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但现在不同了。
虽然仍不是她生的,但是却记在她名下。记到她名下,那就不能让人拿着‘她’的女儿给别人抬身价。
一介白身家的姑娘凭什么压着她们家女儿一头?
二姑娘?
做为他们大房唯一的闺女,这个排序怕是不对吧。
张氏眯了眯眼,二房已经对大房虎视眈眈。现在她的长子没了,二房的贾珠被下人称为珠大爷,而她的儿子因为长子的关系,序齿为次,是为琏二爷。不知根由的外人本就有些弄不明白这其中的内情。若是她名下的女儿再这么序齿怕更有人想歪了。
最重要的是,这会将她长子的一切都抹杀得一干二净。
想到这里张氏便觉得当初荣禧堂那边传出了二姑娘的叫法时,她就应该为那丫头争取一下的。她现在再这么做却是有些个麻烦。
不过还好,日子尚早。
“老太爷既然将那孩子记到了我名下,便是咱们这一房的嫡女。咱们房里就这么一个闺女,妾身想着,还是叫她大姑娘吧,老爷以为如何?”
听到媳妇说他闺女,贾赦就想到了他挨打时,在他老子怀里乐得欢快的闺女。
他有一种闺女在看他笑话的感觉。
“你做主就是,这又算什么事值得拿出来说嘴呢。”贾赦说完,还对着张氏张了张口,然后在他的期待下,张氏又夹了一筷子蹄筋喂到他嘴里。
“老爷这两天又下不床,正应该吃些清淡的。吃得这么油腻,哪里能消化。”张氏虽是这么说,却仍是一口一口喂贾赦吃他爱吃的菜。
听到张氏这么嘀咕,贾赦眼神就是一抖,“快别学那套净饿去病的糊涂法子。人都饿得没力气了,上哪有力气好起来。”看了一眼张氏,又看了一眼张氏手里的饭菜,贾赦眼睛又眯了起来,“嘿嘿,老二那里怕是饿着呢吧。”
斜了一眼贾赦,张氏懒得搭理只敢在房间里兴灾乐祸的家伙。
“咱们大姑娘还没有名字。明儿回娘家做客,总不好也让旁人跟着咱们大姑娘大姑娘的叫着,老爷可有什么好名字赐下来一个?”
贾赦嚼肉的动作就是一顿,然后又慢慢的咀嚼着,“还是问老太太吧。二弟家的大丫头就是老太太娶的名字。”都起了才叫公平呢。
张氏嘴角一抽,看了一眼贾赦,很想将手里的饭菜扣他头上。
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娘有多偏心咋的?
这名字要是真的让他娘娶,保准是什么元呀,春呀的,好给二房那丫头抬身价。
以前若是个庶女,爱叫什么便叫什么。但现在既然是他们张家名义上的外孙女,那这名字就不能随便了。
不说独树一帜,也不能给人抬身价。她嫁进来的时候,小姑子贾敏还没有出嫁,她记得当时就听人说过小姑子名子中的这个敏字,就是跟着兄弟来的。
想到这个敏字,张氏便觉得这个名字必是太婆婆起的。若不然就以她们家这位史候家出身的婆婆指不定就是这个花,那个月的了。
元春?
元这个字,普通官家小姐也敢用?
瞧瞧这名字起的,也不怕闪了舌头。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有人死亡,自然也是天天都有人出生。大年初一,又算得了什么?
出生日子再好,也得自己争气,家人上进。否则不但毫无用处,还会徒增笑料。
张氏读书三四车,腹中也有几斗的学问,在问贾赦的时候心中便想了好几个名字出来。她一边跟贾赦说话,一边从中择个意境都不错的。
贾赦说完见张氏没回应,将视线从菜盘里收回来,抬头看张氏。
张氏见贾赦看过来,笑容有些僵硬,“不好总是麻烦老太太,这样的小事还是我们自己做主吧。”
贾赦闻言,可有可无的点头。不过刚想问问比他有学问的媳妇有啥好名字给闺女时,贾赦突然想到了他老子。
“咱们家的丫头一直挺得老太爷喜欢的,要不要问问老太爷的意思?”
贾赦记得他们荣国府到现在一共四个孩子,其中大丫头是老太太取的名字,而剩下的算上早夭的长子,三个男孩都是他爹给取的名字。以他爹喜欢他闺女的样子,说不准已经想到了名字。
贾赦这话不假,上族谱啥的总不可能没有名字。
当初贾代善在东府的时候,虽然是临时决定上族谱的,但在往上面写字的时候,自然也写下了一个名了。
只是那个名字因为是临时起的,并没有多少意境。
此时贾代善还没有想起来要让人再过来告诉一声这俩口子楼依的新名字,所以才有了张氏和贾赦的这一番话。
张氏听到贾赦这么有智商的话,心中诧异了一番后,也觉得贾赦说的不无道理。
转过头让屋里的心腹下人去看一下荣禧堂的情况,看看她公公今天晚上宿在哪里。
至于张氏为什么不直接派人去问,原因有几个。
一是这世上儿媳妇再没有直接派人问公公话的道理。二是张氏也怕在起名字的时候贾母横插一杠。
少时,下人来传话说是贾代善今儿心情好,直接抱着楼依去了梨香院。临出荣禧堂的时候,还让唐嬷嬷将楼依要用的东西包一包,说不准今天楼依就睡在梨香院了。
张氏垂下眼眸,又转头看了一眼贾赦,起身去了书案处写下一行字。待字迹干了,这才笑着吩咐了人去梨香院问问。
“你就跟老太爷说,我们太太听说了姑娘的事,心里高兴极了。感谢老太爷疼爱信任,以后必定待姑娘如珠如宝。只姑娘明儿要去外祖家里走亲戚,没个名字叫着,怕会让人觉得咱们不重视......你去了,仔细看看老太爷的神色,若是老太爷想要给咱们姑娘赐名,你就仔细记下来,回来告诉我和老爷。若是老太爷一时忙不得空,你就将我写上的这张纸呈上去,请老太爷给择一个。”
那下人听了,当着张氏的面复述了一遍,然后便退出了房门,一路去了梨香院。
到了梨香院,那下人这么一说。贾代善的表情就有些个僵。
“告诉你们太太,姑娘的名字我明儿让人告诉她。”
那下人一听,便以为贾代善要亲自起名字,于是替张氏和贾赦谢过一番便退了出去。
等那人下去了,贾代善又打发了其他的人,等到书房只剩下他和楼依的时候,贾代善皱起了眉头。
他当时因着心里有事,记族谱的时候又分了些心,现在却有些恍惚。那族谱上的名字到底是贾玲还是贾妞了呢?
贾代善想了想,为了自己的形象这种事情,还是别特意让人去东府看族谱了。
转头看了一眼乖乖坐在那里笑得极是乖巧的楼依,贾代善将人抱起,写下两个名字团成团,让她自己选。
要是抓的和族谱上的一样,那就省事了。要是不一样,就当成乳名叫着也使得。
楼依听到自己名字的事情,整个人都兴奋极了。她真心不喜欢叫什么春的名字。尤其是后世的人都说贾家四姐妹的名字就是为了凑齐‘原应叹息’这四个字。
不过当楼依发现贾代善让她选的那两个名字时,她才发现其实迎春这个名字也特么的很有意境。
贾妞是什么鬼?
还有贾玲?
人类,你是真的不害怕侵权吗?
“来,祖父的小乖乖,咱们自己挑个喜欢的名字。来,抓一个。”贾代善看着突然发呆的小孙女不以为意,直接拉着她的小手去碰那两个纸团。
楼依看着那两个小纸团犹如在看一个非常可怕的东西,眼中都是惊恐和绝望,再看一眼贾代善,楼依闭上眼睛伸出了手......
人类,鱼记住你了。
......
“怎么又挨打了?”张夫人顿了顿,又看了一眼自家有些羞愧的闺女,“要我看,就是打的少。你女婿都多大的年纪了,现在才开始管教儿子,早干什么去了。”要是早点对儿子上心,估计也能考中个进士,入朝为官了。
亲妈的话,张氏也觉得挺有道理的。想要管教儿子让儿子,宜早不宜晚。只是,“太太,琏儿还在这里呢。”
张氏闻言连忙看向被她抱在怀里的外孙子,又看了一眼闺女那会儿抱进来,现在顺手放到榻上的便宜外孙女。
“怎么还将这么小的孩子带来了,有个闪失你那婆婆又要说嘴了。”
张氏抽了下嘴角,将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自己亲妈讲了。看到自己亲妈那无语的样子,她也觉得这一家子都特么是奇葩。
半晌张太太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看着被放到一旁的便宜外孙女,问得很是纠结,“......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这么想的某鱼,其实心中还是非常庆幸贾代善没有在贾妞中间加上个二字。
虽然鱼有的时候二了些,但鱼也不想被人叫二妞。
二妞这个名字,若是放在三四十年代,你喊一句估计十个姑娘里会有六七个会回头。
剩下没回头的估计就是大妞和三妞了......
╮(╯▽╰)╭
将二字去掉,单说这个‘妞’字,若是放在七.八十年代,这也算是乡土气息非常浓厚的名字了。可若是放在大天.朝的现代呢?
那就不只只是名字,它还有一种意思就是带着一种轻浮意味的轻薄之语了。比如说:
来,鲜肉,小妞要给你笑一个......
某鱼觉得这个名字俗到了不能直视。想到几年后,红楼群英会的时候,别人都是玉呀钗呀朵的,轮到她了,就是二妞......
因着这个名字而悲愤了一整天的某鱼终于在张氏露出獠牙的这一刻,将所有的注意力都从自己那囧得清新脱俗的名字上移到了面前的阶级敌人身上。
来呀,互相伤害呀~
大家一起不开森才是真的不开森。
全程细节都知晓的某鱼直接朝着便宜老娘露出一抹兴奋的期盼笑容。
上,怼死她们。鱼不开心,旁人也要陪着一起不开心。
相较于其他或生气,或愤怒或忐忑的人,某鱼摇着小肥胳膊的欢快小模样,在这荣禧堂中尤为醒目。
张氏扫了一眼某鱼,朝着唐嬷嬷笑着说道,“大姑娘在外祖家玩了一天,也该累了,你抱下去吧。”
咔擦一下,刚才还游在幸福海洋的某鱼刹那间感受到了海洋深处打来的雷电。
说好的一致抗战,共同对敌呢?
连热闹都不给鱼看,人类,你咋这么残酷,这么无情涅?
鱼不走~
某鱼对张氏的这个决定非常不满意,可也知道身小力薄,鱼游浅滩。于是连忙对着张氏伸出小胖爪子,用着在贾代善那里无往不利的甜甜笑容使劲的对着张氏笑。
然而张氏只是看了一眼冲着她要抱的某鱼,并没有伸手要去抱她的想法。
面上一副喜爱亲近的模样,但眼中却没有一丝温情。
眼底深处的冷漠,对着某鱼倒是没有掩饰。
唐嬷嬷听到张氏的话,连忙抱紧了怀里的孩子轻声应是。又转身朝着贾母和王夫人元春行了一礼,这才抱着某鱼退到了碧纱橱。
一离开‘舞台’,某鱼就不干了,死劲的在唐嬷嬷怀里扭着。弄得唐嬷嬷没办法,只等站在碧纱橱门口,遥遥的听着那边的动静。
唐嬷嬷下去了,贾母一直压抑的怒火也升了上来。喘了几口气,似是想到了什么,一个眼风扫向了王夫人。
王夫人在听到张氏那句大姑娘的时候也是怒火滔天,见贾母的眼光扫过来时,本能的激灵了一下,刚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却被元春拉了一下衣角抢了先。
“大伯母刚刚是在叫元春吗?”
张氏刚从娘家回来,走了一路,此时到是累了。看了一眼一旁她惯常坐着的坐位,一边坐下来,一边对着元春笑得好不慈祥。
“原来元丫头也在这里,进来这么半天也没见你说话,还以为你这会儿子又在上课呢。”张氏其实一进来便见到了元春。
张氏知道元春那会儿心里有气,也没主动上前给她行礼问安。不过张氏心中冷笑,她一个二房的小辈难道还让她这个做长辈的先打招呼问好?
张氏想到元春从小到大的功课,再想到老二一家和自家婆婆对这个丫头未来的想法,心中倒是有些好笑。多大的事,竟然就坐不住了。
二房一家实在不值得太上心。
元春没有想到张氏会回避大姑娘这三个字,而是岔开了话题直指她刚刚没有向张氏行礼问好的事。
元春虽然年幼,可也是由着贾母和王夫人精心教养长大,又请了教养嬷嬷潜心调.教了几年的。也因此听到张氏这么问,笑着上前给张氏行礼,“听说老太太身子不爽,元春便跟先生请了假。谅他是什么重要的事儿,也没有老太太重要不是吗?”
张氏闻言,眼睛微微一亮,仔细的打量元春,她这话说的到是有几分水准。
“大侄女说的是,你大伯被打了三十板子躺在床上动不得,你老爷虽然只打了十个板子,不过也要用心苦读,没有办法过来侍疾。你能放下功课陪在老太太身边,可见你对老太太的这份孝心,也不枉费老太太往日那般的疼你。”
元春被张氏说的一时不知如何接话,看了一眼贾母,又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王夫人,只得笑一笑,退到了一旁去。
妈蛋,这女人火力真猛。无论她接什么话,都得跳到她挖的坑里。
王夫人见自家闺女败下阵来,心里的气又多了一重。
看着张氏一脸的皮笑又不笑,生生将那张王家遗传而来的漂亮脸蛋弄成了罗刹,“大嫂子今天辛苦了。”
张氏将丫头递上来的茶碗放到一旁,笑得很是矜持,“回自己的娘家给亲爹拜寿算什么辛苦?再一个,张贾两家互为姻亲,老太太病了,我又是嫡长媳,代表府里,代表老太太出门应酬也是我的职责所在,何谈辛苦。”
笑着说完,又将头朝贾母的方向看去,“老太太不舒服,媳妇本应该留在府里给您侍疾,且不说昨儿老太爷发了话,让媳妇带着两个孩子过去。只说若是咱们府的人都不出去,不知情的人见了还指不定要想出什么来呢。媳妇这么一想,心中虽然时刻惦记老太太,但想到家中还有弟妹,便也咬着牙去了。此时回来见老太太大好了,心中总算不用再煎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