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k“姐,我听爸爸说你和逸白哥哥是在学校社团认识的?”
“嗯。【大|书|包|小|说|网www.daShubao.cc】”
“那他有没有欺负你啊?”
“啊?”
温言囧,看温家长辈都那么待见陆逸白的样子,她还以为陆逸白的恶名仅仅停留在学校里呢。
“我知道他肯定欺负你了,他就是那样的,从小就喜欢整人,偏偏在长辈面前都可乖巧了,大家被欺负了,都只能自己委屈,因为大人都不信,最后自己还要被骂一顿。逸白哥哥什么都好,就是这一点不好。”
温涵脆生生地说着,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她很了解他。
温言抬头,“他以前,欺负你吗?”
“这倒没有啦。逸白哥哥从小就很护着我,对我可好了。我小时候经常缠着他,后来长大了还欺负他,他也没有生气。因为……他不敢欺负我,哈哈哈~”
温涵笑得眉眼弯弯,转头对温言道:“要是他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那句“为什么”,温言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低头笑笑。
其实,与她无关,何必问呢。
秦妈妈正在烫着一件衬衫,看到两人进门,优雅一笑,“回来了,涵涵带温言去楼上试试衣服,看合不合适。”
“好~”
温言笑得乖巧,“谢谢阿姨。”
“应该的。”
秦畅买的衣服,自然差不了,无论是牌子、款式、质量,都是上乘的,价格,也自然不菲。
就算是温言,一摸到衣服料子,也明白这衣服比她以往穿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只是,不合身。
“啊,我就说不应该买这一个号的,妈妈还不信。”
温言小心脱下衣服,笑道:“不怪阿姨,可能是我长胖了吧。”
“才不是,是因为姐你太瘦了,看起来比实际身高矮了好多,所以就短了。”
秦畅进来,“怎么了?不合适吗?”
“对啊,太短了。”
“没关系的,退了就好。其实我有很多衣服,不用再买的。”
秦畅拿起衣服比了比,又望了一眼温言身上穿的,“女孩子要懂得打扮好自己。”
“姐,明天我带你再去一次,直接去店里试就行,这样肯定不会错了~”
“不用了。”
“去吧去吧~”温涵拉着温言的手轻轻甩着。
“涵涵,温言自己会做决定,你不要任性。”
温涵嘟嘴,“哦。”
秦畅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温言笑着拍拍温涵的肩膀。
她是真的不想买什么衣服,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之后的几天,温言一直呆在家里,没有去陆逸白家,也没有出去。
很多时候,都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看书。
好在,家里没有人会干扰她做任何事,陆逸白也没有来找她去打杂。
好像很久,没有这样清静过了。
除夕之夜,阖家团聚的日子。
温家的年夜饭已经做好了,一如既往的精致丰盛,这一次,加了温言的一份功劳。
“涵涵,快去把逸白叫来,这孩子,这会儿了还不过来,非要去拉他才肯来。”
“好!”
温涵披上大衣便出去了。
温振浩叹气,“逸白那孩子,这都第几年一个人过年了,陆堇也真是的。”
秦畅放下手中的杂志,“这孩子从小就犟得很,和陆堇一直对着来,后来又出了他姥姥的事,心结更深,一时半会儿,怎么可能解得了。还得他们母子自己慢慢解,咱们也掺和不了什么。”
“诶,是啊,也只能拉他吃吃饭啥的,人多好歹热闹些。”
温言摆好桌上的碗筷,又回厨房去端菜。
陆逸白是被温涵拖着进来的。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
“跑那么快干嘛,冻死了!我又溜不了~”
陆逸白笑着抱怨。
温言的目光撞上了陆逸白的,“徒儿~”
陆逸白笑得粲然,温言脸上有些囧色,随即清浅而笑,“师父,学长呢?”
“昨天被我赶出门,去他姥爷家了。”
温言大概能够想象那个场景。
贺学长真可怜……
有陆逸白和温涵两人在,一顿年夜饭,吃得挺热闹。
温振浩和秦畅都给小辈发了压岁钱。
陆逸白大方收下,吉祥话一箩筐舌头不带打颤儿的。
记得谁说的来着,陆逸白是校广播电视台的头牌。
这话在理。
温言也有一份。
之后,陆逸白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有事,就先回去了。
今天的温言,比往常更加沉默寡言,虽然一直温和笑着,可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
“言言,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温振浩一问,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温言身上。
“啊,没,没有。”
“真的没有吗?没关系的,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说什么就好。”
温振浩的眼里带了慈爱,他心里有着愧疚,由衷希望温言能真的融入这个家,过得开开心心的。
可温言从来到这个家里开始,乖巧懂事得过了份,甚至有些唯唯诺诺的,几乎找不到这个年龄阶段的小姑娘应该有的神色。
有了温涵的对比,这样的感觉,更加强烈。
温言犹豫片刻,抬头道:“爸爸,我想阿婆了。我,可以祭奠一下她吗?”
她眼里闪着水光,似乎再多几秒就要哭出来了,可仔细一看,又发现很平静,什么都没有。
“现在吗?”温振浩望了一眼秦畅。
秦家是信天主教的,从来没有这样的习俗,秦畅的父母祖辈,都不祭拜的。
温言心下了然。
她低头笑笑,“我只是突然想起,随便说说而已,今天不合适,下次再说吧。”
温振浩点头,“好,好,下次吧。”
窗外的烟花盛宴开始了,此起彼伏,绚烂了整个夜空。
孩子们不畏严寒,兴奋地跑出去看。
温言帮着张嫂收拾完之后,便不见了。
张嫂以为她出去玩了,便没有太在意,被人叫去一起打牌了。
温言一个人坐在湖边的木椅上,仰头望着漫天烟花。
暗夜里的光影在她清澈的眼里映出各种图案,美丽却给不了任何温度。
记得高中同桌曾说,“温言,你怎么反射弧这么长!”
这句话,突然莫名其妙地在脑海中响起。
也许他说的是对的。
她一直都在麻木,都在逃避。
可是今晚,一切都变得那么清晰起来,清晰得太过可怕,让她根本无所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