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靳齐从未曾欺骗过楚乔,此刻要他说想,那是违背自己的心意,说不想,他又觉得,于心不忍。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楚乔却是笑了,“阿齐,陪我吃顿饭吧!”
靳齐看着楚乔那双漂亮却沾满忧郁美丽的眼睛,难以说出拒绝的话来,“好。”他说。
楚乔便又是弯了唇角,她的手臂伸进了靳齐的臂弯挽住了他,“我们走吧。”
两个人依然去了常去的那家饭店,只是靳齐有些心不在焉,但楚乔显得很高兴,她的明眸含着笑,有一种十分凄然的美丽从她的眼角流露出来。
靳齐喝了好几杯酒,他的心头有些矛盾,曾几何时,他曾经狂热地追求过楚乔,他以为他对楚乔的感情从来不会淡去,可是现在,和她在一起才多久而已,心里剩下的,却只是一些怜惜还有对她承诺没有兑现的内疚。
“阿齐,再陪我一晚,我明天就去法国了。”
楚乔的漂亮却沾染着忧郁的眼睛看着他。
靳齐一听之下,心头有些吃惊。楚乔却道:“阿齐,我知道,你是不可能离开林晚晴的,她给你孕育了两个孩子。而我,其实已是一个残废的女人,我不该奢求你还像以前一样的爱我,或许,离开,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楚乔说的十分感伤,靳齐的眼中忧郁不由也深了。他的手握住了她的,深有感触地道:“乔乔,对不起。”
楚乔的手便反握住了靳齐的,“阿齐,你说什么呢?你怎么会对不起我呢?你一直对我那么好,一直对我不离不弃。而今,是我自己要离开的。我本就是一个残缺的女人,连个做母亲的资格都不会有,而林晚晴必竟是你两个孩子的母亲,我,怎么能和她比呢?”
她的话很能抓住靳齐心上的内疚那根弦,靳齐心底顿时涌上一阵难过,而楚乔的手却是握紧了靳齐的,眼中满是期待,“阿齐,我明天一早的飞机,今天,可以陪我最后一晚吗?”
看着楚乔那满是忧伤,又满是期待的眼睛,靳齐迟疑了。他的妻子还在医院里,他刚刚失去了亲生骨肉,他其实怎么有心思陪着楚乔呢?可是楚乔的眼神,楚乔楚楚可怜的话语让他迟疑了,他承认,他不能拒绝楚乔的眼神。即使在这之前,他在心里想过,他要给他的儿子一个完整的家,可是他在楚乔的面前,在他一直心怡的女神面前,又是犹豫了。
“好……”
他沉思着好半晌才说一个字出来,楚乔嫣红的唇角便是微微地弯了起来……
这一夜,仍是如往常一样,两个人在楚乔的卧室里,缠绵恩爱。只是靳齐心事重重的,完全没有那方面的**,可是楚乔用她勾魂的手和那you惑人的嘴唇在他的身上点了**的火,他其实想拒绝,想推开她的,可是她的眼神那么忧伤,她说:“阿齐,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了,靳齐闭上眼睛。他想,今后,他会好好地待他的妻子,全心全意地待他的妻子,全心全意地待他的儿子,他会好好地,用自己的后半生来补偿妻子和儿子的。
可是,那只是他一方面的想法而已,他不知道他的妻子早已打定了离婚的念头,而且一去不回头。
白惠是在转天的早晨知道林晚晴的事情的,她当时正在哄着两个孩子吃早饭,徐长风拿着她的手机走过来,告诉她,是林晚晴的电话,她便一只手臂搂着女儿,一只手接过了手机,“喂,晚晴吗?”
她以为,林晚晴仍然会像以往一样高高兴兴地叫她白姐,可是电话里只有死一般的沉寂,半晌,才响起簌簌的声音。那种声音白惠再熟悉不过,曾几何时,她经常会发出那样的声音,那是泪落的声音。她的心头立时就涌起了不安,“晚晴,你怎么了?”
“白姐,小快乐没有了……”林晚晴抑制不住心头的悲伤,终于是大哭了出来。
白惠当时就惊呆了。她好半晌才难以置信地问道:“怎么了,晚晴,告诉我,怎么回事?”
徐长风把手机递给妻子后,刚想坐下一吃饭的,但是听到妻子话声不对,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便伸臂将女儿抱了过来放到了腿上,问了一句,“怎么了?”
白惠此刻已是声音颤抖,“晚晴的孩子没了。”
徐长风当时也是呆了一下,他和黄侠都曾经对着靳齐说过:“你等着妻离子散吧!”
他和黄侠都说过这样的话,难道现在应验了吗?
以己心郁。徐长风突然间有些后悔,他不应该这样诅咒靳齐还搭上林晚晴和她的孩子的。
白惠已没有心思吃饭,她对徐长风道:“把孩子的奶奶叫过来带一下吧,我要过去看看晚晴。”
徐长风便点了头。
他亲自开着车子载着白惠去了林晚晴所住的医院。林晚晴很虚弱,脸白如纸,两眼更是空洞无神,白惠走过去的时候,林晚晴一下子就抱住了她的腰,泣不成声,“白姐,我的小快乐没有了,我的小快乐……”
感觉着胸口处的湿漉,白惠心如刀搅,她也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后来,更曾经因着小糖糖的“死亡”而痛苦万分,她能理解林晚晴的心情,能理解她所承受的痛苦。她搂着林晚晴的头,不时地用手抚挲她的头发,此时此刻,她能给予林晚晴的,不是多少安慰的话语,恐怕只是这样一个怀抱。
林晚晴哭了很久,身子不停地哆嗦,失去亲生骨肉的悲痛让她晕了过去。徐长风一直是在外面的,此刻叫了医生过来,白惠看着医生给林晚晴实施复苏抢救,她的眼泪无法竭止。
医生给林晚晴打了镇定,林晚晴渐渐变得平静,然后睡去了。白惠又在她的床边坐了一会儿,才离开,可是心头却是翻转得厉害。那个孩子在林晚晴的肚子里存在了那么久,由一个小小的细胞长成一个活生生的胎儿,可是一夕之间却又化成了尘土。她的心情由无比的震惊又化成了对那个孩子的可惜和痛苦,最后又全部转化成对林晚晴的怜惜和心疼。
是谁害了林晚晴呢?是谁推了她一把?一晚上她都在思索着这个问题,转天的一早,她又去看望林晚晴了。
白惠走进病房时,林晚晴深陷的眼睛直直地凝视着她,眼神可怕,却是嘴唇轻颤,“一定是楚乔,一定是的。”
白惠的心头当时就是震惊无比。
她的眸光不由望向她的丈夫,徐长风也看向了她,眼睛里也是含了震惊。
楚乔手段之毒辣,白惠再清楚不过,她残害林晚晴,那也是有极大可能的。白惠脸色很白,心头在发颤,而靳齐正好刚到医院,从外面进来,听到妻子的话,当时就耳根跳了跳。他的第一个反应便是:
“你别胡说,乔乔她不是那样的人!”
徐长风就站在病房的一隅,此时眸光向着靳齐投射过来,靳齐也是此时此刻才看到徐长风,他的浓眉登时一凛。
林晚晴早就气急了,她气得哆嗦,“我有感觉,一定就是楚乔,就是她!”
“你别胡说!”靳齐有些烦躁,林晚晴不由冷冷地笑了,眼泪晶莹,“靳齐,我的感觉错不了,一定是她!”。
靳齐便是越发的烦躁,“林晚晴你别胡说,孩子没了我也很痛苦,可是你不能这样随便给别人安罪名!”
林晚晴的眼睛里几乎都能喷出火来了,“靳齐,你真的不相信吗?呵呵,你怎么会信呢?楚乔在你的眼里就是女神,比你的孩子重要得多。”
靳齐脸上的肌肉难堪地扭动,神色便是越发复杂起来,“你别胡说,你别胡说……”
他嘟浓着说。
“请问,靳先生在不在?”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一个青年男子走了进来,这个人,靳齐见过,那是林晚晴出事的那家饭店的一位经理。
大家的目光便都齐刷刷地望了过去,那人的手心展开,上面是一只断掉的钻石耳环。
“这是昨天早晨清洁工在潭边捡到的,看看是不是靳太太的。”
那人的话还未说完,靳齐已经呆住了。
白惠可以不知道,徐长风也可以不知道,他却是知道,清楚的知道,那枚钻石耳环绝不是他太太的,她从来不戴那东西。他的喉结不由剧烈滚动起来,他一把揪住了那个人的衣领,“你确定是在潭边捡到的?”
“确定,靳先生。”那人惊了一下说。
靳齐的手一把将那人手心的耳环抓了过来,他放在眼前直直地凝视着那只耳环。
他送过楚乔一对这样的耳环,没有错,他是送过的,但是这个,会是她的吗?
不会的,这样的耳环不会只有她一个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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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晚晴哈,文后的评论有坚持留下那孩子,有坚持不留的,月没留下那孩子,所以指责声也出来了。
这篇文有那么多读者,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我该听谁的呢?我听了其中一方的,另一方来指责我,我听了另一方的,会有那一方来指责我,我是不是该写到这儿,就停下了,让大家来续写呢?
好了,不多说了,祝亲们天天快乐哈。(耐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