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又一个自带光芒的人物即将出场,他是皇宫尔虞我诈环境中的一股清流,那便是我们的三皇子秦池,撒花。)
在陆岩离开皇宫后的第三日。
魏国公府。
清风居内,魏国公方政面色沉重地踱着步子。
他现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漠州他去不了了,皇上差人来告诉他,要他好好养病,并且让他的几个儿子也好好为他尽些孝道。
意思是,他和他四个儿子,都无需回去了。
他又无法上朝,首先是毕竟自己假意称病在先。况且,皇上不请他去,他也抹不开面子自己前往。
为了报女儿被欺之仇,自己陷入这般境地,他不由反思,是不是自己做的有点过了。
现在想来,容不下那孔兰当个奉仪,这确实有点过了。可是,女儿说只要孔兰在广安宫里,自己就绝不踏入广安宫中半步,他当时也是无奈之举。
他本以为皇上不会为了一个小小侍女出身的妃子置自己多年的功劳于不顾,不成想,自己竟猜测错了君心。
皇上此举,让他反思之余,也有些愤慨。
他倒要看看,那位二十刚出头从未上过战场的定远将军,能不能抵抗战风彪悍的西竹国二万勇士。
魏国公从窗边看到女儿在院中匆匆走去的身影,突然想起三皇子秦池。
前几日,就是他从皇宫回来那日的后一天,秦池母亲傅贵妃差了她宫里的敏公公前来,说她过两日来登门拜访,他知道傅贵妃的目的,那便是趁此时太子让皇上失望之时,来拉拢他。
那时他还在等皇上的处理方式,因此拒绝了她前来,担心皇上知道了自己会见她会对自己不利。
眼下他既然已经处境尴尬,便想着,既然赶不走孔兰,女儿也不愿当正妃,不如就让她认识认识三皇子。以后当个王妃也能让他在宫里的地位无忧。
毕竟,除了太子,皇上最钟爱的便是三皇子了。
想到这儿,他立即差府内仆人方观去傅贵妃的怡香宫,说他请傅贵妃和三皇子前来府上坐坐。
方观到了怡香宫说明来意后,傅贵妃对他说,让他回去禀报魏国公,她随后就和三皇子一起去魏国公府。
她前几日在陆岩还没被任命之前想去和魏国公聊聊,那时他不从,现在他成了失意之人,这才来找自己,让她心下好生矛盾。
但她又不便直接拒绝,毕竟谁知道陆岩那小子在漠州能不能成气候?万一他像那年冯卫一样落败而归,还得魏国公出马摆平,也是不无可能。想到这儿,她决定先不得罪魏国公,先去他府上坐坐再说。
她决定带上三皇子秦池和她同去。
主要也是让他看看那魏国公府的长女合不合他的口味,如果他实在不满意,那她也不会强迫他。不然,可能会像太子这样的尴尬下场。这几日经过魏国公来皇宫闹事一事,她才知道,那方清言是个好强的,她是那种你不爱我,那么我连正妃也绝不愿屈就的女子。
她带着宫女巧春,向长水宫走去。
长水宫是未成年皇子合居的宫殿,这儿住着从十五岁以上至二十岁左右的皇子们。
三皇子秦池住在长水宫的东北角,观林居。
这观林居,是他自己起的名字。
名为观林居,是因为他极爱植物。
因为爱植物,他几乎用他所有的闲暇时间来研究和观察植物,以及看各种和植物有关的书籍。
他不停地往他的观林居中种上各种他喜欢的树种。
因此,他的观林居里处处种着各类植物。
在这儿,南方热带雨林的植物和北方寒冷之地的植物共处同一个院子里。高低错落,井然有序。
因为地盘不够用,他还把和他关系颇好的七皇子的院落里也种上了他到处弄来的物种。那七皇子倒不介意他随意折腾他的院落。
傅贵妃到时,他正在弯腰研究一个刚被他种在盆中的兰花的花瓣。
他的长相遗传了他母妃傅贵妃的美貌,皮肤白晳,一双眼睛呈狭长型,鼻子高挺,身形高瘦,一举一动都有着诗人般的飘逸。
傅贵妃见他又在研究植物,气不打一处来。
“你整日就知道研究这些没用的东西。”
三皇子秦池眼睛盯着那盆兰花,不紧不慢地说:“那母妃觉得什么才是有用的呢?”
傅贵妃提高声音说道:“你何必明知故问?你看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天天去你父皇那儿讨好,你在这儿研究这种不中用的东西,能研究出什么名堂来?”
秦池拍了拍了手上刚才种兰花时沾上的泥土,站起身来说道:“哎,母妃,你为何总要对我有这种错误的期望。一,我对治国不感兴趣。二,太子现在已经定了。”
傅贵妃说:“不到后面谁知道呢。”
秦池不理会她,走到一棵树面前,看那树的纹理。
傅贵妃说:“走,陪我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你去了就知道了。”
她担心自己说出地址,他会不同意和她前往。
秦池欣然前往。他是想趁此机会出去看看冬日京城萧瑟的景色。
当轿子到了魏国公府门前,他才知道此行上当了,他下轿便意欲离开。
傅贵妃说道:“你要是现在离开,你以后就莫要叫我母妃。”
秦池看她神色坚定,可怜她在宫里不得宠,自己又不合她意,便止住了离开的脚步。
反正,他只是来逛逛魏国公府的,她和这府里的人谈论的什么阴谋,和自己全无关系。
想到这儿,他跟在傅贵妃身后进了府。
早有下人向魏国公传报傅贵妃架到,魏国公亲自出门迎接。
魏国公将傅贵妃和秦池迎进国公府会客堂后,秦池便借口要看看府里的植物为由离开了会客堂。
他在魏国公府走走逛逛,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后花园。
魏国公府的后花园种着一些稀松平常的物种,眼下是初冬,园中一片萧瑟。
蓦然,他看到了一株在京城难得一见的花,那花在这寒冷的初冬,开得正艳。花朵是月白色的,花瓣犹如月色般轻薄。
“这个地方,竟有西竹国的国花。”
他惊叹道。
“怎么,这儿不该有西竹国的国花吗?”
一个娇俏中带着冲劲的女子声音从背后传来。
他转过身,发现是一个妙龄女子。
那女子不甚美貌,脸孔圆圆的,眼神里似有无比的倔强。在民间的话,应该可以说是中等偏上的美人了,但若是在美女如云的皇宫,只能说勉强能入人眼。
“没说这儿不该有,姑娘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