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京城到处都洋溢着节会的喜庆,白天庙会,晚上歌舞。舒虺璩丣而每年的各大花楼选魁都极为出彩,吸引着京城内外的无数风雅之士。选魁是今日的重点看头,京城的护城河,童思河那边已经在着手准备了。只等这边庙会一完,那边就开始。
太子爷和黄胜兵分两路,黄胜自告奋勇,拿着银子去置办画舫,太子爷带着小靴子公公蹑手蹑脚的来到雷霆王府后门。
“爷,您这是做什么啊?”靴公公甚是不解,大大方方的从正门进去不就得了,还要偷鸡摸狗的走后门,搞得自个儿像是来偷人似的!
太子爷望了望这墙的高度,然后用手撑着试了试,往后退几步,“你懂什么!要是走正门,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本太子到雷霆王府来了?别人知道无所谓,就怕那一脸死样儿的跟屁虫知道了,肯定又要跟着墨墨屁股后面跑。那要本太子还有何用!”
太子爷嘴里一脸死样儿的跟屁虫说的就是温婉娴静的玉蝶姑娘。
咳!以墨来京小半个月,太子爷也不是没找过她,可每次上门,以墨身后就跟着病入膏肓样儿的玉蝶。
最让太子爷怄气的是,每当他想与墨墨独处增进增进感情的时候,那死人就像鬼飘似的立马出现。搞得他恨不得赐她一瓶鹤顶红,直接死透气埋土,来个里眼不见为净。
太子爷今儿是打定主意要将墨墨拐出府去,且还要好好过过既浪漫又温馨的二人世界,肯定不能让那死鬼知道!
太子爷助跑两步,双脚‘噌噌’在围墙上蹬了两下,轻而易举的翻上高墙。无比风骚的摆了个帅气的姿势,半蹲在墙头,朝小靴子公公招招手,“快上来。”
小靴子公公苦着脸,抬头仰望着如天神般俊美邪魅的太子爷,“爷,太高了,奴才上不去。”
太子爷气愤的举起手,作势就要捶他,可距离太远,打不到,只得咬牙低吼,“猪啊,把腰带解了,你拉着一端,将另一断甩上来。爷拉你!”
“哦!”小靴子公公赶忙解开腰带,一端拴在腰间,一端递给太子爷。靴公公对于太子爷的行为很是不解,以爷的武功,带他飞渡童思河都没问题,还怕一堵小小高墙?!
太子爷蹲在墙头,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靴公公拉上去,看着累得直喘息的靴公公,太子爷恨不得一脚踹他下去,“你最近是不是又偷吃了?怎么重得跟猪似的!”
靴公公冤枉死咯!
悄悄捏了捏屁股上的肉肉,呜呜~爷,您这是啥眼神,奴家瘦了好不好~屁股上都没几两肉了!呜呜~他梦寐以求的翘胸肥臀。
太子爷看着他这幽怨的眼神,烦死了,“赶快下去,下去。别待会儿被人发现了。”
小靴子公公望望了地面,嗬!这么高!吓得腿儿直发软。颤抖着手死死抱着墙头,“爷,太高了,奴才下不去。”
太子爷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一闭眼,修长性感的腿儿一伸,然后就听‘啊’的一声惊呼,小靴子公公就飞下去了。
太子爷得意的拍拍手,勾唇一笑,“看,多快啊!”随后纵身一跃落在地面,踢了踢趴在地上不断呻吟的小靴子,“走了。”
一转身,就碰上一张无限放大的脸,吓得太子爷猛然后退,直接从小靴子公公挺翘的肥臀上踏过去。
“哎哟!”倒霉的靴公公又是一阵痛呼。
以墨双手背在身后,冷着脸看着两个翻墙而过的‘小毛贼’,大手一挥,霸气外露,“私闯王府,送官查办!”
张月鹿嘿嘿一笑,挽着袖子就要动手,“太子殿下,得罪了!”
太子爷可不会将他放在眼里,一个阴厉的眼神过去,就吓得张月鹿一股遛儿的跑了。
以墨指了指小靴子公公用**砸出来的坑,“补上。”说罢,转身就走。
太子爷踢了小靴子公公一脚,“给爷填上。”然后屁颠屁颠的小跑上前,跟上以墨的脚步。
“墨墨,今儿京城有庙会,晚上童思河上还有歌舞,可热闹了,表哥带你去看吧。”太子爷走在以墨身侧,倾着身子,歪着脑袋去看以墨的脸。
见她小脸蛋儿白嫩白嫩的,水润的肌肤透着红润的光泽,好看极了,徒然升起股想要啃上一口的冲动。
以墨带着他走上回廊,饶过偏房,推开主屋的门,“有什么好看的?”
朱雀见主子回来,接过她脱下来的披风,规规矩矩的向太子爷行了礼,“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爷挥挥手,双眼直溜溜的盯着以墨不放,“好看的东西可多了,园子里搭着戏台子,有名角儿上台演戏,街上有长长的舞狮队,敲锣打鼓的可热闹了,庙里还有灯会,猜词,读物,念诗,如果得了第一还能拿彩头。晚上,童思河上各家花楼夺魁,定是莺歌曼舞。”
以墨像是软骨动物,懒懒的窝进绒毛躺椅中,藤椅随着她的力道一摇一摇,看着好不悠闲,“不想动。”
到了冬天,以墨就懒,完全不想动。整个人就想入冬的蛇,能窝在洞里就窝在洞里,哪儿都不想走。
太子爷看着痞然随性,可骨子极其霸道,今儿他是打定主意要将人给拐出去,哪容她说不去就不去。走过去,趁以墨不注意,攻其无备,弯腰将人横抱而起。
“不想动就不动,我抱你去。”俊美的脸庞笑得灿烂若花,显然心情极好。
朱雀目瞪口呆的看着太子爷高大的背影,真是……帅呆了!
等她回过神来,人已经不见了,朱雀一惊,举步正要追出去,却被突然出现的张月鹿拉住了,“朱雀大人,您还是不跟上去的好。”太子爷临走时那警告的眼神,明显是不想让人打扰。
街上熙熙攘攘热闹至极,太子爷像顽皮地孩子似的,拉着以墨乱跑,一会儿看看这边,一会儿看看那边。
两人来到一个卖面具的小商贩摊上,太子爷拿起一张白无常面具带着脸上直问以墨好不好看。然后又拿起一张黑无常递给以墨,“墨墨,你带这个。”黑白无常,正好一对。
一旁的小商贩笑道:“公子,您看这个面具怎样?这款凤凰面具今儿卖得最好,好多姑娘都喜欢。”小商贩面上虽在笑,可心里却止不住的腹诽,这公子看着俊美俏丽,怎么脑子这么不好使。姑娘们都喜欢漂亮精美的东西,他怎么拿丑陋的黑白无常送给人家。
果然!人家姑娘不要。
小商贩见姑娘推开公子手里的黑无常,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忙将精美的凤凰面具递上去,“姑娘,这个您可喜欢?”
以墨看都没看一眼小商贩手里的凤凰,指着左上角挂着的那个凶煞的阎王面具,“把那个给我。”
小商贩一怔,怪异的看了以墨一眼,心想:这姑娘只怕也是个脑子不好使的。好好的姑娘家喜欢凶神恶煞的阎王!
想归想,为了生意,还是乖乖拿下阎王面具给那姑娘送去,“喏,姑娘,给。”
以墨将面具拿在手上,端详一番,摸摸质感,温润如玉,心里甚是满意。拿出十两银子交给商贩,指了指太子爷,淡声道,“给他拿个小鬼。”
嘿嘿~阎王收小鬼!
太子爷拿着小鬼面具,亦步亦趋的跟在以墨身后,摸着鼻尖心想:总有一天他要农奴翻身把歌儿唱!
以墨像是晓得他有‘造反’之心,蓦然回头,那眼神锋利似箭,冷冽如冰,吓得太子爷心肝儿颤颤,顿时将‘农奴翻身’的想法给狠狠压下,压在心底完全看不见的角落。嘿嘿笑了一声,大跨一步上前,与之并肩而行。
“墨墨,我们去前面看看吧,那儿有个放生池。今日有许多外地人来此地放生祈福。”怕被看穿心底那点小心思,太子爷忙转移话题道。
以墨凉凉的睨他一眼,点点头。
京城的放生池在苦乐寺后院。苦乐寺后院修得极为别致,园内,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水池长廊,阵痛提拔的雄伟假山。
池中流水清澈见底,池底鹅卵石绚烂灼眼,朵朵娇艳的睡莲下藏着各式各样的锦鲤,一会儿从石缝中游出,一会儿又嬉戏在荷叶底下。斑斓的锦鲤游得欢快至极,看着都让人觉得心情愉悦舒畅。
以墨蹲在池边,拨弄着水中的睡莲,用手掬起清水,清凉的水顺着指缝滑落,一滴一串的落在嫩粉色的花瓣上,经过水洗的花瓣,袅袅娉娉、清清艳艳,美极了。
一只条纹分明的大手伸来,握住那白嫩的葇夷。
太子爷将她的手拉回来,从怀里拿出一方锦帕,细细的给她擦拭着指尖的水,“天气冷,水凉,以后少碰,对身子不好。”
自上次知道以墨来葵水了,太子爷对女子来葵水期间的忌讳就特别重视。为此还亲自去请教了宫里资深的教养嬷嬷。
以墨一到冬天手脚就是冰凉的,如今碰了凉水,更是冷得似寒冰。太子爷双手握住她的手,哈气给她取暖。
以墨懒洋洋的眯起眼,指尖上的温暖化着一股暖流,流遍全身,好像就连脚趾头都暖和起来了。身体舒服了,整个人也精神了,偏头看着池子里有得欢畅的锦鲤,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能、带两条回去吗?”
“能。待会儿我们买两条回去。”太子爷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放生池里的鱼能卖吗?!
当然能。
太子爷说能就能,看吧,大冬天的非逼着人家小沙弥下池子捞两条上来,过分的是,还得是一公一母。
太子爷捧着小瓮罐细细端详着里面的两条小锦鲤,“是一男一女吧?”
小沙弥苦着脸胡乱点头,“是是。”其实他哪儿认识公母啊,趁着其他人不注意,随便捞了两条,要是让外人知道他们将放生池的鱼给捞起来转手,还不得被京城人士的唾沫给淹了!
太子爷给他个赞赏的眼神,拿出十两金子放他手上,“别苦着脸,爷又不是抢你的鱼。喏,钱给你。”
小沙弥捧着金子欲哭无泪,心里默念了几遍往生咒。转身低喃了一声,“作孽啊!”
以墨可不知道小沙弥纠结而又忐忑的心情,捧着瓮罐逗弄着两条翠绿花斑锦鲤,笑得很开心。
以墨今日着的是女装。男装时,似开在雪山之巅的傲梅,冷傲孤清;似翱翔在黑夜中的苍龙,霸气凛然。女装时,似百花之中的娇艳牡丹,高贵怡然;似亭亭玉立的纯洁白莲,出淤泥而不染!
精致的脸廓因为染上笑意而显得柔和温润,肌肤细润如脂,粉光若腻。脸庞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白里透着霞红,真真是好看之极。
把太子爷都看痴了!这小女儿的娇俏姿态……太子爷垂涎的咽了咽口水,真想上去咬一口。
火辣的视线惹得以墨频频蹙眉,终将是收起笑容,冷脸以对他才像个正常人。
以墨捧着瓮罐转身就走,太子爷擦擦口水,连忙跟上。两人走进一座陶瓷坊,里面是京城最出名的手工陶瓷制作之地,这里制作的出的陶瓷品不管是质量还是彩绘或是手工都是一绝,每一物件都价格不菲,一个小小的陶瓷管都要好几百两,如果是上等孤品,一件买好几万两也是常有之事。
“两位客官,里面请。我们这里有各式各样的陶瓷鱼缸,大的、小的、圆的、方的,还请画师专门印上了相配衬的图案,很是精美。”掌柜热情的招待着以墨和太子爷,引着两人进屋。
屋里,精美的陶瓷鱼缸满目琳琅。满室的瓷罐,有的净白如月,有的翠绿如竹,精美别致。
以墨游走在期间,挑挑选选,最终选中了木匣子里珍藏的一款陶瓷罐儿。
显然太子爷也注意到了,上前一步,将瓷罐从木匣子里拿出来。当看清瓷罐的全貌,两人眼里皆是露着惊艳。
瓷罐是扁圆形,珍珠般的素胎上有青色的线条如烟雨般勾勒,孔雀蓝色的图纹下是如月光般净白的胎胆,柔美清净质感让人爱不释手。
俯瞰瓷罐内部,满是一副诗情画意,莹净月白,香气清郁。画中烟雨朦胧,隔着千里山水遥遥眺望江南的袅袅炊烟,隔着茫茫人山人海默默想念回忆中那一抹淡淡的背影,一切都带了点朦胧,如熏如醉。
一派圆润娟秀的字体附在莹白的内壁,以墨倾着身子,凝目看去,低低呢喃念出声,“珍珠白沁就烟雨,孔雀蓝映著月光,莹透的素颜,朦胧了琴弦上一缕檀香!”
许我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或绽放或氤氲在自己的空间。握一缕茶香,许我在夜色里将那情怀打捞,然后在静水流香的岁月里,与你一起,相看两不厌,无语也缠绵。
“好。”太子爷呼道,“好词。”
以墨认同的点头,确实是一首好词。
掌柜得意笑道,“两位客官好眼光,此物品是我们景昌民窑首席大师苏师傅的得意之作。”
太子爷细细端详一番,“做工确实好,都快赶上官窑的做工了,不过最妙还是这内侧的画作与诗词。做工加上诗词画作,比普通的官窑出品都要强上几分。”
“看来两位客官也是懂诗画之人。苏师傅本来已经收山扬言不再着陶瓷,可在忘川游历时碰上一位叫‘李三儿’的游人,听苏师傅所言,此人博学多才,通儒达识,此诗画皆是由他所作,闻得好诗,幸得佳画,苏师傅就破做了陶瓷将其记录了下来。”掌柜扫了扫木匣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观这熟稔的动作,显然是对此陶罐喜爱至极。
以墨看着这陶罐也甚是喜欢,颔首道:“买了。”
太子爷随即递上一张价值五万两的银票。
掌柜接过一看,欣喜若狂,这陶罐确实精致难得,可还值不上五万两。不过对方愿意出高价买,他也完全没意见。掌柜收好银票,将木匣子递上去,“客官请收好。”
以墨摆手,“不用。”翻手就将瓮罐里的两条锦鲤倒进陶瓷缸里。
看得掌柜嘴角直抽搐,姑奶奶耶~这可是花五万两买的陶瓷缸,您用来装鱼!?
掌柜看得一阵肉痛,太子爷浑不在意,只要他家墨墨高兴,就是把他的肉割下来喂狗都成。
晚上,童思河畔热闹之极。
星辉、雾岚、暮中、晨鼓,清淡的月光懒散射下,为灯火通明的童思河畔蒙上层渺渺轻纱。
今日的夜空格外明朗,是入冬以来最好的夜晚。
河畔上彩船、官船、画舫、商舟各式各样,多不胜数。河岸上观望的人也甚多。以墨和太子爷走着走着就被人群给冲散了。
以墨站在河畔边上,隔着茫茫人海左右张望着那熟悉的身影,眼里带着连她自己都不能察觉的无措。
以墨却不知道,她如此模样落在了对面阁楼上一双深邃清亮的瞳眸中。
男子站在窗前,遥遥注视着那站在寒梅树下的女子。女子一袭黑色曲裙,衣襟与袖袍间用金线绣着神秘逶迤的远古图腾,凛然稳重之间又不失柔美娇媚,笔直的背脊尽显与生俱来的贵气与仪态。凉风轻浮,点点寒梅摇落,嫣红的花瓣轻点在她的眉梢,掩映在身后的是那童思河对岸的万家灯火!
“爷。”敬畏的声音在其身后响起,男子缓缓转身,望着来人,“可查探清楚了?”
那人隐身在暗处,虽看不清容貌,可闻其声,甚是恭敬。
“今晚,最有希望夺魁的四人中有两人都是来自一个叫温香阁的组织。这两人便是温雅阁的雅姿和丽香楼的湘荟。”
男子踱步到左边坐下,深沉的眸子里竟是思索,指腹轻轻摩挲着桌沿,“温香阁、温香阁……”
隐在暗处的人垂着头,躬着身不语。冷清的低喃在空寂的屋里显然如此清晰。
半响之后,男子才抬首复问道:“朝中可有大事发生?”
“大事倒是没有。只是年后,七皇子随大军返京……”那人语气稍微沉重,“……日后朝中只怕是不安稳了。”
男子轻轻一笑,悠然道:“如今朝局复杂多变,各方势力相互平衡牵制多年,早已到了一个临界点,只需一件小事便能打破目前局势。再加上前些日子,皇上命太子掌吏部事务,这一步棋打得任左相一派措手不及,任左相是个野心十足的人,太子得势让他变得不安分起来。而七皇子此刻回京,这朝政要是能安稳得下来,就只能证明他任颧禾是个成不了大事的脓包了。”
“爷,属下以为,我们还是……”
男子扬手止住他的话,“你要说什么本座知道,你下去,本座自由安排。”
“是。”
待那人走后,男子又站在窗前,下意识的寻找寒梅树下那抹让人无法移开眼的身影而去。可令他失望的是,树下那抹倩影早已不知踪影。
太子爷千辛万苦才找到以墨,拉着她来到人比较少的暗巷口,“墨墨,拉紧我的手,别到时又走丢了。”
以墨像孩子似的点点头,果然紧紧拉着他的手,一刻也不放。
这憨货!也不想想他小时候是怎么骗你生孩的,你还信他!?渍渍~也不知道平时那股阴厉狠辣劲儿去哪儿了,这会儿咋就这么‘娇弱’了呢。
太子爷握着柔软的小手,心里那叫一个美啊。
童思河畔,熙熙攘攘的河岸上,两人漫步在人群中,结骨分明的大手包裹着纤白素手,手指相扣,袖袍交缠,有种生生世世都不分开的错觉。
今日,太子爷也穿着一袭深黑暗服,刀刻般俊美的脸庞此时噙着温暖而又深情的笑一身黑衣掩不住他卓尔不群的兰华之姿。鬓若刀裁,眉如墨画。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身旁女子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瑰姿艳逸无人可比。
寒梅树下,老者抱着酒坛,仰头猛灌一口美酒,胡乱抹抹嘴巴,接着酒意,大声吟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风萧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娥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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