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叔此刻也是气场尽起,老迈无力之感也是尽数褪去,仿若回到当打之年一般,浑浊的双眼似乎都幻化出了光芒,看起来是真的有点不太好对付了.
我与他站在门外,外面月光弥散,照耀在地上,仿佛银霜落地,吴叔佝偻的身体此刻似乎也变得高大了起来,对于他我是没有一点轻视之心的,虽说年龄老迈,但是可无法确定他身手不行.
我们对立而站,中间约莫隔着四五米,看起来两人滑稽不已,不像是对手,更像是爷孙两个有了怨恨,但在我看来更像是在欺负孤寡老人,不过这个孤寡老人看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至少气场上就不输给我.
老迈并没有让他看起来迟钝,反而有一种沉稳之感,架子之下看出的是扎实的基本功,怎么看都远比我这个半路出家的人更加让人放心.
“来吧,让我见识一下你这个年轻人的身手.”吴叔摆好架势,俨然就是太极之姿势.
“那你可瞧好吧.”
话说完,径直提速上前,在没有必胜的把握之前我都必须用尽全力,四五米距离眨眼即过,势大力沉的一拳直逼面门而去.
他不慌不忙,手掌一提,重拳划过,取而代之的就是失重的身体,这让我有些突兀,可是身体已经向下倾倒,情急之下,护着胸口,这时候吴叔一脚已经踢了过来,只听得嘭的一声,脚尖踢在我的胳臂上,看似瘦弱的身体蕴含的力气确实不小.
当疼痛之感传来,我的身体已经被踢飞出去,好家伙,胸口又被隔山之力打中,虽说不疼,但是旧伤在遭遇袭击,也让我有些咬牙避痛,手臂传来的酥麻感让我使劲甩了甩手臂,站起身子,再度摆好架势.
而吴叔依旧站在原地,看着我,”小伙子,还差点火候呢?现在想对付我还得几年练呢?”
听得他的嘲讽,我则是笑了笑,对他说道:”先赢不算赢,谁笑到最后才是赢家,不知道你这么大的年纪还能坚持几个回合呢?”
“我们再来.”
一招落败,也是使得我的好胜心陡然升起,此刻也顾不得对面的年纪了,既然说了比试那就是一种人,留不得情.
揉了揉手臂,此刻调整好心态,又是飞奔而上,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我身体急速前倾,这次我可用的是脚,假拳之上,用作掩护,吴叔看了一眼,眼神一沉,便意识到不得不防,速度太快他没有别的办法,不然假拳便真,这就打的结结实实.
见他决心防守,自然是正合我意,身体后倾,反应速度几乎是调节到了顶峰,脚下也不慌不忙,一脚踢出,直奔他胸口而去,这次可是轮到他双手格挡了,当脚掌落到他胸口的时候,巨大的力道也是倾巢而去.
他的身体被打的不停后退,直到靠着墙这才停了下来,嘴角的血迹让我知道这次进攻已经将他打伤,身体确实是老了,挨不了打那就只能继续挨,根本没有取胜的机会.
“吴叔,认输吧.交出蛊虫就足够了.”
我也停下脚步,向他说道,既然已经败了,那么就应该愿赌服输,交出蛊虫才是王道.
他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随后对着我笑了笑,然后说道:”输是输了,可不代表我就会把蛊虫给你啊.”
这狡猾的老东西,我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干脆利落,一手抓住他的衣领,将他直接提起来,恐吓道:”蛊虫给我,我就饶了你,并且放了你.不然你也跑不了.”
他咳嗽了两声,随后仰望天空,笑道:”他们的死都是活该?都是报应.”
“报应还不是你害的,你就不怕得报应吗?”我看着他说道,在我看来他已经有种变态之感了,但是我却还得从他口中知道蛊虫的下落,不然今天过了,元风的父亲可就危险了.
“你知道什么是报应吗?小伙子.”
我摇摇头,然后说道:”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自然就会遭到报应,而你才最应该得到报应.”
我松开他的衣领,我并不担心他跑掉,主要是长时间举着他手臂酸的厉害,他靠着墙,倒是没有说话,反而是静静地坐在了地上.
“怎么了,想通了吗?”看着他的样子,我说道.
他摇摇头,随后看着我,然后说道:”你是斗鬼人吧.”
我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按道理来说我们同属一脉.”
其实他说得对,我并没有反驳的话,这一行就都属于偏门,不过是因为选择不同,所以成就了极端的对立面,我们负责救人,而他们则是为了害人,至于他是什么原因我还是搞不大清楚.
“你想知道我是为什么要害人的吗?”吴叔问道.
“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蛊虫的下落.”
他倒是没在意我的话,反而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们世代都是做蛊师的,从小我就被先辈种了蛊,养了蛊虫,而我们这一门完全就是靠着害人博取钱财,从而生活的,那年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子,我很喜欢她,很长时间我都没有再次从事这份工作,我爸爸也因此跟我断绝了关系,并且不允许我在回去族内,而幸福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我挣的钱很快就花完了,这个女孩子她很爱钱,为此我们吵了很多架,知道有一次我发现了他背着我跟另一个男的在一起.”
“最后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逼他们两个喝下了用般弱汨罗叶调制的茶,才答应饶了他们,可是我怎么会饶过他们呢,我催动蛊虫看着他们病重而死,我的心里反而一点都不开心,反而变得落寞起来.”
“一直到今天,我接了这一个单子,一个人要我杀了这条街的所有店主,说是给现在的斗鬼人一个教训,然后就给我一千万,并会让我回族内,可是现在我似乎已经回不去了.”
“那个人是谁?”听完他的话,似乎有一个巨大的黑手在操纵者一些东西,可是究竟是谁.
“蛊虫在我身上,你拿走吧,不过那个人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的,我要离开了,我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伴随着最后的呼喊声,吴叔长叹了一口气,咬破了嘴里的毒药,他服毒自杀,一个杀人凶手以自己的自杀谢幕了自己的人生,不过一个更大谜团从而产生,那就是巨大的黑手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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