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区的两人和早上刚出门那会儿状态完全不一样,江零榆还对“小屁孩儿”这个称呼耿耿于怀。
“你看你现在这个子,不就是个小屁孩儿吗?”秦越用手比了比她的身高,嗯…刚好到自己胸的位置。
他大学见到她,已经是高挑的长发女生了,长得也不大一样,虽说不是倾国倾城吧,但站在人群中还是会让人眼前一亮,特别是那双通透的眼睛。
“你暑假时是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不然咋从小短腿变成大长腿的呢?”
秦越说到小短腿的时候,江零榆能明显感到他的嫌弃。
“哼,现在我还是个未成年,发育空间大着呢!”
说完这话,江零榆一转头看到了32号别墅,矮小的护栏,使得庭院显得特别宽敞,一阵风吹来,栀子花香在鼻边荡漾。
她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琴房,想起曾在楼上每晚偷窥男神的情景,忽然笑了起来。
男神变班主任啊,真是噩梦。
秦越发现了她的变化,也停下来驻足。
“你不是说不喜欢他吗?”
“喜欢啊,长得帅的谁不喜欢?连莫书绎都知道我看见帅哥都想撩两下,你还不知道?”
对江零榆来说,对邻居是属于好奇,对班主任是肖想,不过只是对颜。
作为单身贵族,最好的一点就是可以肖想各种高颜值男神,不用怕男朋友吃醋,也不怕被人说劈腿。
“流连在花丛中,多好啊。”江零榆歪了一下头,露出没心没肺似的笑。
爱情什么的,还是不要招惹了,可怕得很。
看她说得这么云淡风轻的模样,秦越却认真了起来,看着江零榆那无谓的眼睛说道:“你可是想起了叶知帆?”
叶知帆?听到这个名字,江零榆努力地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然后释然地笑了起来。
可能秦越以为她还忘不了那个渣男。
她大步向前走去,甩着手,自在地说:“我能和他比?他那叫劈腿,我这是yy,他一个敢于付出行动的人,我可配不上。”
秦越提上来的心在这一瞬间放了下去,也在此刻觉得自己问的问题很愚蠢,江零榆多么潇洒的一个人啊,怎么会执着于过去呢?而且还是错误的过去。
到屋后,江零榆忽然想起刚才秦越把宝马电动车停在了车棚,问他原因,他只是说上班没时间锻炼,以后早上便跑步到车棚,再骑车上班。
那这样,自己也要跟着跑?
“诶,小叔,你等等。”江零榆唤住准备上楼换衣的秦越。
秦越转过身,疑惑道:“怎么了?”
“你把车停棚里了,我怎么办?”
“和我一起跑啊。”秦越觉得她这话问得极其没有水平,说完便又回过身,继续上楼。
江零榆冷笑一声,并追了上去。
“呵,秦越你怕是忘了念书那会儿,我拼死拼活借自行车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多睡一分钟!”
最后一句话说得理直气壮。
走在楼梯半腰处的秦越,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最底下那个有些生气的江零榆。
他忽然想捉弄一下她。
他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睛朝窗外看了看,是32号院的方向。
然后缓缓开口:“电动车多慢啊,我觉得你那陆老师有车,要不你以后坐他的吧?”
“秦…越!”江零榆脱下拖鞋,狠狠地扔向秦越,精准狠。
“啊!我的脸!”
“你的脸?蹭人家车我不要脸?”
“你偷窥人家的时候也没听你说过你要脸啊!”秦越赶紧跑回寝室,这小妮子发起疯来,十个他都招架不住。
“你也知道那是偷窥!我要是不要脸我就跑人家家里了!”
……
有时候打脸是来得如此迅速。
下午四点左右,江零榆被一道函数题困得焦头烂额。
这题都是陆阎王亲自出的,百度什么的早就放弃了,秦越那学渣更指望不上。
她以前在学校就是出了名的铁头娃,如果一道题没有解出来,晚饭可以不吃,晚自习的课可以不听,但这道题必须战胜。
放弃?她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
她手撑着头,咬着笔头,盯着这题,企图用碎碎念来解答。
“这题就几个字,为啥演算就得花上一页纸?”
“四象限坐标图上我都建了几座山了…”
“……”
“啊!!”江零榆挠了挠脑袋,瞬间头发凌乱。
她起身,打开窗户透气。
一辆黑色越野拐进了32号。
陆阎王回来了?
这题有救了!!!
满脑子只有函数的她来不及多想,拿着卷子就冲锋。
楼梯传来啪啦啪啦的下楼声。
“你慢点儿!”秦越听到动静赶紧从厨房里出来,然后就被她这两步并做一步的下楼方式吓得不轻。
“你去哪儿啊?”秦越见江零榆风一般地冲出了屋。
空中只传来了两个字:“问题!”
“问题?谁有问题?”
一双丹凤眼里写满了大大的疑惑。
而站在大门外的江零榆却犹豫了。
邻居就是陆阎王,说实话她还是没有缓过来。
本以为邻居应是温润如玉般的暖男,可事实上却是腹黑无情的阎王。
一想到他的那些无情的话——
“签字,走人。”
“办公室的门再开迟一点,你就上去替我讲课。”
“承认错误,并不代表能承担责任。”
“罚擦窗户三天。”
“罚抄一百遍尊师重道”
“……”
犹豫的江零榆拿起试卷,看了一眼题,忽然心一横,终究按下了门铃。
丢脸算什么?丢脸的事我江零榆干少了?
可来开门的却不是陆阎王,向她走来的是一位长裙飘飘,身材高挑的美丽女人。
江零榆记得这是今天在会场上看到的那个女人。
看着这婀娜多姿的身段,她在心底轻哼了一声,不是说不是女朋友吗?
这就往家带了?
果然是人面兽心!衣冠禽兽!
“小屁孩儿?”里面的女人眼中露出一丝惊讶。
江零榆发誓她不是讨厌这女人,她只是单纯地讨厌这个称呼!
她正想开口问她的年龄,却一抬头看见了女人身后走来的陆离。
他换上了眼镜,看上去很是斯文。
斯文?斯文败类!
这是江零榆脑海中首先冒出的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