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万年来的心思
“难道是他？不！”灵曦赶紧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怀疑，“他那么弱，怎么可能会打得过那个恐怖的家伙呢？可那双眼睛……”
她似乎找到了重点：“他的银发中，也有一簇头发是五彩的！五彩的……”
“白微！”
灵曦惊讶的叫了出来。
“你在干什么？”胥看着她莫名其妙的激动，以及嘴里嘀嘀咕咕的话语，又听到大声喊着白微的名字，伸手摸了摸她的脑门儿，“生病了么？”
“呵呵，我……没事！”
灵曦不能告诉胥当时在红森林中那个少年的出现，她要信守承诺的，不是么？
“呃，胥不是想知道红森林发生的事情么？当时是这样的……”
于是，灵曦添油加醋的将当时发生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当然，她只说了那头三腿怪的事情，以及夜幽是如何将那头怪物化成齑粉的过程。
胥点点头：“这个世上，只怕也就只有夜家那枚指环，才能轻易做到将红森林的怪物顷刻间化为灰烬吧？”
“胥也不可以么？”
灵曦盯着他问道。
“我是神，但我不是万能的！”胥摇头，“更何况，这个世界上神奇莫测的事情很多，厉害的族类更多；所以，我的小灵曦一定要好好在忘川待着，乖乖长大知道么？在这一亩三分地儿上，胥可以保证你的万无一失；但若出了这里，胥我……”
他似是有些尴尬：“也许，便无法保证你的安全了。”
“胥很在意灵曦吗？”灵曦偏了脑袋盯着他，认真的问道。
“小丫头，想说什么？”胥一愣，转瞬笑道。
“胥爱过谁呀？能和灵曦说说吗？”她忽然又飞来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咳……咳咳……”
胥被灵曦的话呛得咳嗽了数声，他用奇怪的眼神望着灵曦，总感觉今日的灵曦怪怪的：“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被红森林的怪物给吓傻了？”
伸出手再次抚上灵曦的额头，胥不解的问着。
“那个……不羁妖王可是胥曾经爱过的人吗？”灵曦突发奇想，因为她记得灰灰说过，那个妖王好像是为了寻找胥专门来在忘川河畔的，“如若真是，你为什么要离开她呢？莫不是，她堕仙成妖也是因为胥？哇，胥还真是……”
“想什么呢？！”
胥纤长的手指在她额上弹了一个嘣儿，疼得她急忙捂住了额头，皱了眉眼盯着他：“你是心虚了？不羁妖王那么美，你为什么不要她了？是为了灵曦么？”
说到这里，灵曦的脸上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如若是因为灵曦而让胥不要不羁妖王了，那，灵曦岂不是和鲛人族长老一样的坏蛋了？”
“你这小脑袋瓜儿里到底装了什么？之前傻不拉几的，来了一趟魔宫，居然懂得了这么多？”胥双手抓住她的脑袋，仔细观察着眼前这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脑袋，想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了？
“灰灰说，那个妖王和你说了很多话，对吧？”灵曦不理会胥的疑惑，而是盯着他追问，“你可否和我说一说你与那个不羁妖王的事情？我想听！”
“灰灰这个嘴长的家伙，看我不撕烂他那张多事的嘴？”胥恨得牙痒痒，假若此时那灰尾猫在跟前的话，只怕便会遭殃；好在，他此刻还在灵曦的玉镯中没出来呢！
“讲嘛，胥……”
灵曦也使出了她那软磨硬泡的功夫，因为她知道，这千年以来，胥最无法免疫的也是自己这软哒哒磨人的功夫。
“好好好，我怕了你还不行么？”
胥无奈的笑了笑，将一双眼眸望向了渡船外无尽的黑色河水中，缓缓回忆着三千年前的隐约瞬间。
“哇，原来不羁妖王是这样成仙的？也真是苦了她这一腔的女儿情义！”
灵曦听完了胥的讲述，不禁感叹了一声。
“那你，那天在忘川河畔为什么不肯认她，并且还与她大打出手呢？你是真的……不再喜欢她了么？”
灵曦盯着胥，等着他的答案。
“小丫头，胥我从来与她没有过什么，也就无所谓要不要或者喜不喜欢了！”胥淡淡的笑着，将灵曦的脑袋往远处推了一下，“她是妖王，我是神；故而，我们……”
“再者，她只是我这万年以来漫长生命中曾经的一个过客罢了！如若这样就得为她负责的话，那……”胥摊摊双手笑道，“我这渡船上来回不知道渡过多少女子，那我岂不是一个个都得为她们负责？”
“可她不一样啊，”灵曦尖声叫道，“你喝了她父亲为她埋下的、只有到了嫁人的时候给夫君喝的女儿红！那不是别的酒，是只有她的夫君才能喝的，胥，你是不是傻呀？”
“所以，我给了她补偿啊……”
“就是那个骨头做的玉坠？可你不是也收回来了吗？”灵曦急了，大声道，“你这样对她不公平！”
“什么叫做公平？我从未喜欢过任何人，别说是她这样匆匆一瞥而过的女子，即便是这千年万年以来，我也从未对任何女子有过非分之想！”胥脸上的颜色变了，他的声音中蕴含了从未有过的怒气，“万年前在鹏山上我就已经知道，我将来要守护的人在魔界的忘川河畔十里花海中！故而，我这万年以来的心思，都在你身上……”
“我？”
灵曦有些懵了。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愣了半晌，才开口道：“可我，也就是个小精灵而已！那时候，你又怎知我是什么？”
胥摇摇头。
来忘川守护这个灵犀草精灵，乃是盘古大帝的命令，也是他存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任务。
所以，不论怎样，他都会好好守着灵曦，等待自己的万年劫。
“好了小灵曦，”胥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轻轻伸手揽住了灵曦单薄的肩膀，温和的说道，“咱们不说这些了好吗？如若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回去找妖王，并且给她一个交代可好？”
灵曦闻言，望着胥久久才道：“真的吗？”
“当然，胥什么时候骗过我的小灵曦？”胥笑着，脸上的笑容犹如春风，暖暖的甚是让人心安。
“这样最好！”
低了头，灵曦心里更加坚定了自己之前的打算。
渡船犹如一片叶子，在黑色的忘川河上飘飘荡荡往对岸而去；身后，那黑色的河面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