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经理,你说的是真的?”
老支书的手哆嗦的厉害。
要想富先修路,这句话谁都知道。
这件事,也一直是老支书最大的心病。
从二十年前,他就一直为这件事奔波,只要是能联系的部门全都联系了一遍,可是二十年来这件事没有任何的进展,老支书一直以为在他的有生之年是不可能看到白甾沟的路能够修起来了。
万万没想到,真是万万没想到
“老支书,我说的当然是真的,我老板是何老师的学生,你们不相信我,也总该相信何老师。”
何静早在听到谭红梅的话的时候就完全傻了。
修路啊,这和翻建学校不一样。
她虽然来到白甾沟的时间不是特别长,对于交通不便给白甾沟带来的影响却清楚的很。
现在,她的学生,竟然要给这里修路。
何静看向张一鸣,看到张一鸣站在她的对面,嘴角淡淡的,波澜不惊,何静捂住嘴,无声的掉了眼泪。
“老支书,我相信谭经理,相信张一鸣。”
何静还很年轻。
她的热血是澎湃的,就像此刻,她觉得自己浑身发烫,那些沉寂在骨子里的东西再次全都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真是老天爷开眼啊!”
老支书。
晚饭就在老支书的家里。
中午的时候,老支书喊村里的青壮年把家里本来养着准备过年吃的肥猪直接宰了,张一鸣拦都拦不住。
除此之外,东家有鸡拎过来,西家有鸭拿过来,家家都把自己家最好的东西拿到老支书家里。
晚上吃饭的时候,老支书家的院子里,一共开了六桌,外面还有散桌,张一鸣没数。
总之,但凡是在白甾沟能够叫得上的人家都出了代表。
张一鸣、谭红梅、何静三人被安排和老支书一起坐在主桌。
对于白甾沟的乡亲们而言,这三个人是他们白甾沟的大恩人。
窖藏的白酒被搬上来,老支书亲自给三人倒了满满的一杯。
“我鲁马1964年到的白甾沟,84年当上的村支书,转眼36年过去了,我鲁马从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变成了糟老头子,这些年,我一直想让白甾沟富起来,想让老乡们过上好日子,想让我们白甾沟的娃娃们有出息,可是我鲁马没能耐,三十六年啊,什么都没做到,我对不起乡亲们!”
酒未下肚,老支书就像是喝多了,端着酒杯的手哆哆嗦嗦,酒洒出来也不自知。
下面有跟鲁马年纪差不多的人似乎一下子就被带回了那段他们都能理解。
相对年轻的人,虽然没有经历过那段时光,可是白甾沟的穷他们都是深有体会的,所以对于鲁马的已经定下来了,再有半个月就能动工。
谭红梅睡醒之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张一鸣。
此时天光还没有大亮。
山里的空气很好,晨光熹微之中好像还能看到淡淡的雾气。
“在想什么,还在回味昨天晚上的,张一鸣心里复议。
看样子,不是惊喜,怕是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