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潇出车祸,他把过错全揽在自己身上,呵,竟然真敢自残。”厉泽阳淡淡开口,
虽然穆云轩做事向来不着调,却也绝不会胡来,刚刚他虽然站得远,但也看清了那幕,那一下绝对不会轻。如果不是那个傻女人,怕他下半辈子都不用拿手术刀了。
“云轩是怎么回事?”
厉泽川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人的劝酒,得空来到厉泽阳、倪初夏身边。
酒宴顺利进行,觥筹交错,一片热闹。
岑南熙全程阴沉着脸,不知道还以为今天参加的是丧宴。云暖也还不到哪儿去,一路上都在走神,想着待会的事情。
待两人下楼,台上已经没人。云昊与岑奕兆走到一边聊事情,而白茹月与朱琦玉带着云暖、岑南熙在人群中走动。
“厉先生,你好。”白夕语向厉泽阳问好,企图从他脸上看出端倪,却发现他从头至尾除了看倪初夏时有变化,其余都是冷着脸。
倪初夏是觉得当初他们两人结婚目的不纯,不提也罢,从恋爱开始,慢慢了解。厉泽阳则认为,不公开能免去很多麻烦,他身份特殊,不能拿她冒险。
无论是倪初夏还是厉泽阳,两人对外都心照不宣,并不打算公开已结婚的事情。
“厉泽阳,我的……男朋友。”
她倒要听听,倪初夏会怎么答?!
回过神来,白夕语明知故问道:“倪小姐,这位是?”
传闻,他从来不公开参加宴会,性子凉薄、沉敛,看来倪初夏挺有本事,竟然能邀他一起来,而她脖子上的那些痕迹,怕也是这个男人做的。
她当倪初夏真的甘心放弃韩立江,毕竟他再怎么渣,在怎么对不起她,也是韩家的独子,原来是找到了更好的人选。眼前这个身材挺拔高大的男人,她认得。那次岑家酒宴上,能跟在厉泽川身后的人,除了厉家二子厉泽阳就不会有别人。
白夕语站在原地,若这样她还看不出这两人之间流露出的熟悉、暧昧,也算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那两人之间暧昧的印记被看到,倪初夏丝毫不害羞,却被他的举动弄得不好意思起来。她脸颊有些泛红,神色恍惚别开眼不去看他。
他走到她跟前,伸手替她将丝巾整理好,手指灵活地系上。
“我来。”男人低哑的声音响起,格外好听。
倪初夏瞪着罪魁祸首,想尽快整理却是越忙越乱。
这时,卫生间的门被打开,厉泽阳跨步出来,听到白夕语的话将视线落在倪初夏脖子处,丝巾因为走动,的确松垮了,吻痕自然也显露出来。
咔嚓——
白夕语对着她点了点头,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下了脚步,转头神色有些怪,“倪小姐,你的……丝巾散开了。”
“哦,等人。”轻抬下巴,指了指卫生间。
“倪小姐,你怎么在这?”白夕语从房里出来,在过道看到倪初夏,惊了一身冷汗,像是生怕被发现了什么。
出来后,她靠在墙边。一楼大厅不时传来宾客热烈地掌声,只是这些祝福又有几个是发自内心的,云家和岑家的联姻,对珠城其他企业来说,坏处明显大于好处,他们怎么会真诚祝福?
卫生间弥漫了血腥味,他也恍若未闻,倪初夏闻到却觉得心里犯恶心,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你洗好了出来。”
“没有。”厉泽阳抽出手,自己搓洗血迹。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厉泽阳动怒,虽然只是片刻,但也令人觉得寒意十足,惧怕不已。
她拉过他的手,边帮他洗手边劝说:“穆云轩是你表弟,你和他生什么气?”
议论声逐渐变大,倪初夏想装听不见都做不到,她急忙拉着厉泽阳去了二楼卫生间。
……
“那可不得了,不过怎么和倪小姐碰一起了,两人很熟吗?”
“在珠城还有几个厉姓,看他这气度模样也只有是城西那家,听说这江山都是老一辈打下来的。”
“厉家?你说的城西厉家?”
突然有人惊呼起来,出声说:“我想起来了,我叔叔退伍前一直在军区大院,当时大院里办喜宴,我远远看到过他,是厉家的二少爷。”
“你们看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是谁?”
“倪家的千金怎么没和倪总一起来?”
惊慌的人群这才安静下来,其中好事者认出了倪初夏。
穆云轩没有耽搁,拦腰将她抱起,急匆匆出了云家。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很狼狈,也很想大哭一场,可是她不愿让最亲近的人看到她这样,更不愿看到倪初夏陪她难过。
岑曼曼点了点头,看向倪初夏说:“不用陪我,留下来吧。”
“我……我送她去。”穆云轩从西装口袋掏出装饰用的手帕,按住还在流血的伤口。
“我送你去医院。”倪初夏扶住岑曼曼,眼中是不忍。
穆云轩呆愣,恍惚过后松开了手里的尖利玻璃,他的眼中充满了愧疚,这些天,他到底怎么了?现在,又做了些什么?!
倪初夏走上前,看着她,你又是何苦呢?那台上是岑家的人,怎么会轻易让岑南熙过来?!
“曼曼……”
岑曼曼面色发白,一双眼睛明亮染着痛楚,她看着穆云轩重复了刚刚的话,“没有人值得让你去轻贱自己,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