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校奎就成为了韩家山顶别墅区里的一名小保安。
保安队长叫张元龙,当天就带校奎认识了保安队的其他同事,加上他自己,保安队也就五个人。保安队中让校奎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个叫李迎伟的年青人,二十多岁,长得很英俊,身高足有一米九
这片别墅群进出只有这一条路。至于别墅内部,保镖比保安还多,四男二女。安全自然不用这几个小保安负责。
校奎一下午都在熟悉这里的规矩和环境。第一幢别墅是厨房,也是园丁、杂役和保安住的地方。旁边一幢是保镖们住,没有司机,保镖也兼司机的工作。
里面还有三幢别墅,住着韩家的人,韩老爷子是曾经的滨海市委副书记,已经退休。他有二男一女,老大叫韩志明,军分区的政委,也就是付芳的丈夫;老二叫韩志辉,现任滨海市委组织部长;小女儿韩志雯,嫁给了省城崔家,据说正在闹离婚。
第二天,校奎就一个人上岗值班了。穿着深蓝色的保安制服,头戴大盖帽。当时穿着在仪容镜前转来转去的校奎,他怎么看自已都觉得怎么像旧社会时的警察。在岗停可以坐,有人有车来时才站起来。
坐在岗亭几小时,闷得校奎都快睡着了。忽然一阵汽车喇叭响,惊得他跳起来。抓起桌上的大盖帽戴上,对着一辆想要进入的轿车糊里糊涂地敬了个礼。由于没有当个兵,也没来得及培训,敬礼极不规范:张开着五指,举到头上。让车上的人看到感觉很是滑稽!
听到车里的嘲笑,校奎极度不爽,见车上的司机不但不下车,还在那狂按喇叭,就拿上橡胶棍走到车前,敲了敲车门,冷冷地说:“下车!”
车门摇下,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三十多岁的长脸汉子,他皱了皱眉:“新来的吧?小家伙!”
“姓名?性别?职务?事由?”你不舒服,我还不舒服呢。校奎一连串的追问,长脸汉子傻眼了!才出门半天,世道变了?
道路的拦杆没有开启,车子也没法进去,长脸汉子只好忍住愤怒,说:“你们门岗不是有资料的吗?”
“哦?好像有!”校奎才想起来桌子上是放着别墅区里面每一个人的资料和相片,忙跑进去拿。
出来看了看长脸汉子,翻材料一个一个核对。搞得这个汉子很不耐烦。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看此人叫冯海南,三十二岁,职务是保镖,怪不得很牛!
还没看完呢,长脸汉子吼道:“小家伙,会不会做事呀?不会就滚回家去玩儿去!——张元龙那瘸子哪找来的废物?”长脸汉子吼道。
校奎怒了,挥舞着橡胶棍严厉地说:“下车检查!懂不懂规矩?”
岗停的设置,是以安全为第一要素的,也有许多条文规定。只不过,保安的地位实在是不能和保镖相比,时间久了,也就成了空文,对外人可能还有点用。但规定就是规定,今天冯海南遇到了一个认死理的小门卫,也只得低头下车,但他眼里已经快喷出火焰来了。
履行完手续,临上车时冯海南瞪了他一眼,威胁说:“你给我小心点,小家伙!”
上车,关门,点火,不想校奎又对冯海南招了招手,冯海南愣了愣,熄了火。校奎走到车窗前,对他说:“马哥,你的脸长那么长,你妈知道吗?”
长脸汉子一时回不过劲来,还真想了想:“能不知道吗?还有,我姓冯,不是姓马,记住了?真是没文化!”
“记住了!不好意思,马哥再见!”校奎一本正经地点头,还挥了挥手。
“咯咯咯……太有意思了,这人……笑死人了!哈哈哈……”开进去的车子内一片笑声。
冯海南是去接办完离婚手续的韩志雯和她的几个闺蜜的。车被拦下时,她们就在车里看着好戏,一翻有趣的对话把她们的肚子笑疼了!
今天回来的还有韩老爷子,都无一例外的受到了校奎的严格检查。老爷子的司机兼保镖刚想发火,但从后视镜看了看面部表情波澜不惊的韩老爷子一眼,也就乖乖下车。
作为一个家主,是很乐意看到这种现象发生的。如果这些安全人员都一团和气,那才是让人担心呢。所以当一个小保安气势汹汹地挥棍叫车子停下检查,韩老爷子也是认可和赞许的,在家门前他好久没看到这么认真的人了!
下午校奎刚下班,却被韩夫人付芳叫上了,让他陪她出去办事。
她准备去星月大酒店和晓港公司的林总谈一个项目的建设问题。因家里的人基本上都出去办事了,人少去又不太体面,就临时抽调付健去充充人数。
付芳的保镖叫庄菲菲,一个冰冷的美人儿,对人向来受搭不理的,尤其对着校奎这种小保安,就像大学校园里的中专部的同学一样,向来不受待见。
上车时校奎从后面快步走上前,走到庄菲菲身边时故意蹭了一下她那圆润的小屁股,她霍然转过头!
校奎笑嘻嘻地说:“啊,对不起!急了点。”
“你……流氓!小心我扁你!”她举起拳头对着他扬了扬。
“怎么了?”付芳已经上车,她在里面问。
“没事,芳姐,菲菲的身体粘了点泥土,我帮她拍了拍。”校奎忙回答付芳的问话。
“哦!那快点上车吧,别让人家林总等久了,那样不礼貌。”
“好的。”校奎坐上副驾驶室,感觉后脑勺冷飕飕的,转过头去就看到了两道杀人的眼光。
这小牛犊还没有训好,等哪天有空了拉来操练操练,校奎心里想到。
他们在星月大酒店待了一个多小时,事情谈好后往回走。车出了星月大酒店,往环城路开去,大白天的,城里的线路很堵,走环城路绕过去反而快很多。
一路行驶到城东,下了环城路不远,突然一辆大货车撞过来!坐在驾驶室里的一名保镖紧急制动,奋力扭转方向盘,车子往路边一斜坡冲去。由于小车的底盘低,不一会就托了底。众人只好下车。
下车时,校奎瞥见一辆中巴车门打开,下来七八条大汉,一种危险感袭上心头!他忙拽着付芳的手,嘴里说:“快跑!”一面不由分说就拉着她往山上跑去。
付芳遇到危险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很是配合着他,高跟鞋也不知什么时候搞丢了也不知道,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她才停了下来:“我跑不动了,鞋丢了,痛得利害!”
校奎弯下腰来,说:“上来吧,我背您!”
付芳犹豫了。校奎催促她:“快点上啊,您想死可别拉我陪葬知道吗?”
付芳心里那个气呀,这是一个小保安该有的姿态吗?但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嘴唇一咬,心一横,就爬上了他的背上。
校奎挺立起来,蹭蹭地就往山上跑。一跑才知道,为什么付芳不肯上他的背了。随着上山的节奏,前胸不断撞击着他的后背,给他带来一种麻酥酥的舒服快感。
校奎只恨山路不崎岖了,他心里喊道:让崎岖来得更猛烈些吧!此时的他,尤如一只被惊吓的小野兔,一路狂奔……
伏在背上的付芳,暗暗称奇:想不到这么一个不算健壮的身体,却有如此意想不到的超强爆发力,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如果付芳知道校奎那绵绵不断的动力有一部分来源于她的原因,不知她该做何感想?
到了半山腰,在一个岔路口,付芳忙叫校奎停了下来。
校奎说:“我背着你都不喊累,你伏在我背后还累了不成?”
付芳说:“我想解个手……”。声若蚊蝇。
“您想干什么?”校奎忙着喘气呢,停下来才知道两腿酸痛。
“我想尿尿!”付芳气道,这个小保安,太没有眼色劲了,对自己的老板就是这样的态度吗。
“哦,那就尿呗。”校奎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笑什么?到前面等我!”付芳终于发脾气了。
笑也不能笑,真是的,校奎嘟囔着,向前走去。没走两步,看见有块山石,就坐了下来。一面不停地拍打两腿。
忽然一声惊叫!是付芳的声音,莫不是坏人追上来了?
一想到这,校奎当即窜了回去!
在一草蓬边,看到付芳光着腚,在那里惊慌失措!
校奎忙问:“芳姐,您这是怎么了?”
“有蛇!有一只蛇咬了我!”付芳慌得语音都带着哭腔,女人都怕这些小动物,更何况是身份尊贵的韩太太。
“我看看!”校奎也顾不得想别的,如果韩太太出了什么意外,他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屁股,它咬了我的屁股!”付芳苍白的脸瞬时血红一片,死劲咬着牙。
付健上前摸了摸她腚上有红点的地方,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付芳跳开了几步,发怒道:“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我这不给您检查的么,您要是想死,那就随您的大小便!”校奎说着就走到她尿尿的地方去检查。
看到这个又气又恨的小保安居然蹲在她尿尿的地方不停看着,付芳不由大窘!变得扭捏起来。
校奎看过她腚上的伤口,不像是蛇咬的。以前在乡下,经常看过被蛇咬过的伤口,不是这样子的。
果不其然,他发现在芳姐蹲过的地方有一支毛草尖上带有血迹!
看来是芳姐知道有人在附近,慌乱之下来不及细看,就蹲了下去。这些毛草被山民随意砍断后,变干变硬杵立在那里,细皮嫩肉的部位坐下去,能不戳破个口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