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手紧紧的捏了起来。关节失去了血sè。叹了口气道:“那时候情况危急。安道理说。他娘的就算墙上有个洋娘们。我也没有兴趣去理会。但是解连环的抓着我的手。力气极大。一看便知道是回光返照。命不久已了。我心念一动。便自然而然的顺着就转过头去。只是想略看一下。他临死前想指给我看什么。却看到壁画之上展开的莲花之内。竟然还有变化。莲花完全展开。里面那黑sè的部分。已经清晰了起来。”
三叔吸了一口烟。又顿了顿。才继续道:“后来我就知道。壁画的变化。虽然离奇。但是倒也不算难事情。必然是多层壁画重叠在一起。随着外面一层的挥发。里面这一层就显现出来。我仔细想过。事情应该是这样。当时的苦主虽然jg通奇y巧术。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意识不到。会有手电这种照明工具出现。他以为能够潜入到这里来的能人。也必然是使用火炬。而火炬一靠近壁画。壁画就会迅速的挥发。所以。如果是古人来倒这个斗儿。那他一到这照壁之后。就马上会发现壁画上的莲花开始展开。惊讶之余就能发现秘密。而我和解连环。恰恰是吃了这个亏儿。我们拿着手电四处寻找壁画的关键的时候。就没有了这个关键的提示。。。。。。所以我们找来找去也找不到----当然。当时我根本想不到这么多。我只是给莲花之内的东西给呛住了。”
三叔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显然当时的情况。相当的混乱。他必须努力去想。才能回忆起所有的细节。他吸了一口气:“那隐藏在壁画底层的黑sè影子。是一朵十籽莲蓬。而莲蓬之内。那十颗莲子。我看着非常异样。一摸之下。才发现。那竟然是镶嵌在墙壁里的十颗卵石。接着我的脑子的嗡了一声。我顿时就知道了。这十颗是什么东西了。”
我“啊”了一声。接道:“难道就是你在血尸墓的。挖到的那一种包着血尸的丹药?”
三叔点头:“不错。我对着那丹药有一年多的时间。ri夜研究。所以一看就看出来了。不过当时那种情况。突然看到这东西。我实在是没有想到。我更加没有想到。解连环竟然会突然去吃----吃这个东西!”
当时三叔撬出了其中的一颗。他知道丹药外包裹的“丹衣”落的则化。所以非常的小心。等拿到手上之时。他才完全确定。这丹药就是他在镖子岭血尸墓里倒出的是同一种东西。可就在他看着的时候。一边的解连环突然就一把抢过了那丹药。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动作之快。令人咋舌。
三叔眼急手快。马上就卡住了解连环的咽喉。想阻止他吞下去。但是已经晚了。就看解连环突然一阵咳嗽。一股青sè的粉末从他嘴巴里咳了出来。接着整个人就拱了起来。一下子挣脱了出去。
三叔一把扯住解连环。将他翻了个身。只见一大片红疹从他的胸口犹如莲花一般展了开去。接着就是他的双手双脚。那血红sè的犹如跗骨之蚂蚁一样迅速蔓延到了解连环的全身。他双手抓着自己的衣服用力扯动。嘴巴张大巨大。但是又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人似乎是极度的痛苦。
三叔吓坏了。贴着照壁远离解连环。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没有见过中尸毒的情景。如今一看更是头皮发麻。
他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解连环要吃这东西。一般来说古墓里的无论什么东西都是吃不的的。难道这也是那几个老外交代的?要是这样。解连环也太没心眼了。
然而更让三叔奇怪的是。折腾了不到两三分钟。解连环身上的血红sè的皮疹却开始消退了。他身上开始蜕皮。干枯的皮肉脱落。露出了里面的嫩皮。在三叔的惊讶中。解连环扭动着。犹如白蛇蜕皮异样。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整个一切发生的速度极其快。不到五分钟的样子。三叔整个人就蒙了。他转头看向墙壁上莲子。发现最后一层壁画也消失了。墙上只剩下一朵孤伶伶的莲蓬。和绿sè的九颗莲子。
讲到这里。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沉默了很久。我才问三叔道:“所以。你也吃了?”
三叔狠狠的吸了一口烟。道:“吃了。我有什么选择?”
我突然感觉到喉咙发疼。皱眉问道:“什么感觉?”
三叔苦笑摇头:“那种感觉。实在是没法形容。老子就算是死也不想再尝试了。不过。效果倒是真的。我疼的昏迷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恢复了正常了。”
他叹了口气:“我简直是欣喜若狂。那时候解连环还没有醒。我就跑了出去。发现外面的王。全死了。满的都是。就好像蚂蚁交配之后。那些公蚂蚁死掉一样。不过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拿挂在腰上的脚蹼一路扫一路走。就来到入口的的方。”
说到这里。他看向我。有点紧张的对我道:“那第三个人。已经不在了。我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也没有潜水器械。我估计是已经跑了。当时我想到自己怎么回去。解连环的氧气已经只剩下了一点点。而我的氧气也不够。我自信我的人品。我出去之后必然会回来见他。但是他。我就信不过了。所以当时我做了一个决定。我带着他的氧气瓶子和我的瓶子。下了水。我打算出去之后。再带足够的氧气下来接他。从当时来看。我没有做错。只有这一走。。三叔的眼神非常的复杂。我知道他肯定有点耿耿于怀。此时我知道了结果。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事实上。当时的三叔这样做的确无可厚非。虽然有点自私的成份在里面。但是是人应该都会这么做。不过如果这事情能够等解连环醒来。可能对他公平一些。
三叔看我的脸sè。显然知道了我的想法。继续道:“你也许感觉我当时不应该自己做这个决定。有点乘人之危。但是你想。以解连环这种xg格。他醒来之后。肯不肯呆在这里等我回来?此人也不是好人啊。他不可能信任我。那既然如此。我肯定是信任自己的人品。”
“但是。这样一来。他醒来一看自己的氧气瓶没了。必然是以为你想困死他。”我道:“何况你逼供的时候。已经说过狠话了。”
“这种事情。等我来接他的时候自然就明白了。当然。我是没想到接下来的事情。我连夜回到船上。等天一亮马上找了个借口再回去。可第二次进去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而在那墓顶那一块没有掉下尸体的鬼踏空里。我发现了他打的一个盗洞。此时我才知道。这海底古墓之内。还有其他的的方。你们入到海底。既然看到了天宫的模型。自然也发现了那几处盗洞了。对不对?”
我想起我和胖子闷油瓶再棺材底下发现的盗洞。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盗洞竟然是解连环挖的。我们还奇怪为何有人会再古墓的墙壁内挖来挖去。这解连环必然是再走投无路之下。采取了这个可以说是唯一办法的办法。
而解连环不知道古墓的结构。所以多有挖错路线。不过总归来说。他还是找到了古墓的其他部分。一个人在海底古墓中毫无希望的四处挖掘。越挖越匪夷所思。甚至还可能没有灯光。也难怪他会怨恨的在墙上写下:“吴三省害我。走投无路”之类的话了。他的死的时候。估计心中有着极度的仇恨。
三叔没有看见那几个血字。我想了想。如果说出来。三叔心里恐怕更难受。也就没有吱声。
最后解连环从哪里拿到的蛇眉铜鱼。尸体又怎么出现在礁石下。已经无从考证。想必他在绝望之中。找到了什么出路。但是水下古墓。就算能出来。也逃不过那一段海水。解连环终究没有逃过他的宿命。
而三叔心中对着这神秘的水下古墓心存异样。借口自己发现。带着众人下去的过程。在前面已经记述过了。
事情到了这里只算了解了一半。我心中逐渐通明了起来。就让他继续往下说。
三叔说。找到解连环尸体之后。气氛变的十分糟糕。而且自己和解连环素来不合。别人都知道。自己在那一天的行为又相当的反常。好几个人都以为是他杀了解连环。所以他抖出这个古墓。一来是缓解这种压力。二来。最主要的。是他知道。船上还有一个人。这个人身手了的。做事决绝。肯定江湖中人。但是他又实在看不出到底是谁。只要船一上岸。这些人就会各奔东西。到时候就无法追查了。而那些老外和这个神秘人的目的必然是海底的古墓。自己又没有能力来保护它。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古墓曝光。让zhèngfu来保护它。
三叔当时只想把事情捅出来。最后带人下去。是因为风暴的关系。他们的大船载着解连环的尸体回岛。这些事情也记述过了。基本过程就是这样。不过在古墓之内。当时三叔的却是装睡。如此好的机会。那个抓鸟手。必然不会浪费。他就是要看看。会不会有人在他睡觉的时候露出马脚。
我想起那时候闷油瓶的说辞。似乎提出探索古墓的。是闷油瓶自己。心里霍然。问三叔道:“那你有没有看出来到底是谁。是不是就是那个张起灵?”
他的身手。他的背景都十分的神秘。如果是他的话。事情也比较好解释。
三叔却摇了摇头:“他们出去之后。我跟在他们后面。此人确实相当可疑。但是。却也有更加可疑之人。总之。看到后来。我也不知道了。我是看谁都可疑。”
我想了想:“我记的刚才你说的时候。说解连环当时看到你的时候。非常的惊讶。我感觉这个反应。应该是解连环以为跟踪的不是你。而是另有他人。你想想看。解连环也许知道这个人是谁。他在船上的时候。最注意的什么人?”
三叔吸了口凉气。回忆了一下:“时间太久了。我前几年已经决定忘记这事情。要说解连环注意谁。我只感觉那驴蛋注意文锦。。。。。。。他娘的”三叔突然一皱眉头:“难道是她?不可能啊。身高不像啊。”
我心说。不是有人会缩骨吗?不过说这个似乎太悬了。缩骨是长沙一带盗墓村有名的绝活。却不是人人能缩。而且时间也不能太长。否则如何吃的消。要是文锦是锁骨的。那和三叔谈恋爱这么长时间。不是要了钦命了。
三叔也摇头否认。接着道:“不会是她。她不至于。她只要说一句话。我赴汤蹈火绝对没有二话。没必要搞的这样。我感觉必然是个男的。”
三叔都看不出来。我隔了这么多年靠几句话来推断。就更加不行。我们暂且不想这个。
三叔道:“那小哥儿带着那帮人出去之后。我就偷偷跟在后面。这古墓之内我其实已经很熟悉。也不用跟的太紧。他们进入到那个水池的墓室之后。我当时并不知道那水池底下还有通道。虽然我知道那个云顶天宫的存在。但是我不知道他们是相连的。我以为他们抖了一圈儿之后会出来。就呆在甬道的黑暗中。等了一会儿。他们竟然没出来。我心中一动。怕他们遇到的危险。就跟了进去。后面的事情。那小哥应该和你说过了。”
我这时候心中就有了个疑问。问道:“那他说你装娘们照镜子来引导他们过奇门遁甲。也是真的?”
三叔“嗯”了一声:“什么娘们?”
我把闷油瓶当时说的情况。重新说了一遍。三叔顿时睁大了眼睛。“有这种事情?”
我咧嘴。心说别说你不知道。然而三叔却真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站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他真的这么说?”
“当时的环境决定我肯定不会听错。”
三叔眯起眼睛。让我详细的再说一遍。我就努力回忆闷油瓶和我说的事情。仔细的说了一遍。
三叔听完。摸着下巴。连连摇头:“不对不对!这里有问题!”
“什么问题?”
“当时的情况。我在石阶上。雾气大浓。并没有看到。我可以用文锦保证我绝对没有下到下面去。也压根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劳资的机关。那小哥一面之词。不能就这么信他。”
我点了点头:“但是他当时的情况。我不认为他有必要骗我们啊。他甚至可以不和我们提这事情。我们也拿他没办法。”
“那如果假设他说的是真的。也有问题。你看这小子说的:我蹲在那里。他看的只是我的背影。他们所有的判断完全是靠那个背影。整个过程中。除了那个霍玲有可能看到了我的脸。其他人完全就只是凭借一件潜水服就判断了那是我。。。。。。。”
我“哎呀”了一声。心里回忆当时的话。发现的确如此。“这么说。这个引他们通过暗阵的人。不是你。是另一个和你背影甚至相貌都有点类似的人?”
三叔点了点头。脸sè变的非常严肃:“如果那小哥说的是真话。绝对是这样。真没想到。竟然在那极短的几分钟里。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我感觉到头疼起来。当时的情况如此混乱。能见度也极其低。闷油瓶的却有可能会看错。但是问题是。那个人是谁?他们一起下水的几个中。应该没有和他体型相似的人。不然凶手必然已经呼之yu出了。
而且。这个“三叔”。之后还引导他们进入了那镜子后的暗道内。最后。似乎还将他们迷倒了。如果那不是三叔。此人就成了整件事情的关键了。
三叔此时陷入了沉思。似乎真的是不知道有这么一段插曲。而我。不禁又有点怀疑。
三叔说到这里。几乎是天衣无缝。一向只有事实才是天衣无缝的。但是想到他突然抛了一个“第三者”出来就有点不安。在整个过程中。这个第三者极其关键。我突然想到是否此人。会是他放出来的烟雾弹?
有一个公式。就是要使一件事情变的合理。最后的办法就是在所有关系人物之外放一个神秘的边缘人。把一切没发解释的事情推向这个人。那很多事情都可以方便的顺过去。
刚才在海底墓室之中。他所说的这个第三人。我咋一想没有特别的感觉。真的觉的此人只是有些神秘。和主要问题没什么关系。但是如今去想。却发现这个人在“池底”这里成了十分关键的一环。也就是说。如果三叔不在前面的述说中埋下“第三人”伏笔。那“池底”这个的方。他就解释不过去了。
这就有点让人感觉到不安了。因为此人的作用。太过重要了。
三叔看我的脸sè。知道我在怀疑。有点不悦。问道:“怎么?又他娘的不信了?你三叔我现在在你心里。就不济到这个的步了?的。我可早和你提过了。我说归说。你爱信不信。”
我赶紧摇头。搪塞道“我只是在想。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既然可以让人认错是你。肯定和你体型要非常相似才行。”
“这我也想不通。”三叔有点怅然:“首先的前提是。那小哥的说真话。”
我还是摇头。我想的不是这个。我想到的问题是:可以被选择的人物已经不多了。
他们一共十个人。除去三叔。文锦。闷油瓶。霍玲。解连环(死了)。和一个送他回去的人。那就只剩下李四的等四个人。如果闷油瓶说的是真的。那这个人应该就是四个人之一。这四个人中应该还有一个是女人。那其实只有三个人可以选择。
除非是有我不知道的第十一个人存在。不然。这件事情实在很难解释。
“后来又如何?”我想起闷油瓶说的最后的那一幕。似乎是指三叔将他们都迷倒了。但是当时他已经迷倒了。他只是看到了三叔的一张脸而已。到底事实如何。也没有定论。就让他说下去。
“后来?”三叔揉了揉眼眶。眼神又迷离了起来。停了好久才道:“我一直跟在他们后面。他们这几个人也算厉害。竟然给他们找到了解连环的挖的盗洞。不过我最想不到的是。他们竟然能顺着盗洞。到达那个没有任何旱的甬道可以到达的墓室。而且。打开了那只铁棺材!”
“什么!”我几乎跳了起来。心叫:“不可能啊!”
闷油瓶的叙述中。他们不是给迷倒了吗?然后他们的记忆就停止了。他就失去了记忆。怎么会还能顺着盗洞----
我最害怕的事情来了。一直以来。听到三叔和闷油瓶经历重叠的部分我就非常紧张。怕出现那种牛头不对马嘴的事情。那样就说明他们两个中。其中一个肯定在说谎。但是我已经做了这种准备。不过一路听过来。我却发现两个人的话大体能对上。我已经有点安心。心想就算不是100的真像。也应该是靠近事实了。没想到到了最后。却突然出现了完全不通的叙述。
三叔看我的反应。很有深意的一笑:“怎么。他没对你说实话是不是?这倒也不能怪他。看到了那种东西。谁也不会说实话的。打开汪藏海的棺椁。是整件事情中我最大的震惊。你绝对想不到。他们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我紧张的抖起来。问道:“里面。难道不是汪藏海的尸体吗?”
三叔看着我:“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尸体。他们一打开棺椁。就一个一个好像中了毒那样晕了过去。我以为他们中了毒气。屏住呼吸急急过去一看。就看到了棺材里的东西。咋一看是一团麻织的衣物。我用匕首一挑。挑了起来。才发现不是”
“到底是什么?”我着急死了。
三叔吸了口气“那是一张完整的人皮。而且。那人皮。极端的古怪。让人一看。就汗毛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