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许昌东面的清潩河畔千倾地?”曹昂疑惑地望着曹晖,有些不明所以。
清潩河,乃是颍河流域,在许都东面三里处。
此河流经鄢陵、许都、最后转向西华、长平东北入颍河。
河畔风光不错,虽然现在属于未开发时候,比起后世鄢陵的五个旅游区,更是不够看。
但这是一个曹晖觉得最好不过的研究所在。
统兵他不会,利用历史事迹…貌似现在也没有多少能够被他利用的了,当官的话,暂时是不太可能了。
那么唯一剩下的,大概就是搞搞小发明创造了。
比如说,改良造纸术。
他虽然不会,可要是让工匠们努努力,还是没有多少问题的,毕竟差的也就是几十年罢了。
在他看来,如果不是因为汉末的争霸,实际上造纸术的改良早就已经成功了。
但是由于连年征战,各地百姓、工匠都没有什么好日子过,谁还会去想着搞什么发明创造呢?
不对!
应该说,发明创造确实有,但大多都属于军械,至于改良造纸术这类的东西,暂时性的还没有多少市场。
因此,在曹晖看来,自己就要利用那些工匠们搞搞发明创造,然后……
“为何那些人会不愿意让出手中的利益呢?无他,乃是此中利益实在是他们的居家之本,绝不肯出让丝毫。
土地方面,我尚不知该如何解决,但要说让他们把手中禁锢的东西放出来,我还是有点谋划的。”
这一点,曹昂倒是相信。
经他改变,淮南现在变得富裕了起来,而且连民变和土匪都少了很多,便已经足以证明曹晖确实是一个富民的能臣了。
他要说自己可以富民,曹昂百分百的相信。
至于土地问题……
说实话,这是连曹操都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的事情,哪怕他老人家很清楚,这些世家掌握的土地越多,也就能够收纳更多流民,也还是没有办法。
世家豪族的形势已成,不是谁想断就可以断的,除非是以一种恐怖的速度令整个天下进行统一,到时候或许会有极大的改变。
但现在,还差的太远。
起码,曹操为了顾及这些人的利益,也为了能够扫平天下,便只能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是不这么做……陈宫、吕布之事并不远。
濮阳是说拿下就拿下的?东郡是谁想攻就能攻的?吕布那种垃圾,也能随随便便拿下被曹操开发了许久的东郡?
别闹了,若不是当地世家支持,他能站稳个屁的脚跟。
“……所以,我的想法便是,开发出一种,或者数十种更加赚钱的事物,让他们放开手中掌握的利益,如此一来,百姓们才有一条活路。
而且,这般做的话,也足以让流民不被世家所吸纳,这一点很重要!”
曹晖的脸色,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
本来不太当回事的曹昂,也都变得紧张了,“这是为何?”
曹晖望着曹昂,缓慢且坚定地道:“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是未来叔父横扫天下,做了那人上之人,而在此时,那些世家却每一户都有数千上万奴仆,你想想他们要造反该多容易?”
轰隆!
这句话,犹如一道雷霆,轰然间落在了曹昂脑门之上,瞬间他就被劈了一个外焦里嫩。
一者是因为不相信,二者则是觉得惶恐非常。
那场面,他稍微想想便觉得恐怖。
“这些且不说,而且出去也莫要再提,至于清潩(yi)河畔的千倾地……”曹昂郑重地看着曹晖,道:“我答应了,你还有什么其他需求?”
“几万个工匠……”曹晖一开口,便发觉曹昂脸都绿了,连忙咳嗽着改口道:“咳咳,几千…几百个工匠总是要有的嘛。”
“最多二百个,多了,绝无可能!”
曹昂定死了二百这个数字,或许觉得曹晖不满意,他又解释道:“不论是攻城器械,还是兵器甲胄,都需要工匠来建造,二百工匠本就已是极多了,再要的话,我也无可奈何,除非去找父亲。”
也就是他。
换了其他人,别说是颍川太守,就算是眼下都督整个豫州的程昱,也根本没可能随口说出二百工匠。
不要以为古人就不重视工匠了。
实际上,工匠地位确实低,但曹操这等人却很清楚工匠能够带给自身多大的利益,因而谁要是随便开口就要几万……
先不说有没有,就是有,他可能会狰狞地说上一句。
汝头甚好,可为良皿也。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句话很早之前就已经有了。以扫平天下为志的曹操,可不会忽略这句话。
“好,那就二百!”曹晖也知道,曹昂已经一滴…一个都拿不出来了,连忙点头道:“二百足够了,再有几千帮工的话……”
“几万够不够?十万要不要?”
曹昂眼神明亮地打断了曹晖,然后喃喃自语道:“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可以养活这许多的人吧?二十万,要不要?!”
我去你妹的。
二十万?你跟我逗呢?
“不,不必那么许多,只要有个几千就足够了,粮食还要你来拨付,否则我怕是根本养不起。”
曹晖连忙打断这位兄长的痴心妄想。
他就算是神仙,也没可能会有那么许多的粮食供给啊。
“对了,还要有几百兵丁守卫四周,未来或许我还会找曹纯叔父借虎豹骑也说不定。”曹晖又加了一句。
“这却是自然,若是工匠跑了,那我去找谁来?”
曹昂翻了个白眼,又加了一句话道:“不过,虎豹骑你便别想了,曹纯叔父已然说了,眼下绝无可能会再给你。”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曹晖神秘一笑,曹昂问的时候,他却根本不做解释,依旧保持着神秘。
……
一日之后。
清晨,曹晖告别了家里的珠儿、欢儿以及乔姑子,带上徒弟杨曲,以及早就蓄势待发的大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着许都东面而去。
当地本就有些农房,曹晖随意地给了一些钱财,便简简单单地征用了,而且他还听到那些人在说……
“还给钱?”
“这真是兵?”
这两句话,让曹晖严重怀疑人生。
给钱,那不是再正常,再基本不过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