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白摇了摇头:“我没事!”
一抬头间,却见周围百姓气氛不对,望着他们的眼中似乎都带着愤怒神色。
周一文到底是筑基期的修为,被李三白一剑破了灵蛇鞭后,此时已恢复了一些,当下面色阴沉,看向李三白与晏青槐:“你们两个是什么人?为何要阻我捉拿妖族?”
“不错!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阻周老板捉那牛妖?”
周一文此言一出,竟引得周围百姓群情激奋,向李三白与晏青槐指指点点,怒声呼喝。
“周老板降妖除魔,保我徐州城一方平安,你们为何阻拦?”
“你们维护妖族,难不成你们也是妖”
……
“这……”
李三白与晏青槐望着周遭情形,一时愕然。
两人先前也曾听说吴国之人痛恨妖族,却没想到居然到了这般地步。
“三白,怎么办?”
晏青槐心中惊慌,身子向李三白靠了靠。
李三白心念电转,朝那牛妖看了一眼,此时那牛妖仍在使出“铁骨铮铮”的法术,与周一文手下护卫斗在一起。
妖族自修行后,会逐渐觉醒一个本命法术,这个本命法术无需晋级筑基便能使出,是以这牛妖虽只是练气期的修为,却能使出那“铁骨铮铮”。
“此时群情汹涌,若再执意救这牛妖,便是犯了众怒。”
“不如先就此作罢,等周一文将这牛妖带回文景客栈之后,再伺机而行!”
李三白心中打定了主意,便向周围徐州城的百姓一拱手:“诸位,我方才说过,同这周一文打斗,是因他打了我的马!”
“此时我已为我的马出了气,便请周老板收了你那流沙术,让我带我的马回去,如何?”
李三白一边说着,一边转身看向周一文,周一文面色铁青,却也知道见好就收,当下“哼”了一声,甩出一道符箓,落向那黑马陷身之处。
便见一道白光落下,那流沙术渐渐消散,黑马打了一个响鼻,前腿一扒,后退一蹬,从流沙之中跳了出来,“踏踏”两下,奔到了李三白身旁。
“咴~”
那黑马咬住李三白衣服,扭动脖颈,将李三白向铁牛的方向扯动,似是在请求他能出手相救,助铁牛脱困。
然而此时形势所逼,李三白心中又已打定了主意,便扯着那黑马缰绳,道了声“走吧”,同晏青槐向文景客栈而去。
待他们走后,周一文冷笑一声,手中灵蛇鞭一扬,“啪”的一声,抽打在了那铁牛肩部,这一鞭乃是他恼怒之中抽出,力道极大,一鞭便抽的铁牛一个踉跄,被围攻的一众护卫一拥而上,五花大绑。
周一文拿下了铁牛,向着周围围观的徐州城百姓拱了拱手,面色难看,却仍道了声谢,而后便命手下护卫抬着铁牛,也自离去。
李三白同晏青槐回了文景客栈之后,客栈正为丢了两人的马焦急,此时见他们自己将马寻回,又惊又喜,对李三白与晏青槐一阵之后,便有一名年轻妇人过来,在客栈大厅之中迎上了李三白两人。
那妇人穿一身蓝色翠烟衫,肩若削成,腰若约素,一身窈窕,衬着白皙如玉的肌肤,与一张宜喜宜嗔的面孔,恰如桃花开时、蜜桃多汁,正是女子最诱人美丽的年纪。
李三白见了这妇人,眼中不由露出赞赏,晏青槐在一旁见了,撅了撅嘴。
那妇人行到两人身前,便微微一笑,盈盈一礼:“妾身余春燕,乃是这文景客栈的老板,因为客栈丢了两位的马,特地过来致歉!”
“还请两位不要同小店计较,小店愿意稍作补偿,可好?”
李三白听了,不置可否,晏青槐却是轻轻哼了一声:“你们客栈连一匹马都看不住,防护如此差劲,怎么让人安心入住?”
余春燕面上笑容不变:“晏小姐说的是,只是我方才在马厩中查看过后,得知此次意外乃是因为两位的马以口舌撕下周老板捉的牛妖身上的镇压符箓,让那牛妖恢复了修为,才挣脱束缚、撞破牢笼,又骑了两位的马逃走。”
“此时我们已为两位的马安排了专门的马厩,同那牛妖隔开,定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你……”,晏青槐面上微怒:“照你这么说,还是我们的不是了?”
“绝无此意!”
余春燕连忙摇头:“安排不当,也是我们客栈的疏忽。我说这些只是好让晏小姐知道,我们已采取了妥善措施,你们可以安心入住。”
“为了对你们补偿,你们这次在我们客栈入住的费用,小店愿意减半。”
“哼!”
晏青槐冷哼一声:“既然如此,希望余老板不会再有下次了!”
说罢,便“蹬蹬蹬蹬”,踩着楼梯上了二楼,竟连喊都没喊李三白一声。
李三白见状,微微诧异:“青槐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余春燕掩口一笑:“似乎是因公子多看了妾身一眼!”
“这……,是这样吗?”
李三白顿觉尴尬,哈哈干笑了两声后,向余春燕拱了拱手,也上楼回房去了。
却说到了半夜,李三白悄悄出房,下了楼梯,摸向文景客栈后院,寻那马厩所在,要去救那牛妖。
这文景客栈的后院却是一座花园,此时已是三月中旬,园中花卉开了大半,在清朗月色下微微摇曳,借着夜风送出淡淡幽香。
李三白蹑脚而行,专寻那幽暗偏僻的路径,避免被人看到,行了一会儿,突见前方一片花丛摇动,花丛之中站了一名女子,却是晏青槐。
“青槐?她做什么?”
李三白心中疑惑,便没有现身,收敛自身气息,躲到了旁边一个阴暗角落之中,看向晏青槐。
却见晏青槐穿着一身青色绣花长裙,踩了一双云纹金缕翘头鞋,黛眉微皱,双手攥着,正在花丛间来回踱着步子。
月色朦胧,淡淡月辉落在她的身上,照出她高挑袅娜的身形,与浑然天成的柔情。
晏青槐来回踱步,偶尔转身面向李三白时,便可瞧见她未施脂粉的脸上,容颜娇美,宛如美玉,而她一身白皙细腻的肌肤,则似是从天上月光之中,截下了一段最纯最美的白。
李三白望着这个自己内心倾慕的女子,越瞧心中越是欢喜,心里渐渐宁静,一时竟忘了此处何处,此行何意。
晏青槐踱了一会儿,突然止步,似是下定了决心,伸手入怀,从怀中取出了一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