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蒙蒙亮了,张静菲翻了个身,无可奈何地笑,几乎又一宿未眠,再这么下去,就算太后不处置自己,也难保自己不会崩溃,真是精神折磨。
外面似乎有轻微的声音,看来是早起的丫头前来送洗漱的热水了,张静菲微欠身,掀开了幔帐,提上鞋,捋了捋头发,把门栓打开,道:“先给我好么?我要起了……”
一句话噎在喉间,张静菲睁大了眼睛,正好对上一双妖媚的丹凤眼,薄唇微微扬起,他道:“怎么?这么早就来迎接我么?”
张静菲僵住,这是在做梦么,她看着耶律楚邪魅的笑容,身上一阵阵的泛着寒意,下意识地合拢双手想把门关上,耶律楚不慌不忙,一只手啪地拍在门上,从容不迫:“还是如此无视别人啊。”
张静菲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对于那些让我厌恶的人,我只能选择无视。”
耶律楚笑道:“你这话说的让我好伤心,难道我就那么不讨你的喜欢么?”
张静菲怒视着他:“就算是下辈子,你也休想!”
耶律楚前进一步,把张静菲逼进门里,反手把门关上,笑着看着她。
张静菲退后几步,警惕地看着他:“你究竟来干什么?”
“呵,我来看看我未来的王妃啊,不过你总是换地方,倒是让我好找啊。”他话虽说得轻松,但眼中却射出凌厉的光芒。
张静菲怒道:“你不配!我不想看见你!”
“哎呀,那可不容易,你注定要跟我走,怎么?要不要改变主意。”
“不可能!”
耶律楚不怒反笑:“那好吧,你跟我去个地方,如果明天你还是决定留在这里,我就不强求你,如何?”
张静菲知道他不可能那么简单的就放弃,但这也许是最后一搏了,于是狠下心说:“好!走就走!”
耶律楚一笑:“我决不食言!”
胥晟逸坐在椅子上看着太后,道:“母后找儿子来有什么事情么?”
太后微笑:“哀家前几日和皇上之间似乎有些误会,其实哀家的本意并不是那样,所以今天特来和皇上解释清楚。”
胥晟逸一愣,马上就明白过来,解释?这恐怕是另一个花招的托词,他不动声色地说:“哦,是么?朕那日也有些心急,还望母后不要介怀。”
“呵呵,母子见何来介怀?皇上言重了。”
“那不知母后要和朕说什么呢?”
太后敛下眼眸,道:“这几日哀家也想了想,和亲是委屈了月影,所以哀家决定让月影自己决定,如果她不愿,那就算了。”
胥晟逸轻挑眉毛,太后转换得这么快,必是又别的招数了,想了想,说:“好,希望母后不要反悔才是,要不然朕在皇后那里也不好交代。”
“那是自然,哀家绝不反悔!”太后说着,眼中却有一丝得逞的光芒闪过。
胥晟逸踏出承恩宫,看见张德民正在门口不安地走来走去,便道:“张德民!你在那里干什么!”
张德民急忙走过来,结结巴巴地说:“万岁……刚才有消息……说方小姐……”
“她怎么了?”
“她……被耶律楚带走了……从郑大人家的后门走的……”
胥晟逸一步上前,抓住张德民的领子,眼睛都红了:“去哪了?”
“去……去瑞王府了……”
胥晟逸的脑子轰的一声,大声道:“快备马!”
张德民更是不敢耽误,一溜烟的去备马。
胥晟逸骑着马穿过条条街道,脑子里反复只有一个念头,千万不能让她进瑞王府,否则一切都要毁了,他可以忍受她嫁给自己的弟弟,可以忍受她并不在乎自己,也不在乎她的笑容为谁而绽放,他只求她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只求能看到她的笑容。
千里马跑得很快,很快就到了瑞王府,胥晟逸几乎是从马上滚落下来,守在门口的侍卫并不认识皇帝,一下给他拦住了:“什么人!退下!”
可这那挡得住胥晟逸,他两下子就把侍卫踢落在地,闯了进去……
进到第二层院落,一下子就看见张静菲正站在书房的门口,他喘着气,腿忽然变得沉重,他慢慢走到张静菲身边,看见书房的门大敞着,也看见里面的景象。
张静菲捂着嘴,看着书房里的软踏上,横躺着两个身影,一个阳刚,一个阴柔,一个是她日日心念的人,一个是和她有着一词之缘的美丽女子,可此刻他们却纠缠在一起。
这是真的么?她知道一切似乎都变得无以挽回,这场阴谋让她陷入了无底的深渊……
眼泪滚滚而落,身子不可抑制地颤抖,她身子一阵虚软。
胥晟逸把她的肩膀扳过来,让她面对着他,轻轻将她拥入怀中,道:“别看,朕一个人也要保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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