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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九心里有一些微的沮丧。虽然上小学的时候班里同学总是嘲笑她,但是她真不觉得自己能笨到这种程度。
可今天发生的种种一次次打击了她,先是走错房间导致自己被迫去了一趟警.察局,然后第二次还是没认对那女孩家的门牌号,到最后也没搞清楚李伯孙子的学校到底是她以为的第二中学还是第二十一中学。
来江市前,她的生活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问题。
到底是哪里出差错了呢……
冯九百思不得解,但眼下也不能傻站在这儿,李琛没接到,她今晚住哪儿都是个问题,她身上钱不多,不敢随便找旅馆歇下。
就在出神间,她忽然听到一声吼,她闻声立刻看过去。
隔壁学校门口不知道发生了事,感觉像是在打架,围了一圈人,几个校园保安冲了过去,嘴里大叫着:“喂!你们几个哪儿学校的?!干什么?!”
闹事的人估计是外校学生,一听到保安的大吼,几个人如鸟兽般逃走。人群渐渐散去,冯九打眼看去,空旷的校园门口,一个白衣少年略显萧条地站着。学校的保安拦着问了他几句话,不过应该什么都没有问出,因为冯九看见少年一直在摇头。
冯九有些吃惊,她没想到学校门口还能发生这些,明明还有那么多人在。
只是没一会儿,冯九就没心思想这其中是什么原因了,因为有让她更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她走近后才发现那个人她很是熟悉。
那不就是李伯的孙子吗?
“李琛!”
从她身边将将走过的少年蓦地回头,却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皱起了眉头。
“是你。”
好像没听到他话里不悦的情绪,冯九倒是松了一口气。他还认识她。她就怕李琛不记得她是谁,到时候问起来她解释不清楚她为什么来找他就不好了。
不过看样子李琛应该是和李伯通过电话知道她要来了,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说了句“跟我来”就径自往前走了,冯九赶紧几步追上他。
“刚才……他们是欺负你吗?”
她看见他脸上有几处淤青,应该就是刚才打架后留下的痕迹,虽然她也知道这个年纪的男孩儿自尊心很强,很容易被激怒,但怎么说也是李伯拜托她照顾他,她不能当作什么都没看见,要是影响他高考就不好了。
不过李琛并不如她所想,只是很随意的回了句:“他们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
冯九装作相信的样子点点头:“这样啊。以后小心点。”
真要说来,她想起她是有听见闹事的那几个人中最后有人逃跑的时候是骂了李琛的名字,她没听错才对。
不过既然他不想说,她就不问了,她没那么闲。
不过有件事她得确认:“李琛,你学校是二十一中吗?你爷爷给的地址上怎么写的是二中?”
她话音落下,李琛的呼吸声突然变得粗重又不耐烦。
“怎么这么几年,你还是这么笨?!”李琛忽然停住脚步,终是忍不住,回过头骂她。
“……”冯九无言,觉得自己吧,还是别跟这个脾气阴晴不定的一般见识。她本来一直把李琛当成小孩子,再加上他现在是备考特殊时期,还是他为大。
只不过李琛一点都不领情,越发的不耐烦,深吸一口气才说:“你不知道你有阅读障碍症吗?!”
冯九愣,耳朵里听到一个极为陌生的词汇,陌生到她连复述都成问题:“……阅……什么症?”
李琛看她全然不知的样子,觉得自己完全是对牛弹琴:“你这辈子就这么蠢死算了!”
冯九默了默,这孩子的火气怎么这么大。
她忍,忍过他高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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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因为李琛莫名其妙的怒火,两个人比冯九想象的还尴尬的一路回了李伯给他买的那套房子。
巧的是,跟那个女孩的家是同一个小区,只是不同楼。
进了屋,李琛就扔了一把钥匙给她,然后给她指了房间就回自己屋了。
李琛早早睡了,冯九无事可做,躺在不熟悉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不过她倒是仔细想了想,最后决定明天去找份简单的工作,攒点钱买些书来看,虽然李琛的话没把她伤到,但是他说的那个什么病症她真的很在意,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
再一个,她年龄大了,不知道学校会不会收,再加上她还要看守墓园,只能自己学一学。其实说来她原先抵触读书学习的想法能改变,也是多亏了周尧,他是挺不正经,但是正因为他,让她第一次正视自己过往单调的生活。
她才二十二,却活得像个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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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冯九早上起来给李琛做了早饭,之后她就出了门,在江市繁华的大街上转了一上午,终于找到一个咖啡馆的服务生工作。
这是唯一一个不计较她打工天数的地方,不过也是她来得巧,整好顶别人的班,只是这店里的服务生制服叫她觉得有些羞耻,裙子短,还有点露胸,她很不习惯,每次穿上都格外想念墓园的工作。
就这样,出门在咖啡馆打工,在家绞尽脑汁做营养又好吃的饭菜给李琛,冯九平安无事忙碌了三天。
直到第四天早上。这天她是晚班,刚到岗没多久,端着两杯咖啡给在外面的露台坐着的客人,杯子刚放下,她这不经意一瞟,竟然瞟到了熟人。
是周尧。
她开始怀疑江市是不是很小。
“冯九?!”
周尧和一个女人一起的,冯九看到他的同时他也看到了她。
周尧太吃惊了,他没想到自己想了几天,找了几天的人居然在自己公司楼下的咖啡馆做服务生!他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你怎么在这儿?”周尧忍下几分不悦,皱着眉头问冯九,见她也有些呆愣的模样心里更是烦躁,丢下那个女人,直接一把拉过冯九将她拉到露台旁的观景小林中。
周尧很气,要知道这家咖啡馆的制服是出了名的惹眼,她自己是不知道,她这副模样有多招人惦记。或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有人向她伸出了咸猪手……想到这种事很有可能发生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下意识紧紧拥住了她。
这一相拥,叫两颗心都在颤抖。
炎炎夏日,他心中的烦躁却压不住身上的寒意,冯九身上也凉,这凉丝丝的感觉像是一剂镇定剂,叫他浑身上下舒服多了。
但冯九知道他不高兴了。
“周尧。”冯九觉得这样抱着不太好,这本来也是公众场合,再加上两人也不是谈恋爱的关系。
只是周尧听得眼睛一亮,得,还知道主动叫他名字,不像之前那样冷冰冰不搭理人,这次比在青石镇的时候乖多了。
周尧以为她会热才松开她说:“那天晚上你怎么跑了,我找了你好几天,知道我有多急吗?”
他乍一说“那天晚上”,她还真没想起是哪天晚上,愣了下,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那天晚上我有点事。”冯九往下扯了扯制服裙子,因为她发现周尧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往下看,“我本来打算等你不忙的时候再去谢谢你的。”
周尧笑,步子渐渐逼近她,将她逼到了树下,见她退无可退,倏地长臂一伸撑着墙圈住。
他最喜欢这样对她,因为被这样圈禁的她显得格外娇小,他只要稍稍逗弄她,就能如愿的看到一直冷静自持的她故作镇定的无措,还有因为羞怯浮上两颊的淡淡的粉红。他这几天想她想的紧,甚至会直接在脑海中剥了她的衣服,幻想着,若是在床上也那样欺负她,她漂亮的身体是否也会泛起这样诱人的粉红?
“我的好小九,我每天都很忙,你的意思,是不用谢我了吗?嗯?”
他故意哑着性感的嗓音拖长了这末尾的一声“嗯”,配着那微微上扬的语调,当真有种余音绕梁的感觉,只是这余音,却是说不得,道不明,又妙不可言的诱惑之音了。
“也不是……”冯九气弱的反驳,只觉得这人怎么总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那又是什么意思?”
“我……”
刚开了个口冯九就说不下去了,论嘴皮子,她真的说不过周尧,他总是能抓住她话里的毛病叫她难以回答。
“我有想过好好谢你的……”
周尧靠的更近了:“好小九,你明明知道我想要什么,你也明明喜欢我,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轰!!
冯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她怎么感觉胸腔之中像是炸雷了一样,但是想到和他一起的那个漂亮女人,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把话说出口的:
“你这是找我出轨?”
白嘉瑜思量了下,手机一个震动,谭瑶的图片就发了过来。
一张是两人接吻的照片,一张是那女人的正脸照。照片像素好得很,恐怕放大连那个女人几根睫毛都能看清。
白嘉瑜气得咬牙,想摔手机,可想到照片还在,只能强忍满腔怒火,把照片又转发给另一个人,要他帮忙查照片里的女人。
她相信这次周尧还是玩玩而已,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不管过多久,她才是在他身边最久的女人。
以前那些烦人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不就是在他的默许下处理的吗?这难道不是周尧对她的信任?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了。
一定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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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瑶看着周尧追着冯九往那边跑后,心里憋着气儿转了弯开着车悄悄跟了上去。
方寒看谭瑶这副就跟自己丢了男朋友要去抓奸的模样心有戚戚,忍不住在旁边提醒:“谭瑶……我们不是要去参加同学会吗?你往反方向走……要是被尧少发现就完蛋了。”
谭瑶把着方向盘,心里抖了一下,面上不屑地瞥了眼方寒:“就你这老鼠胆子,还能再小点吗?!发现了又怎么样,我们得让尧少知道外面那些女人都是不行的,只有嘉瑜姐才是最适合她的。”
方寒默了默,她很想知道,白嘉瑜到底给了谭瑶什么好处,才能让她一个谭家大小姐对她死心塌地,为她鞍前马后的。不过她知道谭瑶的大小姐脾气,没敢说,只小声说了句劝她:“那你着急也没用,尧少能在大街上吻那个女人,说明现在是他劲头最盛的时候,你去打扰他,只能适得其反。”
“你再逼逼这些试试?”谭瑶一个瞪眼甩了过来。
方寒惯性抖了抖,解开安全带几分怯意说:“那你去吧,这事跟我没关系,你停车,我自己去。”
谭瑶嗤笑一声,猛地一刹车:“哟,长骨气了,还晓得反抗了,行,你自己走,你能准时到会场算我输。”
方寒特别无语,只想知道谭瑶这千金小姐的书都读到哪儿去了?明知道周尧的脾气,还要虎口拔牙,是等着找虐吗?反正她已经提醒了,到时候真倒霉了可怨不得她,同学情分她已经尽到了。
方寒在街边等出租车,站了一会儿实在是太热,都想放弃自己回家了,可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她拿出手机一看,这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差点让她心肌梗塞。
又是惹不起的人。
她这是什么体质,总是招惹上她不敢惹的人物?
铃声不厌其烦地响着,方寒心情复杂,忐忑地接起电话:
“……喂,周先生……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