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小贴士,起床一杯热水,有助于身体快速清醒。)
眉头紧凑,像是陷入无尽黑暗。不断奔跑,不断追寻,那仅有的光亮。
天亮了。一片光明。
睁开眼睛,熟悉的天花板。
却,轻哼了声,自嘲的笑笑,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个办公室。
当然不是,要不然,他应该是抬起头来,而不是坐起身来。很久没见的摆设物件和若有若无的海腥味告诉了柳熙成,他在海上,在游艇里。
嘶~~~
像是被敲了一顿闷棍的脑袋生拉硬扯着思维的后腿,不过无所谓,就算状态如此,他的智商依旧足够将事实抽丝剥茧。
习惯性的伸出右臂,空落落的那里只有手表留下的晒痕,没有时钟。
下床,拉起窗帘。
明媚的阳光,湛蓝的海面,美好的景色扑面而来,而这证实了他的猜想。
二零一四年四月三日九时二十七分。
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几乎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消化着时间信息。
一个简单的午睡,竟然变成了两日的精神分裂旅游?
有点意思。
没信号,当然不可能有信号。随手将其丢到床头,对现在的他而言,没有信号的手机除了能够看时间外,基本是块砖头。
要逃出,需要别的工具。顺带一提,他可不像吴胜奂那样会开游艇。
气温偏高,却不酷热。两天的时间,不足让吴胜奂以游艇这种工具横穿赤道。
这说明,他虽然离岸较远,但应该是位于韩国海域。
还有的救。柳熙成下了一个判定。
穿过客厅,手指轻轻敲击金属和塑胶混合质地的墙壁。
只是稍稍动脑,不,应该是不用动脑,都能知道,四月一日那天的“合作晚宴”恐怕被吴胜奂搅和成一团乱麻。
嗯,公司事务有崔俊贤在盯着,烂摊子不会彻底铺开,事情也许还有回转的余地,这是他能够推测出的唯一好消息。
走到酒柜前,取出一个极具视觉冲击性的杯子。
吴胜奂的手笔。他的审美,从来没有这么不正常。
还有水。拿起瓶子,咕咚咕咚的倒入杯子,早上起来,他一般都会和一杯热水。他不挑剔,如果没有热水的话,冷的蒸馏水也行。
从酒柜里拿水,是不是很异常?
不需要惊奇。这个,外观精美价格高昂的酒柜,也只有名字叫“酒柜”而已。从里面塞满的密密麻麻的蒸馏水就能看出它的处境。
他不喜欢酒精。
天生的反感基因,再加上后来多次目睹下属醉酒后没品的表现,让他极少喝酒。
这不是一个合格领导应该有的样子。
所幸,家世不错,生意场上真的没几个人能够强迫他拿起酒杯。
自从一次失去自主意识,被患上“酒精过敏症”之后,他更是做到了滴酒不沾。
不喝酒,这一点,大概是他和吴胜奂,唯一的共同点。
不急不慢的举起杯子,仿佛现在落得如此处境的人不是他一样。
没有独自身处广阔海洋中的惊慌,没有辛劳成果被搞砸破坏的郁闷,也没有时间毫无预料被抢走的愤怒。
这算什么?
他曾在悬崖峭壁边的帐篷中复苏,也曾在飞驰在赛道上的跑车上惊醒。
最离谱的一次,“睡眠”长达两个月之久。睁开眼来,“惊喜”的发现自己躺在人生地不熟的中国乡村。
已经习惯了。
他的心理准备,从二十岁开始。
在失去了一周的时间,从学校外的酒店醒过来的瞬间,他就过上了这样的生活。
永远不知道另一个自己会闯出怎样的祸患,时刻担心着自己一觉睡去会不会醒来。
犯下的错误要自己弥补,盗走的时间只剩空白。
也许下一次醒来,就身败名裂。也许下一次恢复意识,就白发苍苍,奄奄一息。
浓郁到让人窒息的黑暗,取代了梦境。
怀疑自我,歇斯底里,渴望救赎,然后就只剩下可怕的平静。
就是在那一年,自己选择放弃深造。
放弃看似美好的自由,给自己还有身体里那个没有心的怪物加上无数道枷锁。
接管家族事业?
当然可以。这是他的责任,义务,也是梦想。
将自己看作机器,用下属当棋子,望向竞争者的眼神再没有半分慈悲。
对立者的失败是注定的。
因为他们不了解,他们的敌人,不是正常人类。
可怜?
不不不。
你理解错了。
他从不觉得自己可怜。
弱者才需要同情,强者不相信眼泪。
酒杯倒置,这是柳熙成的小习惯,只要喝完水,他都有这么一个习惯。
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现在准备工作充足,他现在要确定另外一件事。
一件决定他是体面的回去,还是灰溜溜的继续等待救援的事情。
卫星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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