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并没有在张三峰的工厂里的呆太久，天知道此时有多少双眼睛正在四处寻找他。
他在这里逗留的时间越长，花花就越容易暴露行踪。
“这就走了？”张三峰倚着工厂大门，招呼李哲和诸葛大力：“要不留下来吃个晚饭？”
“算了，我怕你在饭里下药，企图强行占有我。”李哲拉开副驾驶的门，转头风情万种地看了张三峰一眼。
其实张三峰这个人，不谈公事的时候也没那么讨厌。如果他能缄口不提天网公司的阴谋，李哲但是很愿意和他做酒肉朋友。
张三峰随手拍拍车前盖：“占有你有个屁用？到时候你身在曹营心在汉，跟花花联手拆了我的公司，那我上哪说理去。”
“你说的这事儿还真像是我能干得出来的。”李哲哈哈一笑坐进车里：“别总是一天天打我的主意，好女不嫁二夫，这点节操我还是有的。”
“笑话！就你还谈节操？”张三峰后退两步，为李哲让出道路：“出去的时候留神，别让别人把你带走。我可不想一天之内两次化身超级英雄出去救人。”
李哲只是随意地摆摆手：“放心吧。就算你去救人，也还是个反派，洗不白的。”
这一次换诸葛大力来开车，李哲决定暂时做一个柔弱的美男子，依偎在诸葛大力身旁。
“喂！你干嘛一直用这么肉麻的眼神看着我！”
尽管诸葛大力在专心开车，但依然感觉到李哲的目光像一只恬不知耻的手一样，在他的身上摸来摸去。
“看见你开车的样子，我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李哲的眼神中既没有哲学思想，也没有科学态度。
“什么？”诸葛大力觉得李哲多半说不出什么正经的东西。
李哲抱着保温杯，眯起眼睛晒午后的太阳：“大男子主义都是相对的，并不是永恒的。”
“这话怎么说？”
“遇到你之后我才觉得，有些时候我也可以负责‘貌美如花’。”
“这岂不是在暗示要我赚钱养家？”诸葛大力开车下坡平稳得好像在平地上一样。
“那倒大可不必。”李哲懒洋洋懒洋洋地好像下一秒就要睡着：“赚钱养家那是你家爷们儿的事，不过家里的车交给你来开，我没意见。”
“大男子主义！”诸葛大力瞪了李哲一眼：“不过你说要交给我的是路上的车，还是……”
她小声说了几个字，就看到李哲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困意一扫而空。
“你突然提速，搞得我有点猝不及防。”
似乎是受到了诸葛大力的鼓舞，李哲忽然觉得为了配合新基建计划的精神，已及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他们卧榻上的小车也是时候提提速了。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诸葛大力发现李哲的眼神中竟然充满了一种别样的期待。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应该把李哲那些邪恶的想法扼杀在萌芽里。
“好吧，说回正题。”李哲也知道提速是一个循序渐进的长远计划，不能急在一时：“这几天咱们就暂时不要回公寓了，出去玩两天，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之前在工厂的时候，张三峰已经帮忙检查过，他们这辆车子上并没有什么监听设备。所以此时，李哲才敢放心大胆地说话。
“特别是小黑那边，千万不要对他透露什么有用的信息，最好现在就把他拉黑，一句话都不要跟他说。”
“这么严重？”诸葛大力虽然聪明，但却并不代表她在每一件事上都会比李哲敏感：“你是说小黑的通讯已经被人监控起来了？”
李哲觉得不光是小黑的通讯，可能就连他和诸葛大力到手机里都藏着一双眼睛。
否则张三峰也不会用的放鸽子这种略显愚蠢的方法传话。
“想要得到一个人的手机通讯内容并不是什么难事。无论是从正当的渠道，还是在私下里做手脚。”李哲有些头疼。
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没有隐私可言，一举一动都发生在别人的眼皮底下。
诸葛大力看了一眼李哲：“别愁眉苦脸的，换个角度想想，我们两个已经好久没有出去玩了。今天黑心老板终于舍得给我们放假，下一站我们应该去哪里？”
李哲划拉了一下手机地图，左左右右端详良久，终于决定了这一次的行程路线：“第一站沙家浜，咱们去看看传说中的芦苇荡，继承一下先烈们的光荣传统。”
诸葛大力表示同意：“你确实应该提升一下自己的思想境界了。”
李哲划拉着地图继续说：“然后再去苏州看看园林，去无锡看看南长街，去常州看看竹海，去镇江会会白素贞，然后北上扬州……”
“stop！”诸葛大力靠边把车停了下来：“用不用我再开车带你去一趟西伯利亚？”
李哲竟然还认真地考虑了一下：“那倒也不用，关键是我没带护照。”
“……”诸葛大力闷不吭声，开着车子掉头往回走。
“怎……”
李哲刚要说话，却被诸葛大力拦住了：“别跟我说话，我怕我忍不住要打你。”
按照李哲说的路线，少说也有三百来公里。这个坏家伙是觉得终于有了免费的司机，不用白不用吗？
看着诸葛大力抿着小嘴气鼓鼓的样子，李哲小心翼翼地询问道：“要不……”
“什么？”诸葛大力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打人是不对的。
“要不我来开车？”李哲用手指勾勾诸葛大力的下巴。
“开什么开！”诸葛大力的小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车子停在红灯前，她低头就要咬李哲的手指。
“那咱们就去昆山转一圈，顺便还可以接着悠悠姐的名号去吃两碗双皮奶。”李哲记得唐悠悠有个开甜品店的粉丝，就在昆山。
诸葛大力瞪了李哲一眼，车子一路向前开停在了火车站门口。
“楞着干嘛？买票去呀。”早在李哲说到常州的时候，诸葛大力就已经把车载导航的目的地改成了火车站。
反正她和李哲这一次是纯旅行，又不带什么目的，自然也不怕有人顺着火车票查到他们的行踪。
“那我的车怎么办？”李哲心疼自己这辆小老婆。
“在公寓群里问一句，看看谁有时间帮你把车开回去。”诸葛大力已经开始往外拎行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