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四月芳非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常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山来。’张静菲一进南苑的行宫就想到了这么一句诗,四月里果然是赏花的好时节,加上天气转暖,暖暖风吹在身上真是说不出来的舒服,满眼的花正在怒放,空气中淡淡的甜香扑鼻而来,张静菲本来浑身的困意全都一扫而光,现在只觉得清新宜人。
张静菲扭头对方月晴说:“姐姐,这里好漂亮!”
方月晴微笑着说:“好看么?太后喜爱花草,于是南苑行宫就载满了花,每个季节几乎都有花开放,你这才刚到门口,往里走啊更是美得不得了。”
张静菲听了,兴奋地说:“那我们快走啊!”
方月晴道:“看把你急的,我们进去吧。”
张静菲期待得很,但又不能走快了,便跟在方月晴后面向行宫内走去。
桃花自古多情。桃花笑春风,人面桃花相映红,即使俗艳也是让人那么喜爱,张静菲越看越喜欢,转了一个弯更是情不自禁的惊呼出声,只见前面的小径旁五步见桃花、十步见花海。她可以不同角度赏不同规模的桃林,近观美人精致五官,或远眺如云美人倩影,各有风情。真应了那句话,美景不胜收啊。张静菲有一种会有误入世外桃源仙境的错觉。她以前一直想象不到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现在总算是领悟到了,果然是另一个世界的美景。
又转过了一个弯,张静菲的眼前又是一亮,原来又是一个梨花园,梨花如雪一样耀眼。或许,这世上没有比梨花更意象清幽的花了,“粉淡香清自一家,未容桃李占年华。”梨花通透的白,纯粹得甚至浅薄,它的美让人无法将视线挪开。
它的花瓣像雪花一样,有六瓣,‘粉淡香清自一家’。
张静菲觉得今天真是来值了,能看到这么美的景色。
走了一阵便来到一处宽阔场地,周围一圈不知名的花,跟梨花相似,也是白色的密密麻麻地挤在枝头,从高到低,阵势可不比梨花逊色。
花丛中间是空地,已经有人进进出出的忙碌着,是好几个大的桌子,估计是一会宴会要用来放美味佳肴的,张静菲一想到身在这么美的景色中还有好吃的,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呃,比较容易满足)。
再看另一边,长廊上也都是桌子,只不过没有那么大了,还摆着精致的茶具,张静菲垂涎着,这要是拿到现代去卖也不少钱呢(财迷心窍)。
方月晴站定,马上就有人迎了过来,小内侍毕恭毕敬地说:“娘娘,您请这边。”说着手一指走廊。
张静菲这才明白原来那些座位才是给女眷预备的,在一转眼,原来廊下已经落坐了几个人,还有两个五岁左右的男童,衣着华贵,脸上带着一种超于他们这种年纪的成熟感觉,张静菲见过这两个孩子,是皇帝的两个儿子,一个叫胥景御,另一个叫胥景然,张静菲不是很喜欢这两个小大人似的小孩,一点都不可爱,特别是胥景然,他的母亲是云妃,总觉得他和他娘一样奸诈,胥景御还好些,待人接物总是恰到好处,她记得他的母亲是容妃,和皇后一样也是个贤惠的女人,虽然长相并不出众,但很亲切,据说她的父亲也是个刚直不阿的臣子,唉,家教好重要的啊。
方月晴一拽张静菲的衣服,张静菲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两个人走到廊下,几个女人自然都站起身来客套一番,两个孩子也很有礼貌的恭了恭身,容妃和淑妃表情很平顺,云妃虽然也恭顺的行了礼,但眼中划过一丝冷然,张静菲对这女人一直都没好感,只觉得这女人似乎又要玩什么花样。
对面的长廊下也坐满了人,也都是女眷,而且一个比一个年轻,似乎岁数都在17到18岁左右,一个一个都面若桃花,说说笑笑的,可张静菲觉得他们好像都在较劲,不知为何。
张静菲觉得奇怪,便问皇后:“姐姐,今天来的女眷都好年轻啊。”
方月晴支支吾吾地说:“嗯,是啊,可能太后觉得这样有朝气吧。”
张静菲没再多问,只是一口一口的喝着茶,眼角一扫,看见胥晟皓和一干皇室子弟也陆陆续续来了。
胥晟皓在不经意间也看见了张静菲,露出了一个很大的笑容,然后伸出手,手指弯了弯,张静菲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对方月晴说:“我去方便下。”
方月晴也看见了胥晟皓,会意的一笑:“快去吧,赶快回来,马上就开始了。”
张静菲点了点头,出去了。
云妃凑过来道:“月影好福气,瑞王爷可是个值得依靠的人,又是皇上的亲弟弟,太后又这么的护着,我看这回月影可发达了。”言语间有些不怀好意。
方月晴自然是察觉了,不动声色的说:“是啊,人各有命,月影这也是自己的造化。”
云妃讪讪的:“是啊是啊。”心里却想着如何让这对姐妹出丑,一时又痛快了。
张静菲走进花林,突然被人拽住,刚要叫,就听见胥晟皓急急地说:“是我啊。”
张静菲捶了他肩膀一下,娇嗔地说:“你总是这么吓唬人!”
胥晟皓呵呵一笑:“我又不是故意的,对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张静菲道:“我为什么不能来?”
胥晟皓道:“不是不能来,而是不应该来。”
张静菲越发得觉得奇怪:“为什么?”
“咳,你没发现今天来的女眷都很年轻么?今天是太后特意准备的,表面上是赏花会,其实是想让耶律楚选一个妃子带回去,他不是要和亲么,而且还说要自己选,真是怪。”
张静菲心里咯噔一下,但又一想,自己现在算是有主的人了,怕他做甚!于是报不在意的一甩头发说:“我说的呢,那些女人跟要海选似的,一个一个恨不得比花还美。”
胥晟皓道:“是啊,所以我才觉得奇怪,你怎么回来。”
“姐姐跟我说,太后知道我喜欢凑热闹才带我来的。”
“哦,这样啊。”
张静菲又一想,还是觉得奇怪,便接着问:“不对啊,和亲不是让人惟恐避之而不及么,怎么她们反而一个个跟乌眼鸡似的?”
胥晟皓扑哧一笑:“你呀,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你又不是没见那个耶律楚,生得比女人还漂亮,所以就……”
张静菲恍然大悟:“美色当前,怎能不乱了阵脚,要是耶律楚是个秃顶猥亵大叔,估计就没人来了吧。”
胥晟皓点了点头:“也许吧。”
耳边听得几声礼炮响,估摸着皇帝和太后也该到了,两个人便回转到座位上,临走前,张静菲拍了他一下:“一会儿契丹的舞女跳舞,你不许盯着看啊!”
胥晟皓无奈的笑:“知道了,女人猛于虎也。”
张静菲刚要发怒,胥晟皓一溜烟的不见了,张静菲也忍不住笑了,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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