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为什么?嚎,这个疯女人,亲自上门叫板来了,想是有什么事儿吧?
“怎么,怀了个野种,就像当二太太了?不想过来?好啊,从今往后就别给我来这里!”
范彡彡眼底被衣服映衬的很红,一种嗜血的愤恨、嫉妒,还有疯狂的叫嚣。
我站在电梯门口,犹豫。
我兜里只有二百多块钱,别的东西都在家。
范彡彡的话很有威胁力,和一个疯子较劲,总得小心点儿不是?可现在开门回家,我势必要招一群狼进去,引狼入室,后果也可以想见。
犹豫,我在想他,我,要不要告诉他?
“妆小姐,进去把你的东西拿了就走,我们也省点事儿。要不然,这门一封,你可就未必能进得去了。”
旁边一个……文少,他竟然在这里,阴冷的模样,让人发寒。
“这不是你们的地方……”
我说了半句,虽然我对这话不抱任何希望。
“妆小姐,大家都是聪明人,不用我多说吧。如果不是顾着殷少的面子,我们也不是在门口等了。干脆些,也免得我难做人。”
文少给我使了二回眼色,话说的没什么温度,也余地。
不过我听懂了。
像他们这种人,破门而入大概做过不止十件八件,就算我家大门如何防盗,在他们面前,根本就不算什么。
所谓防盗门,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
顿了顿脚步,咬着嘴唇,我知道,离开的时候终于到了,只是没想到,会是这种方式。
我,没有赖在这里的理由。
有了宝宝,我没必要让他受到惊吓。
除了这一处,我们有的是地方去。
不去想殷亦桀怎么没来,是他不知道,还是他纵容现状的发生,现在想那个没有用。
在范彡彡面前,我见过不止一次他的装,那么,现在就算将他找来,也是陷入两难的境地。
更何况,我,不会求谁,从来不!
一直都在想死皮赖脸这个问题,我,就算是监护的最后终止吧。
深呼吸,抬腿,朝着十来只狼与狈走去,我的东西,大概都收拾过了,也许,一直都在等这一天。
边走,我说:
“这里,不是你们的地方,不许跟在我身后进去。你们自己打烂门另算。”
我的家,不想让他们捣乱。
文少虽然阴沉,进入点头答应了,道:
“没问题。没有殷少邀请,我们贸然前来,确实有些不妥。所以,一直都不曾来拜会,还请见谅。”
文少使了个眼色,我,听明白了。
也,知道了。
咬一咬嘴唇,我不作他想,微微冷笑的看着范彡彡,从他们身边走过。
手,笼着口袋,拽着衣服,捂着肚子。
“哼,一个野种,也敢说是Jerry的,想占我家便宜吗?”
范彡彡咬牙切齿,伸手,狠狠的击向我的肚子。
那种表情,典型的欲求不满,和殷亦桀以前说的很像。
我为他默哀。
刀子挥出,隔着衣服,刺破衣兜,对上她的手。
我要是怕你,就不叫妆可人!
“啊!”
范彡彡一不留神,大概是第一次见我拿刀没准备,竟然中招了,抱着血淋淋的手就往后退,一边大吼,
“小婊子,你!你们给我操死这个小婊子,你!……”
“十五分钟,立刻出来。大家都好说。”
文少丢给我一句冷冰冰的话,扶范彡彡一边去了。
十五分钟,我根本来不及冲澡。
不过听着范彡彡无限的脏话,我挑挑眉,十五分钟就十五分钟。
这里,已经成了是非之地。
今儿我要是不走,一定不会有好下场,这点我相信。
左邻右舍缩头缩脑的看一眼,又赶紧将头缩回去,唯恐自家招惹了晦气。
我点头,开门,进去。
背后,竟然真的没人跟来,呵,还真有几分正气凛然的侠盗气概。
站在卧室门口,我,没有时间怀旧和悼念。
提出小箱子,之前就准备下的;背着书包,至于那些课本什么的,我背不了,干脆不管了。
我,现在,就是一个逃难的。
我,只要带上最重要的东西,和我的宝宝,安然的离开这里,就可以了。
身外之物,都无所谓。
简单的挑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拿了钱,到书房拿了几本布莱恩推荐的哲学和经济学书……
“咚!咚!咚!”
大门在响。
外面似乎有人在喊叫,听不清。
门比较厚,隔音效果好。
站在冰箱跟前,拿了点儿巧克力等吃的,应急。
我宝宝这个时候已经饿了,我可以饿着,但不能让宝宝饿着。
赶紧往嘴里塞了一块。
我,提着多出来的二个大袋子,拖着小箱子……
“咚咚咚!”
敲门声急骤起来,好像,有人等不及了要上厕所。
呵,想到这里我还真想上厕所了。
厕所出来,我快速的走到厨房,拿了把窄一点的菜刀,类似于长一点的水果刀。
右手将二个袋子放到箱子上拖着,左手,拿着刀子。
准备,出来。
门已经敲得山响,估计也不是敲的,而是用脚踹的。
电话响了,我扭头看一眼,不知道,会不会是他,估计可能性不大。
他和范彡彡成天在一起,现在范彡彡出现在这,他,会不知道?
算了,管他,不想了。
打开门,我静静的,看着几个人,和抬起的大脚……
“妆小姐,还算比较守时。”
文少站在一边,阴森森的感觉,让人觉得不舒服。
我点点头,说:
“骚扰我家,我也不说了,你们先退出去。”
文少往边上让了一下,其他人也让了一步。
我,堵在门口,一步一步的走出来,没有回头,只是,反手带上了门。
“嘭!”
门关上了,我,也许一时半会儿或者一辈子都不会再来了。
这里,是我的家。
家门口,我的过去的监护人现在的未婚妻要赶我走。
那就走吧,悼念,那是闲极无聊的文人和贾宝玉才干的事。
我饿了,还要赶紧去吃饭,免得让我的宝宝饿着。
浑身粘湿,我也需要洗个澡,要不然我宝宝会不舒服的。
冷冷的看着他们,站在这里,我不希望他们进去打搅我的家,至少现在不行。
“小婊子,好啊!”
范彡彡手里裹着不知道毛巾么手绢围巾领带什么的,从谁身上拿了刀子就朝我划过来。
我估计她手刚才伤得不重,瑞士军刀毕竟短一些。
扬了扬手里的刀子,我拉开阵势,冷哼道:
“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做什么样的事。不用满天下去宣布,没什么值得炫耀的。”
有的人,不应她两句当你好欺负,退让,是有限度的。
手中的刀子,比她那个长好多。
虽然用的是左手,但我是左撇。
文少赶紧抱着她,那个抱法,绝对不辱没我那句话,当没看见,少儿不宜。
范彡彡气炸毛了。
文少劝道:
“好了,三公主。怎么说妆小姐还是学生,这事儿多少人看着呢。太过了殷少面上不好看,又何必。走吧。殷少还等着你去开舞会呢。”
“啪”,范彡彡打了文少一下,我还没看见打的哪里,范彡彡已经吼起来:
“文殊同!你不会也看上这个小妖精了吧?总帮她说话,给我弄鬼!行啊,这小婊子X很不错,你们几个,给我按上,有种你现在给我将她操了。你们几个,轮着上!”
我静静的等着,看着。
从我家门口到电梯间这么一条窄巷,已经堵满了人。
我就这么看着,安静的,平静的,看着这个女人。
虽然我不爱发誓,不过,我现在对着四个半月的宝宝发誓,不灭了你我就不是妆可人。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就洗好你的脖子等着吧。
女人,可以嫉妒,但不能恨。
女人可以狠,但不能失去人性。
否则,我总有一天会将你牙齿和爪子都卸下来的,不急。
我有宝宝,现在不和你一般见识。
哼,抢我宝宝的爸爸,将来让我宝宝到你坟头尿尿。
我的安静,让众人都哑了。
文少阴笑道:
“乱说什么呢。别失了风度。她就是得宠也是二房。更何况现在殷少也不要她了?你何不大度一些,放她一马?便是殷少旧情未了,念着你的好,也不好意思和她好了。走吧,别失了咱的兴致。”
范彡彡跳跳跳,蹦蹦蹦,出不来,被文殊同连哄带劝半抱着走了。
电梯门打开,文殊同站在范彡彡身后,看来我一眼,又一扫其他人,手一挥,都带走了。
我,随后做电梯下来,他们竟然在底下等着。
我看了保安一眼,拿着东西就走。
与虎谋皮的事儿,我不做。
保安的敢怒而不敢言,我也管不上。
站在薄薄的雨幕里,我继续走了几步,心,很沉;手,很重……
“哟,又是你。”
一出租车停在我跟前,司机忙下来,接过我东西,放后背箱。
我机械的上了车,只想离范彡彡他们远一些,快一些。
并未在意,这个“又”为何意。
“去哪?今儿不是大半夜的了,不过这样子……”
司机缓缓的开着车,那神态……
我没心思细究,至于去哪?我,吐口气,摸摸肚子,道:
“找个能住的,干净又便宜点的地方。最好还能吃饭。”
现在去租房显然来不及了,我,今晚总不能露宿街头。
司机手指敲着方向盘,左转转右绕绕,回头看我一眼,没说话。
我,竟也好脾气的不说话,手里还拿着菜刀,我二页纸裹一下,抓手里。
掏出电话,看看,没有未接电话。
也就是说,刚才打到家里的电话……不是他。
他,一会儿要和范彡彡开舞会,他,在纸醉金迷中。
摸着电话,想了一下,我,还是打给舒服吧。
“你大概要住多少钱的,住多久?”
司机忽然问我。
我迷茫,没概念。
看着司机,我说:
“差不多就行,我想赶紧洗个澡换下衣服,最好,安全一些的。钱……差不多就行。”
“住宾馆,招待所,酒店……一百以下,三百,五百以上……”
司机大概认定我比较嫩,悠悠的给我提议。
态度,一种说不出的,关心?怜惜?
不知道,反正蛮怪的。
我想了想,说:
“三百左右的吧。”
今天,我才知道有了宝宝,就算是庆祝吧。
宝宝,妈妈没办法,只能带着你满大街流浪。
不会怪妈妈吧?我低头,看一眼安静的宝宝,嘴里微涩。
司机掉个头,走了。
我按下绿键,电话接通。
“您好。”
舒服的声音,依旧那么安静,仿佛天塌下来都与他无干。
安静中,带着清冷,冷。
我犹豫了一下,也尽量安静的道:
“我搬走了,走的仓促,家里空调啊什么都没关,冰箱里还有好多菜,别放坏了。
书房还有好多书……”
我说不下去了,一手摸着宝宝,我,不知道那些书,还有没有用。
我的大学,也许,就这样被赶走了。
不过没有所谓,我还有宝宝。
只要宝宝好好的,我,都能面对。
喘了口气,我说:
“钥匙,我拿走了。就这些,跟你说一下。”