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雪儿忽然泪眼横流,看着聂云,道:“你不明白的,你不会明白的,即便是今天死了,我也要将这封印解开,因为,我不想让你死!”
聂云再次一怔,听的倒是云里雾里,这暗黑君王的封印,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而云雪儿本想多说什么,却又打住了,那梼杌怒喝一声显然震怒了,四周魔气上涌形成了无数的如龙般翻腾的赤红长鞭,劈斩破空将那四堂主给击退,更不惜吐出一口红血,自伤生命本元来冲出这包围,将一直藏在手中的心脏送到云雪儿手中。
云雪儿绝然道,“你讨厌我也好,怨恨我也罢,我一定要释放这封印,世界上人的死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在乎你,我对你的心,不曾有半点改变,即便那天晚上,不是我,而是那墨茹姐姐!”
有一些撕心裂肺的感觉荡彻空中,而传到了聂云心中,却不觉如同利剑穿刺,疼痛不已。
云雪儿忽然间退后两步,吐出一口鲜血,仿佛和那梼杌所用的招式一样,自损本元,强行驱散了聂云阻止其体内灵元的两道灵气封印,聂云刚要阻止,却迎来了那梼杌一声怒喝,其中气流音波将他身形强行冲到了墙角!
这强劲的力道使得聂云头昏目眩,没有恢复灵元的聂云根本无法用灵气阻挡这等攻势,若非那强横的肉身,恐怕此间早已命丧黄泉。
梼杌那巨大的莫方巨脸忽然张口发出了一道震耳的声音,但依稀有莫方的那一丝意味,“小姐,快,去解开封印!”
云雪儿点头接过了心脏封印,顷刻间撕开了那封印,飞身而上,速度快若闪电,根本不等那四堂主近上前来,便将封印给放在了棺材之中,并解开了最后的一层符印!
聂云嘴角渗出了一丝鲜血,即便如此,他仍旧不想让云雪儿解开封印,当下强行起身,即便会对其内府造成极大的损伤,也在所不惜,此间如果上去重新贴上封印的话,这坚固的符印在百年内是不可能再被摘下的,所以现在还来得及!
聂云飞身而上,梼杌上前阻挡,聂云不惜将那三五都天印给唤了出来,他面色变得惨白,抬手将天尘业火释放而出,如猛虎下山般,天空中漫天炽热却也遍布着遮眼的灰尘,这一下给了聂云机会,他电掣而上,来到了云雪儿的身后,大喝道:“雪儿,不可!”
云雪儿赫然转身,微笑摇头,不知怎的,让聂云心中没来由的一疼,却见她掏出一蓝色的小珠,一下放到了那心脏缺口的地方,彻底和那无头的暗黑君王身躯融合成在了一起!
梼杌见此,心中一松,似乎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当下红芒一闪,巨大的身躯逐渐缩小,竟是变成了原先莫方的模样,而莫方头发竟是有些花白,显然苍老了许多!
“小姐,你成功了!”
莫方苦笑一声,闭上了眼睛,长舒了一口气,云雪儿则是身子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一下给打飞了去,而聂云此间本是想要阻止贴上封印的手中符印,却顷刻间自己破碎了去,聂云一惊,身形扭转双翼展开,以那金鼎毒炎为基,唤回了幽冥龙炎,使出了毒炎可以困住目标的金鼎绝技,困住了那黑棺!并毫不犹豫,掠到了云雪儿的身后,一把将其抱住,砰的一声一起摔在了石壁另一边。
“这下可好了,天下苍生要将你我恨死!”
聂云苦笑一声,事到如今,他不可能违背自己的心愿而将云雪儿一掌给打死以谢罪,他是无法下手的,因为他知道,云雪儿在其心中有不亚于云仙儿的地位,如镂刻心间,不是自己佯装冷漠震怒所能忘怀的。
云雪儿见聂云此举,嘴角一笑,流出了两行泪,心道:“聂云,即便我现在死了,也是值得的,你心中还有我……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但是,却不可能对你说起……”
她闭目不语,原因也苦苦不说,而先前的力量明显是那黑棺中释放而出,那本以近乎破碎的山洞,登时猛烈的震颤开来,四堂主马上来到聂云身旁,却不料身形一滞,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如同影子般的黑气漂浮在地面上层,重新凝聚成了四只巨手抓住了他们的脚,并不断的将那死亡之气传了过来,没有地心母泉之力的他们无法抵抗这股力量,更何况他们身躯本就被很多死亡之气侵蚀,如此下来,不出一刻,他们便要成为暗黑君王的仆从了。
聂云不可能让这件事情发生,既然符印破碎,封印已再无半点机会,那么便一定要保住这些实力高强的大天魔门堂主,毕竟,他现在虽然不想承认,但拥有了那大天魔门少门主的身份似乎已是不争的事实!既然青衣楼不断追杀自己,自己也无法成为正道中的一员,那统领天下魔道中人,束缚他们行动,不让其滥杀无辜,只杀该杀之人,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更何况,如果有大天魔门的力量,似乎天魔宫也不再是威胁,救出师父也有了最大的依仗!也许,可以凭借这少门主的身份,直接让那云霄放了师父!
此行虽然失败,但聂云却得到他心中最想要的。
他双翼一展,黑棺却是一震,破碎了那金鼎毒雾,聂云在这同一时刻划破了手指,略微恢复了些许灵元的他,将这些灵元用在逼出自己的血液行动中,血分四道,纷纷落在四堂主的口中,他们四人的精神一振,明显感觉到体内的死亡之气在慢慢的退散,而一股清凉透彻的感觉弥散于内府周遭,融进了自己的血液,洗刷着自己受损的经络,五脏六腑!
“多谢少门主!”
四人暂时被聂云的一丝具有地心泉母泉之力的保护下,使用自己的绝技,刀光剑影,眼花缭乱,将那地上的黑手给粉碎切断!
云雪儿见此,心中不觉浮现出一抹甜意,她摇了摇头,暗骂聂云无耻,先前就如同这般能上自己一口血液便是,非要那么做,明显有其它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