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们到了!”老拉比打断了陆斯恩的思绪,领着陆斯恩在一栋建筑物跟前停下,颤颤巍巍的取出了一把钥匙。
公共仓库,算是这种贫穷规模极小的领地的特殊产物,领民们凭借低下的生产力生产出来的产品无法累计成为自己的私有财产,甚至连自己的必要工具都无法保证,自己家有了整地的耙子,却缺少锄草的锄头,收获的镰刀,别人家什么都没有,却有最后脱粒的磟碡。这些东西不相互流通的话,村子里边没有一户人可以下地耕作。
所以发展到最后,这些工具开始被统一调配,损耗的话,所有人一起平摊。所以,存放这些工具以及一些必要材料的公共仓库便营运而生。
只不过,陆斯恩只是稍微怀着一点点的期待打开了仓库之后,“唉,就不该报什么希望。”人说仓库空的可以跑老鼠,真是惨吧。到了这边,老鼠得一头撞在墙上撞死。
一堆耙子,锄头,木质。地上一堆散乱的镰刀,石头做得。还有数量有限的几个石头斧头。并没有磟碡,人们给谷子脱粒都是用的棒槌砸的,要不用石头也行。
偌大的仓库零散的放着几块初加工的石料,和几根还有明显枝桠凸出的原木,竟然连一块金属制品都没有!怎么回事?村子里边的铁匠铺是干什么的?其实陆斯恩不知道,村里边的铁匠已经干了好几年的木匠和石匠的活了,虽然做出来的东西强差人意,唉,凑合吧。
面对这么孤零零的家什,陆斯恩已经不想说话了,顿了半天,才转过头对着身后笼着手的老拉比开口道:“老家伙,现在村子里边没什么事情要忙活了吧?”没什么好脾气的陆斯恩快要爆粗口了。
“额,是的。老……老爷。”总觉得,领主老爷的气势突然就变了,虽然老拉比完全就不懂得气势这个概念,甚至连这个词都不知道,不过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我要征你们的劳役!”几乎是用吼的,陆斯恩喊了出来,“所有人!”
“啊!”这怎么好?虽然这个个冬天驱赶走了强盗,不过所有人家里边都没有什么富余了,而且过冬用的柴火也没有准备好,这个冬天本来就难熬,现在更是雪上加霜了。老拉比的一脸苦色,都快绿了。
“嗯,全部人都去林子里边给我砍树!我要这么粗的!”陆斯恩比划了一下手势,“唔,每根原木我会在傍晚的时候以8比索的价格来收购!”喊出一声的陆斯恩总算是气顺了不少,揉了揉额头跃动不停的筋络,思索了一下,给出了一个差不多的价格。毕竟砍回来的木材名义上也还是属于陆斯恩的,陆斯恩相当于给他们一个劳工价就是了。算起来,就算是工具差一点,每十个人搞定一颗树木,8比索也够他们一整天的口粮了。
“还有钱?”拉比脸上有些震惊,眉头却泛出喜意,这个是个意外之喜,就连卡巴斯老爷主政的时候,干这些事情也没有向他们支付过丝毫的报酬,年轻的陆斯恩老爷可真是个仁慈的领主。
“废话嘛不是!难道还要我给你们管饭啊?”陆斯恩尽量耐着性子跟眼前的老头交流着。
“好的,我立刻就去通知他们去。”老拉比拔腿欲跑。
“唔,停!等一下。”陆斯恩又开口了。搞的拉比一惊一乍的,不是要反悔吧,唉,真是可惜了,多好的机会。“唔,我给你们特殊的权利,在劳作期间,参加工作的人可以捡拾林中的枯枝带回来做柴火,不过,必须要上缴三分之一的份额到庄子里去!”
“好的!老爷!”老拉比震惊了,“我保证,穆恩的每个人都会感念您的仁慈的!”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拔腿又准备开跑。
“回来!”陆斯恩恼火的锤了锤额头,真是倒霉催的,为什么这些蠢货都这么的蠢呢。“接着!把门锁好了!”陆斯恩把手中那个仓库钥匙丢还给拉比。
看着老拉比激动的哆哆嗦嗦的将门锁好,这次总算机灵一点了,紧张的注视着陆斯恩,等待着。
“好了,滚吧!”陆斯恩没好气的大手一挥,老拉比一溜烟的就跑了,老胳膊老腿还真是麻溜。
“唉,真是蠢!”不一会儿,陆斯恩听到了村子挂钟叮叮当当的声响,一片人生鼎沸的声响,还是忍不住叹气。翻开了随身携带的秩序法典,“我靠,才加了两点好感度。”
当地的居民友善的看着你(25)
现在村民们的积极性也调动的差不多了,陆斯恩耸耸肩,一个人拨马回转,被这一路上的景象真是刺激的浑身难受,所以,当务之急,他要先回庄园去。先洗一个澡先!这件事情非常重要。
……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浴室?那是什么东西?”卡巴斯夫人觉得莫名其妙,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儿子要在家里边寻找一间并不存在的房间。
“什么?”这回轮到陆斯恩震惊了,他瞪大了眼睛,“难道,家里边的人都是不洗澡的吗?”
“洗澡?哦,你说这个啊?”卡巴斯夫人恍然大悟,“在马厩的马槽里边放满水不就洗了吗?”一脸大惊小怪的样子。
“所有人?”陆斯恩颤抖的声音已经夹带了一丝哭腔了。
“对啊!”母亲大人煞有其事的大点其头。“爱丽丝最讨厌去洗澡了,可是神灵规定了每年夏天至少得洗一次,可费了我不少功夫,怎么了?陆斯恩,你该不会是要去洗澡吧,这可是冬天……”
“……”陆斯恩绝望的向后挥了挥手,留下的身影份外的萧索。
这点事情难不倒我,陆斯恩狠狠的道。**的力量是无限的,转眼间,陆斯恩就想到了办法。
幸亏家里边厨房还有个大缸子,吩咐厨娘烧满缸的热水。再去找福特老管家给自己找一小三大四个木桶来,还有一根麻绳。谢天谢地,竟然都给老福特找到了,据说是早年卡巴斯老爷行商时候的家什,管他呢,这不重要。
三言两语的打发掉了老管家,就开始在大屋的四周巡视起来,唔,这里不错。死角,背风,而且刚好有一个凸出的房梁似得玩意儿,掏出身上的家伙,小木桶翻个面来,在桶底“咄咄咄咄”戳出几个小眼,绳子系在桶把手上,绳子往梁上一搭。唔,有花洒了,还凑活。可惜地上没有什么固定物品,到时候只有勉强把绳子另一头踩在脚下了。
忙完这一切,陆斯恩再跑回房间,找出几件干净的衣服再出来的时候,刚好女仆,那个叫枣核的,跑过来通知陆斯恩说,他吩咐厨娘烧制的开水已经准备妥当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再一脸嫌弃的让对方离开。
自从陆斯恩这货知道了家里的这群人都是一年洗一次澡的事情之后,看谁都是一脸嫌弃的样子,就连对小萝莉的笑脸都不那么发自内心了,真是个混蛋啊。
一缸子水分到三个大桶中,然后再兑一些清水,温度刚刚好。然后这货就提着三大桶水乐呵呵的去洗澡了,虽然没有人看到,不过神情非常之得瑟。
整个过程是非常愉悦的,虽然在室外,不过因为不一样的体魄,所以些许寒风都不甚在意,只是没有了洗护用品,让这个身体稍微有那么一点不爽,其他的都还好。
当然,这整个过程是不会将得意忘形的陆斯恩一脚踩滑,结果被木桶砸到头这个事情算在里边的……
“我真傻,真的。”陆斯恩捂着后脑勺,不停的嘟囔着,“直接把绳子栓在大木桶上不就好了吗,可恶啊,我竟然这个时候才想到!”
说是这么说,总而言之,陆斯恩这会儿看起来确实是从上到下焕然一新,长期流浪生活累积的污垢被仔细的清洗干净了,原来自己的头发并不是天生的卷发,而是因为脑壳上凝结的土块什么的玩意儿后天造就的。用力的搓揉直到温水流过头顶后不在浑浊之后,陆斯恩一头栗色的直发终于发出了本身应有的光泽,全身上下一层多年的污垢被洗掉之后,如同是脱了一层皮一般,整个人看起来白皙了不少,也微微透露出了一些红润的光泽。
全新的一套萨里昂名匠专门为陆斯恩设计的日常服饰被从里到外的套在陆斯恩身上之后,棉质内衬带有精美刺绣的丝绸衬衣,带着流苏花边的直筒皮裤,还有小鹿绒皮靴。在不着甲的时候再披上一件华丽排扣长外套,陆斯恩作为一个贵族的尊贵与威严此刻彻底的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与周围的其他人形成了明显的界限,自己也暖和多了。
唔,还有一顶翎羽装饰的天鹅绒大圆帽子,不只是时髦值高,而且还有8点的头部护甲,站在自己卧室里边那面铜镜跟前,陆斯恩可劲的得瑟着,虽然模糊的投影连他自己的五官都很难分得清楚。
“咚咚咚!”急促有力的敲门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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