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街人很稀少,只有几家小吃店还开着门,学生基本都在前街,很少走到后街来,后街生意不好做,很多店家关门关得很早。
望着周围一片漆黑,江零榆此刻心里有些发毛。
2012还是3g时代,而且这个地方信号似乎不怎么好,地图一直加载不出来。
江零榆点着屏幕的指尖节奏有些紊乱,但她一直在让自己镇静,保持冷静思考。
找不到路现在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找个有人、有光的地方。
至少能让人心里踏实些。
这样想着,她便四处张望着,看到左边那条路上的尽头闪着微弱的白色灯光。
路灯是昏黄的,所以那不是路灯,肯定是店铺。
她心中升起一丝安定。
江零榆准备向左边那条路走去,刚一转身,嘴就被人用力地捂住了。
这一瞬间,她大脑一片空白。
夜晚的风声灌进她的耳朵里,她却只听到了嗡嗡嗡的耳鸣声,她的大脑正在被恐惧占领。
身后的人力气很大,个子也比江零榆高出很大一截。
这,是一个男人。
她努力想回头看清这人,可身后之人牢牢地固定住她的脑袋,双手也被另一只大手紧紧握住。
江零榆很想用脚反击,但是浑身被吓得一点劲都使不上,心里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快跳出身体。
“唔!”江零榆试图发声来求救。
可是她却绝望地看到左边那条路上唯一亮着的灯也熄灭了。
街道进入无止的黑暗。
身后的人正在拖着她往更深更黑的地方走去…
这个时候她开始强迫自己冷静,冷静,冷静。
抢劫不可能,她一个学生没什么钱。
那是绑架勒索还是劫色?
难道是……杀了人夺取器官?
不管是哪一种,她庆幸的是歹徒没有直接给她来一刀。
这给了她思考的时间。
现在的她已经放弃了挣扎,正主动地配合着歹徒向前走去。
歹徒感觉也没那么吃力了,手上的动作也放松了些。
江零榆感觉捂住自己嘴的手已经松动,并且留出了一个可以说话的空间。
“大哥!”她小声地叫道。
手心一感觉到说话传来的热流,歹徒的手下意识又用力堵住她的嘴巴。
“唔!”
江零榆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快被歹徒压掉了。
“别耍花招!”歹徒声音低沉,眼神透露着凶意。
妈的,电视剧里的歹徒都至少会给受害者留两句遗言。
江零榆在心中骂了两句,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有经验的、有预谋的歹徒,不可能赤手空拳。
这个人应该是偶然遇到自己,并且跟踪。
这是…劫色!
刚想到这,她就感到肩上一凉,瞬间自己就被摁到了墙上。
但是,正是因为这个动作,江零榆双手被空了出来,她来不及多想,拿起手机就往歹徒太阳穴处砸去。
同时右腿竭尽全力,狠狠地往歹徒的裆部撞去。
“啊!”歹徒立即佝偻着身体,双手捂住裆部,脸部表情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
江零榆得逞后立马转身,准备逃跑。
可一瞬间手臂却被牢牢抓住,无法抗拒。
江零榆猛地一回头,见那歹徒恶狠狠地咧着嘴,脸上表情仍然很痛苦。
“敢搞老子?!”歹徒怒道。
等不及江零榆思考,歹徒便用力将她甩在地上。
江零榆弱小的身子从人行道的低阶上滚了下去,脸和水泥地的摩擦让她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她有些吃力地半撑着身子往后退,眼角和耳后传来火辣辣地疼。
双脚根本抬不起来。
“着火啦!着火啦!”江零榆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期盼着有人发现这一幕。
歹徒见状,立即扑在她的身上,用手再次捂住她的嘴。
江零榆顺势抓住他的头发,狠狠地向自己脑袋撞去。
“妈的!”歹徒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有些疼痛。
“你劲儿还不小啊!”
歹徒用一只手解下皮带栓住她的双手,确定她双手不能再有所大动作以后,他目光忽然变得玩味。
“没想到你这小妞儿还挺机灵,比以往的那些有意思多了。”
歹徒说话间,正试图用手解开江零榆的牛仔裤扣子。
江零榆不停地用脚蹬着,她觉得面前这人的手肮脏极了,每摸到她身上的一寸肌肤,她都觉得恶心至极。
大脑被羞耻和恐惧充斥着,她第一次觉得在男人面前,女人的反抗是多么的无力。
当歹徒压上来的时候,江零榆的泪水止不住地流。
身体还在做本能的反抗。
她只能望着漆黑的天,今晚的夜没有星星,她闭上眼睛,绝望得想和黑夜融为一体。
突然间。
身上的重量消失了,自己落入了一个踏实的怀抱。
鼻尖触到了柔软的衬衣,并传来淡淡的栀子花香。
不知为何,此刻她感到很熟悉,眼泪流得比刚才更加凶猛。
她用手紧紧地环住这人的腰,哭出了声来。
“没事了,没事了。”
陆离轻抚着她的背,看着怀中狼狈不堪的女孩,脑海中忽然闪过相似的画面。
同样的夜晚,一个女孩也是这样倒在她的怀里,他隐约还记得,心中还有因为失去所带来的痛苦。
他的记忆很模糊。
听到熟悉的声音,江零榆缓缓睁开眼,然后双眸惊恐地看着四周。
歹徒跑了。
江零榆忽然如一摊软泥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秦越你个大白痴,你旅游就旅游,瞎跑什么,老娘花十八万来找你受罪。”
“白青云你个大混蛋,我花了十八万,保镖都不给老娘配几个。”
陆离听到她的嚎啕大哭,心中反而放心了下来,还可以骂街,说明人还好。
“没事了。”陆离拍着她的背,轻轻安慰着。
江零榆泪眼汪汪地转过头,看着这张令人沉沦的脸庞,又扑进了他的怀里。
脸在他的衣服上胡乱窜着,把眼泪,鼻涕通通蹭在了这人身上。
“陆老师,哇……”
哭得撕心裂肺。
“……”
过了很久,江零榆感觉脸上的眼泪都快风干了,再也挤不出眼泪。
她也不再乱动。
就这样安静地抱着陆离。
约莫半分钟。
怀中的人抬起了头,眼角还有泪痕。
只见她双眼一眨,之前柔弱的神态变得异常坚定。
“陆老师,我要报警,我抓到了他的头发,我要交给警方做dna鉴定,说不定是个惯犯!”
陆离看着她眼角的伤口,轻叹了口气:“你受伤了,先去处理伤口。”
“先去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