很简单,尉迟生前曾告诉我他爱人背叛了他,想让我帮他找出那男的是谁。”我对着话筒说道。
“就这么简单?”
“对,就是这么简单。”我重复道。
“成交。”屏幕上显示道。
赵玑燮发过来一串数字,要求我十一点半准时达到吴山东头的财神庙,在那里会有人左手提包,右手拿着三枝清香站在门口。到时我只要上前报出这串数字,那人就会把包给我。
我抬起表看看时间,已是上午十点半,要是坐公交车,算上等车和换乘的时间,现在出发刚刚好。
我起身下楼,走到公交车站上了车,等爬上吴山正好十一点二十。
虽是春寒料峭,吴山上游人却仍是不少。不少人坐在茶楼前的玻璃房里,一边悠然的喝着茶,一边俯瞰浦湖风光。
有些外国游客肩负沉重的包裹,手上拿着单反相机,对着下面的浦湖是一顿猛拍。
我穿过游人,来到吴山东头的财神庙,只见来此处烧香求财的人络绎不绝。在财神庙的正门处,高挂着一金字牌匾,上书“山石财神”四个大字。
这庙里供奉的财神,既不是赵公明,也不是关羽,确切地说,不属于道教常说的“四面八方一个中”财神阵里的任何一位。
这位财神乃是另有其人。
几百年前,滨州的一个富商巨贾,家资富可敌国。此人乐善好施,年年散财济人,活人无数,是世人皆知的大好佬。因为膝下无子,这位大好佬七旬时散尽家中万贯资财,只留下一点养老钱,轰动整个滨州城。
大好佬死后,滨州百姓感念其恩,将其葬在吴山东头。后来一些贫苦人家常常来烧香祈愿求财。说来也怪,凡是来求财的人多有所获。于是,慢慢就传了开来,说这位大好佬死后被封作财神,专门散财给贫苦人家。
此后,乡人在大好佬的安葬之处建起一座财神庙,常年香火鼎盛。
我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南门口却并没有一个左手拿包,右手捏着三枝清香的人。
我以为自己找错了门,正想去北门转转时,突然见里面出来个老外,左手拿着一只行李包,右手捏着三枝清香。
我不由得愣住了。
这个老外三十来岁,金发高鼻梁,就是那天我给邱葵送《望海潮·东南形胜》那幅字时,在A入口碰到过的,当时他低头看着手机,还不小心将我手里的字给撞掉了。
此刻,他手里拿着的那只行李包,竟然就是赵玑燮昨天上午出去时拎着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