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菲被长久搀着往里走,路过耶律楚身边,张静菲看了他一眼。
耶律楚表情淡然,好像对这一群人并未看在眼里,张静菲心说,他遇事从不慌乱,倒是个做大事之人。
走至门后,张静菲站住了脚,长久问:“小姐这是何意?”
张静菲把身子转到了门后,道:“我留在这里看看。”
长久又是一笑:“小姐莫非担心主子不成?”
张静菲好笑地说:“我只是看看热闹罢了,你不必想那么多。”
长久刚要说话,张静菲做了个嘘声动作,偷眼向外观看,虽只能看见耶律楚一个背影,但也算能观察到整个时局的发展。
只听得外面耶律楚道:“齐休戈,事情都已经办妥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齐休戈压着火气说:“你那种办法根本就是伺机报复,怎算公平!”
耶律楚漠然道:“公平?你以次充好对将士们就公平么!你仗着是外戚就把军草生意揽了过来,可却提供一些糟米,你是何居心!”
齐休戈噎了一下,道:“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若是拿不出证据来,我齐休戈不服!”
耶律楚冷笑一声:“不服?你有何理由不服?”说完一示意,旁边的赛达立刻拿出一个账本样的东西递给耶律楚。
耶律楚拿起来在齐休戈面前晃了晃,道:“这里面写的很清楚,你用糟米却向王上要了两倍好米的价格!如若还觉得不够,明天可以和我一起去你的店铺看个清楚,也可以去大营看个清楚!”
齐休戈的脸变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也突出来(形象请参照青筋马,也就是马景涛叔叔),他狠狠地瞪着耶律楚,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一样,道:“这么多人你偏偏和我过不去!分明是记恨我姐姐当年对你娘……”
耶律楚冷冷地打断他的话:“你想太多了!你若不做这种昧着良心的事情,我能拿你如何?且不说你先做下这伤天害理之事!”
齐休戈上前一步:“你……”
耶律楚一转身,道:“你就等着王上定罪吧!”
齐休戈噌地一下拽出一把刀来,道:“你别逼人太甚!”
耶律楚也不转身,道:“自作孽不可活!”
齐休戈道:“你不让我活,你也甭想活得痛快!大不了鱼死网破,我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说着提刀便扎,那把刀带着风就向耶律楚袭去。
赛达大吼一声,也要拔刀,却听见‘啊’的一声,抬眼看去,原来齐休戈的刀尖被耶律楚的两指死死夹住,动不了半分,耶律楚一笑,一甩胳膊,齐休戈大叫一声,连人带刀摔出去两丈开外……
现场一片死寂,只听见雨打在树叶上的声音,张静菲两手捂住嘴,不敢发出声音,耶律楚的功夫似乎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可怕!
耶律楚踱到齐休戈面前,看了一眼正躺在地上**的人,嘴角微微扬起,道:“这是你把把柄送到我手中,怪不了别人!”
他又扫视了一眼现场的帮凶,道:“抬着你们的主子赶快滚,我不想在自家门前杀人!”
几个汉子互相对视几眼,匆匆抬起地上的齐休戈,转眼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赛达走上前,问:“主子,要不要让王上知道此事?”
耶律楚面无表情:“不用了,明天自然见分晓,他跑不了!”
耶律楚走至门旁,道:“看完了?精彩么?”
张静菲脸一红,尴尬地走了出来,喏喏地说:“你知道啊。”
耶律楚睨了她一眼,道:“你当我是瞎子么?而且你身上那么重的香粉味道,早就闻到了。”
张静菲一愣,道:“你瞎说!我从没抹过香粉!”
耶律楚笑,走进里面去了。
张静菲还愤愤地说:“分明是诬赖!”
长久笑道:“小姐,主子这是在逗小姐呢!”
张静菲更是大窘,这个耶律楚,这个妖孽!!
小雨断断续续地持续到傍晚,张静菲一边往嘴里填饭,一边从敞开的窗户往外看去,这个世界仿佛被清洗过一遍,一切都那么透彻,那么清新,偶尔吹进来的清风也让人清爽不少,比起前几日那燥热的天气,张静菲今天忽感那么痛快。
坐在对面的耶律楚抬眼看她,用筷子轻轻敲敲她的碗沿,道:“吃饭的时候专心些。”
张静菲不满的嘟囔道:“一个大男人跟管家婆似的,嘁。”
耶律楚看着她别扭的表情,忽然心情大好,道:“我有个小书斋,你要不要吃过饭去看看。”
张静菲绽开笑容:“好啊好啊。”可是转念一想,又有些防备地说“你干嘛突然这么好心,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耶律楚一扬眉,道:“我能有什么阴谋,估计就算把你卖了也不值几个钱,你呀,真是x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张静菲怒:“你说什么x!”
耶律楚哧哧笑道:“我和某人学的,好话不说二遍。”
张静菲说不过他,郁闷地猛填饭,眼睛瞪着对面的耶律楚。
耶律楚做无视状,优雅地吃着饭,心里却乐得不行。
晚饭在‘愉快’的气氛中进行,门外,传来脚步声,两人抬眼一看,原来是赛达过来了,他犹豫着看了看两个人,可能顾忌到耶律楚正在吃饭的问题,耶律楚道:“不要紧,说吧。”
赛达躬身说道:“启禀主子,宫里来信了,说二殿下已经回来了,估计不多日便有接风庆典。”
耶律楚慢条斯理地放下了筷子,道:“哦,很好啊,不知道二哥这一趟又有什么心得,我倒想关心关心呢。”
张静菲听他阴阳怪气的语气,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看来这个二殿下和耶律楚并不对盘。
赛达略微沉吟一下,道:“主子要不要明天先去看望一下二殿下,以免因为礼数不周而落人口实。”
耶律楚转动手中的茶杯,道:“我没那个功夫,礼数不周?契丹什么时候这么注重礼数了,就算我去了,也难免会有别的由头扣到我的头上,今天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想看我笑话的人多的是,我不上赶着。赛达,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这点都看不出来么?”
赛达有些冷汗,道:“属下一时愚钝。”
“算了,有时间多和哈斯旺学学,别尽逞匹夫之勇!”
“属下明白!”
张静菲听着,也没了吃饭的兴致,放下碗筷,道:“你们说吧,我先回了。”
耶律楚道:“赛达,出去吧,你没看见王妃都没兴致吃饭了么!”
赛达赶紧道:“属下告退。”说着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张静菲起身道:“那我也回了,没意思。”
耶律楚道:“很快就有意思了,呵呵。”
张静菲又打了个寒战,道:“你又打算干吗?”
“什么都不干,明日有人进府给你量剪裁衣,就不要出门了。”
张静菲看了他一眼:“做什么?”
耶律楚喝了一口茶:“过不了几日就有宴会了,我们自然要参加,你总不能穿着汉人衣服去吧。”
张静菲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道:“随便你了。”
张静菲回到卧房,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这里的人似乎都对耶律楚有成见,过几日的所谓的宴会又是什么性质的?鸿门宴抑或是一种变相的示威?而那个突然出现的二皇子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场好戏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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