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不要害怕,你我都是见过神仙的,这点小风浪算得了什么,这不,我们不是都好好的”杨大壮伸手拍着晴岳的后背,让他吐得舒服一些。
这晴岳不习惯坐船,风平浪静之时还好,一旦颠簸的太厉害,就不行了,这一吐就跟要丢掉半条命一般。
“行了行了,你这几巴掌上去,他哪里受得了本来不吐的,也让你拍出来了”,启轩自船舱中出来,喝止杨大壮继续拍晴岳。
杨大壮收了手,看着启轩道:“你倒是沉的住气,刚才我们几人的性命差点就被龙王收了去”。
启轩看着船后的大河,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今年已近五十,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本就想了残生与山水之间,这点惊险倒没什么,只是想起我等进仙山得遇仙人,却又无仙缘,又让我倍感遗憾,真是让我死前又多了一场憾事啊”
杨大壮笑道:“你是个有见识的,不比我等粗汉,能见到仙人已是大福缘了,再说下山之时仙人不是还赐给我等仙药嘛说是外伤一贴便能痊愈,也算是有所获益了”。
启轩只摇摇头,知道两人聊不到一块,便问船老大到达目的地还需多长时间。
船老大这会正在祈祷上苍,刚才一场风浪是他这么多年行船根本没见过的,那数十丈的巨浪哪里是河中所能生成,必是有精怪作乱,或者是龙王发怒,而自己等人能够安然逃生那就是上天保佑了。
听到客人询问,便收了心思,道:“快了,到西岐不过就一日功夫了,这次上了岸说什么得歇个一年半载的,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啊”。
启轩刚想跟他聊聊,忽的眼前一花,就见一位年轻的道人出现在船上,仔细一看,这不是昆仑山上的仙人嘛
这自然便是叶青了。
启轩忙下拜,叶青一把搀住,自己给不了他们什么,自然不能白受他们的大礼,这一来杨大壮等人也都看到了,纷纷靠了过来。
船老大被叶青施了道术,只顾着往前行驶,丝毫不觉周围之事。
船上总共六人,五个船客全是从昆仑山上下来之人,见了叶青便都明白刚才定时仙师搭救,纷纷上前施礼相谢,叶青自是一番安抚,这才让众人安静下来。
叶青问道:“你们几位这是要到何处如何一同乘了此船”
杨大壮兴奋道:“启禀仙师,我等二十余人下了仙山,便各自商议,有几位不死心,不愿离了仙山,还在昆仑山下转悠呢,想着能不能再碰到仙缘,有几位还在山下结庐而居,是打算不入仙山不回头了”。
叶青一听,真是长叹一声,这些人着实钻了牛角尖,求仙之路那里是这么求得,不过想到自己当年离家寻仙,若不是双眼破幻神通,恐怕也没有这等仙缘,其中机缘也说不上都是福缘,最重要的,修道人可不会出于所谓的同情收下弟子,至少对这些凡人,只可惜这些人着实太过痴了。
“还有一些人,觉得这昆仑山乃是天尊道场,对于收徒眼界势必太高,所以才没有被选上,即是这样,那就不如去往别的仙山,也许就能有一份机缘”。
听杨大壮这般说,叶青倒也没法说什么,毕竟谁知道那片云彩有雨不过以那些人的那般年纪,恐怕也都是希望渺茫的。
“最后便是我等五人,都是阴差阳错上了仙山的,也就没了那等寻仙之志。我当年误伤人命,不敢回归故土;启轩本就不敢再回帝都,只想四处游山玩水;晴岳想着回归故土安顿下来;这两位朋友也都想着找一处谋生。我等听闻西岐如今在西伯侯姬昌的治理之下民生安稳,乃是吾等最好的去处,故而这才结伴而行,租了这条船,往西岐赶来”。
叶青听完,才知晓这几位是要到西岐而去,想那姬昌如今也是一方诸侯了,只不知当年的聪敏孩童现在变成了何等模样。
叶青又跟几人闲聊几句,说起了国都沫邑之事,毕竟这算自己去过最多的地方了。启轩却笑道:“当年在朝中之时,帝辛便着手建筑新城,名为朝歌。原先不过是找了一些奴隶修筑,后来竟聚集天下能工巧匠,花费二十余年,方才建成此城,如今帝辛继位,必然迁都,想来也就在这几年了”。
叶青当年还曾到过朝歌一趟,负责建城的还是费仲,当时城池不过是个雏形,在空中鸟瞰之时便觉要比沫邑大上不少。听启轩这么一说倒也能想象其雄伟。
缓过劲来的晴岳也凑了过来,对叶青道:“仙师若是有闲暇,不若随我等到西岐一游,我故乡凤鸣以酿酒为名,必能让仙师心满意足”。
叶青看这少年倒是热情,就他最小,还只有他想着邀请自己,便笑道:“这凤鸣乃是何意”
晴岳回道:“当年老侯爷平定余吾戎之时,在我故乡碰到凤凰降世,便把凤凰飞空处改名凤鸣,只是当年战事惨烈,百姓十不存三,后来因为凤凰之故才不断牵来百姓,因凤凰之故,当地万物繁盛,水质也好,这才能够酿出足够好的酒,必定不会让仙师失望”。
叶青心中沉思,当年三千奉自己的命令辅助季历,就亲自见识了凤凰降世的盛景,今日这晴岳邀请自己前去,难不成有什么说法
或许就是凑巧罢了,叶青不再多想,自己如今还是回二仙山的好,毕竟这凡间就算去了也不会有什么用,还不如回山继续修炼或者去拜访一下各路道友呢。
想到此处,叶青便笑道:“我也是路过此处,才救下诸位,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们还是自行赶路的好,我这还要回转仙山复命”
刚说到此处,叶青猛地一抬头,便见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团乌云,还不等他有何反应,那“乌云”便夹杂这恐怖的啸声往下方砸来
“嘭”的一声,叶青都能感到脑袋被拍扁的声音,瞬间失去意识,连船带人一起被那直如挟天地之威的“乌云”一同砸入河底,良久,才慢慢飘出了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